第十一章 初見韓非
時間一晃就是一年,這一段時間里嬴修遠打發(fā)墨鴉和章邯去準(zhǔn)備幽冥堂的事宜,而趙子龍則保護他與鬼谷子一起四處游歷。
這一天的夜晚,嬴修遠找到了鬼谷子。
“老師?!辟捱h作揖道。
經(jīng)過鬼谷子一段時間的“調(diào)教”,嬴修遠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一句古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鬼谷子點了點頭,說道:“夜已深,找我何事?”
嬴修遠故作委屈的樣子說道:“師傅,瞧您說的,徒兒還不能來問個好嗎?!?p> 嬴修遠這個家伙整天一肚子壞水,就想著怎么捉弄別人,鬼谷子才不相信他大半夜來這里只是問好。
“你在不說我可就不同意了?!惫砉茸悠沉艘谎酃首髯藨B(tài)的嬴修遠淡淡說道。
嬴修遠突然貼了上來一邊錘著鬼谷子的背,一邊說道:“師傅呀,你看徒兒只是一個孩子,對不對。古語有云,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在過幾個月就要到...”
話還沒說完,鬼谷子就打斷了他的話:“哪個古語,我怎么沒聽說過,想回秦國就直接說。”
鬼谷子也很好奇,這個熊孩子哪里來的這么多“古語”而且自己還沒聽從來沒有說過。
鬼谷子對于秦王宮中的藏書來了興趣,這秦王宮中的藏書到底有多么豐富,讓即便是自認為博覽群書的自己都聞所未聞。
鬼谷子自然是不相信嬴修遠的鬼話,但是這個熊孩子假癡不癲,在這個時候提出要回秦國,自然有要事。
當(dāng)時自己在客棧樓下聽到的話,即便是現(xiàn)在想起來也是驚懼不已。
兵家有云:上將伐謀,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而這個半大的稚子竟然想要在這個百家爭鳴的時代去統(tǒng)一思想。
春秋戰(zhàn)國,諸子百家。沒有任何一派能做到說服天下人。嬴政靠武力使天下畏懼,但是卻無法長久。他期待著,他也想知道嬴修遠到底能不能做到。
思考良久,鬼谷子看向一旁期待的嬴修遠,說道:“那就明日啟程趕回秦國,等你把事情安排妥當(dāng)后,我們還要去一趟道家,去見見我的老朋友。”
聽到自己的小九九被揭穿了,嬴修遠也毫不在意,蹦蹦跳跳的就回去了。
咸陽依舊還是一片欣欣向榮的場景,嬴修遠在外已經(jīng)游歷了一年。
現(xiàn)在對于外面的破敗他已經(jīng)慢慢習(xí)慣了。
衣不蔽體,易子而食。這些以前對于他來說,只存在于歷史書中的場景。
當(dāng)這種場景活生生的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時,他內(nèi)心的滋味自己也不清楚,這短短一年的所見所聞所感,都在一點一滴的改變著他。
現(xiàn)在的他比秦王都要急于統(tǒng)一天下。
大殿之上,嬴修遠走到了池水前。
這是一個看似很遙遠的距離,但是天下之大,卻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才能走到這個距離。
看著眼前的作揖的嬴修遠,秦王感覺到了不同,但是卻又說不出來。
若是以前對于嬴修遠他還只是看做一個孩子,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可以去平視之了。
嬴政感嘆道:“遠兒在外游歷一年,所獲不少呀!看來這鬼谷子也非浪得虛名之輩。”
看著給還在給咸陽宮外的鬼谷子上眼藥的嬴政,嬴修遠感覺自己仿佛帶著兩個正在鬧矛盾的小孩。
嬴修遠表示,我誰都惹不起,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聽不見。
嬴政也沒有繼續(xù)表示什么,首先打破了這寂靜的氛圍:“此次回來,所謂何事?”
“馬上就是社祭了,兒臣在外游歷也已一年有余,乘著這個時機回來看看父王?!?p> “哪個叫章邯的,現(xiàn)在在你的手下?”嬴政看似毫不在意的問著。
“是的,他是個有才之人,為人也是忠心耿耿?!辟捱h知道瞞不住秦王,便全部和盤托出。
“寡人曾經(jīng)當(dāng)著三軍面前說過一句話,你曾可聽說過?”嬴政淡淡的問道。
嬴修遠答道:“功臣不能全身而退,嬴政何顏立于天下?!?p> “自那日他的表情我便知道了,這個章邯和他有關(guān)系,普通人不可能讓一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這么上心。”嬴政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可惜了,本想讓他的孩子接任影密衛(wèi)?!?p> 話罷嘆了一口氣,然后看向下面的嬴修遠,說道:“你先下去吧。把門外那個一起帶走。”
“兒臣告退。”看著嬴修遠慢慢的退了出去,嬴政又拿起了剛剛放下的竹簡。
距離社祭越來越近了,但是歷史上也并無記載韓非具體幾月入獄,嬴修遠也只能耐心等待。
期間嬴修遠也在咸陽宮的門外,偶遇到過這個傳說中的法家集大成者——韓非。
兩人之間也并無接觸,只是互相點頭微笑示意。
韓非入獄了,還在床上躺著的嬴修遠接到了章邯的消息直接跳了起來。
嬴修遠好不容易熬到了深夜,趁著守衛(wèi)不備之時,讓趙子龍帶著自己偷偷的跑了出去。
剛剛潛出了秦王宮,便看見了迎面而來的章邯。
章邯看見嬴修遠便急急忙忙的跑來,說道:“公子,韓非此次進的只是普通的牢獄?!?p> “怎么可能,韓非也算是秦王面前的紅人,怎么可能只是關(guān)進了一個普通的牢獄。”聽見章邯的話嬴修遠第一反應(yīng)是不可能,身為當(dāng)今秦王身邊第一紅人,怎么可能只是關(guān)進一所普通的監(jiān)獄。
“公子,依在下所見,此次事情水太深。李斯的勢力,還有陰陽家的勢力,兩者在這件事里皆有痕跡可尋。一個不慎剛剛初具規(guī)模的幽冥堂也有暴露的風(fēng)險,甚至是后續(xù)計劃也...”章邯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嬴修遠打斷。
“不行,唯獨韓非不能少。既然水這么深,那么這件事就不要牽扯到幽冥堂了。”嬴修遠咬咬牙發(fā)現(xiàn)還是缺不了韓非這一環(huán)節(jié)。
對著背著他的趙子龍說道:“走吧,去見見韓非。實在不行就強行把韓非帶回來?!?p> 大牢內(nèi),韓非落魄的坐在地上,在關(guān)進去的時候韓非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事情不尋常,但是自己身在秦國,且現(xiàn)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能怎么辦呢。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韓非抬起了頭,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迎接自己的命運。
一切的驕傲都己經(jīng)被擊碎,自己曾經(jīng)想要擊敗的那個男人,現(xiàn)在成為了秦國唯一的王,而自己又再一次成為一名落魄的公子。
看著眼前的兩個黑衣人,韓非感覺到了事情有所轉(zhuǎn)機。
隨著頭套脫了下來,韓非猛地站了起來,失聲道:“怎么可能是你,我們之間并無恩怨,為什么會是你?!?p> “韓公子冷靜一下,我此行前來并不是為了殺你的?!辟捱h看著仿佛見到鬼一樣的韓非,也是十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