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二爺,程小姐那邊說,她新發(fā)現(xiàn)的這些線索都是你告訴她的?!?p> “我知道了?!?p> 背對著滕彥,葉黎冷峻的臉上,悄悄露出了一絲微笑。
程知予太敏感,說話也太直,昨天她拒絕的那么快,他都還沒來得及,正式告白。
不過程知予的拒絕,確實讓他心里再次警醒:
如他這般,犯下那樣罪行的人,注定是要在風(fēng)雨里趟過一生的,又何必再去連累所愛呢?
此事就此翻過,他和程知予以后只是同事,朋友關(guān)系,不會再有其他……
……
下午兩點,是城市夜生活前,最安靜的時段。
聲色犬馬十里洋場,此時都在沉眠,靜待夜幕拉開,開始新一輪的瘋狂。
吳蕊被人叫起來的時候,正在校外租的房子里睡覺。
頭發(fā)散亂,兩只大眼睛下面墜著沉重的眼袋和黑眼圈,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勞累,根本不像是才十八歲的少女。
“你們誰呀,找我什么事?我可是奇哥罩著的人!”
吳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裙,掀起被子,隨手拿起一只女士香煙,點燃。
不管自己面前還站著的三位警察,就盤坐在床上,自顧自吸起煙來。
面前的警察對這場面也見怪不怪了,黑著臉,說道:
“吳蕊,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diào)查,你嘴里的奇哥已經(jīng)逮捕歸案,到了警局說什么,怎么說,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p> 聽見酒吧老板奇哥被抓,吳蕊停下吸煙的動作,收起剛才的戾氣,懶懶散散問了句:
“奇哥被抓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是常去他的酒吧而已?!?p> “你還在學(xué)校咖啡館,見過寧青梓,跟她說了些話?!?p> “你們警察還管人說話?”
“寧青梓涉嫌犯罪,根據(jù)我們掌握的資料,你有共犯嫌疑,需要跟我們走一趟?!?p> 說著,其中一個警察拿出了手銬,在吳蕊面前晃了晃:
“我們不是來請你的,是要求你跟我們走一趟的,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們就要采取強制手段了?!?p> 明晃晃的手銬,在面前晃來晃去,吳蕊心里也沒底,懶懶說句好,便讓警察在外面等她,換個衣服,再走。
看到警察暫時離開,吳蕊趕緊找手機,想給人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手機怎么也找不到。
正急著,外面的警察猛的拍拍門,在外面警示著:
“快點,別耍小動作,另外你的手機作為重要證物,已經(jīng)被我們沒收了。”
“靠!”
吳蕊暗罵一句,只能不情愿的跟著警察走了。
到了警局,遠遠的就看到寧青梓也在,只是今天她的樣子像個木頭一樣,跟上次見面時神情完全不一樣。
唉,大小姐第一次被逮捕,這是被嚇傻了吧。
吳蕊偷偷瞟了她一眼,便走了。
此時,剛好有個警察過來,興奮的對著她身后的張警官喊道:
“頭,那個酒吧老板之前殺人的視頻,被匿名寄過來了?!?p> “好?!?p> 張警官簡單說了句好,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拿過視頻證據(jù),斜著眼看向吳蕊,拿起手里的文件袋,說著:
“你的老板已經(jīng)翻不了身了,你是要重情重義去保他,還是早點說出來自保,你自己想想?!?p> 吳蕊沒說話,只是低著頭,心里暗自盤算著,走進了審訊室。
安排好了吳蕊,張警官轉(zhuǎn)身走向?qū)幥噼?,這次他面對寧青梓的態(tài)度,明顯差了不少:
“之前以為你只是作偽證,沒想到你竟然還是主謀?你是怎么想的,這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怨,讓你這樣對程知予?不惜賠上自己前程。”
寧青梓依然是木然的看著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張警官看這樣,又補上一句:
“我不管你們寧家又找什么關(guān)系,反正這次局長已經(jīng)發(fā)話了,公事公辦。”
撂下這句話,張警官便走了,反正該說的上次都說過了,而且寧青梓做的事情,遠比作偽證狠毒多了。
這時,寧家的也來了。
這次也來了兩個,一個就是上次來接程知予的,矮胖中年男人;一個是長的挺拔修長,面色凝重的中年男人,這個就是寧青梓的父親。
“張警官,我是寧家的代表律師,我姓何,我們想和寧青梓單獨談?wù)劇!?p> “可以,最好能勸她早日自首,還能減刑?!?p> 矮胖的何律師笑了笑:
“青梓有罪沒罪還未確定,張警官,現(xiàn)在說自首,有點太早了?!?p> 說罷,便帶著寧父一起進入審訊室。
看到父親進來了,寧青梓低了頭,一言不發(fā)。
寧父看到寧青梓這副模樣,皺著眉,眼里很是不滿:
“讀書沒出息就算了,你還惹事,你看你兄弟姐妹,哪個讀書讀成你這個樣子,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寧青梓沒說話。
她的表現(xiàn),讓寧父臉色更加凝重。
何律師看氣氛有些不對,走到寧青梓旁,拍拍她的肩膀勸著:
“青梓,愛之深責(zé)之切,你爸也是為你好,還有寧先生,青梓還是個小孩子,什么都不懂,都是被她的表姐紀(jì)雪兒帶壞了,你也別太為難青梓了。”
“孩子?二十多歲的人,還有臉說自己是個孩子!”
“寧先生,你就少說兩句,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把青梓從這件事情里摘出來?!?p> “好,你都二十多歲了,我也懶得再教訓(xùn)你,何律師,現(xiàn)在就麻煩你,不惜一切代價,避免她進去坐牢,給寧家蒙羞?!?p> “好的,寧先生,我會盡力的?!?p> 何律師安撫好寧先生后,拿出一疊文件,擺在寧青梓面前,笑瞇瞇的說著:
“青梓,我們研究了一下案情,現(xiàn)在唯一對你不利的就是,那個在咖啡館和你見面的女學(xué)生吳蕊,不過她這人有很多污點,證詞可信度低。”
“而且,我找警局的老朋友打聽過了,警方已經(jīng)掌握紀(jì)雪兒威脅酒吧老板的證據(jù),而且那份殺人視頻已經(jīng)交到警局,酒吧老板肯定要判死刑?!?p> “不過,臨死前,酒吧老板一定會供出紀(jì)雪兒,以及紀(jì)雪兒平日里威脅他干的壞事,來謀求減刑?!?p> “你也跟著酒吧老板一起,一口咬定是紀(jì)雪兒指使你這么干的,是紀(jì)雪兒指使你和吳蕊接觸的。”
“至于你給吳蕊說了什么,你就說你忘了,反正警察也調(diào)查不出來,總之一句話,都是紀(jì)雪兒做的,你什么也不清楚。”
“至于做偽證的事情,你就一口咬定,你當(dāng)時太緊張,加上最近壓力大,可能出現(xiàn)記憶錯亂的情況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