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現(xiàn)在這個場景。
剛剛放燈的時候還好好的,他只手抄在西裝褲里,另一只手拿著手機(jī)在翻看信件。她拿筆在上面寫完心愿之后就看到他皺眉的模樣,心思一動,手下就在紙上畫出了他的Q版。于樂堯倒是沒在意她寫了些什么,只看到小女孩說孔明燈要一起放就跟她一起了。
兩人的手剛好同時松開孔明燈,他隱約看到一個卡通形象,正要挑眉看向她,結(jié)果后邊來了一對打鬧的小情侶。兩個人玩得開心,一點(diǎn)也注意旁人,好像這世上就只剩下他們倆個了。
所以,那個男生快要撞到沈鐘情的時候,于樂堯一把拉過她。她的鼻子撞到他堅硬的胸膛被他護(hù)在懷里,她想,她的鼻子應(yīng)該是紅了。
周圍升起許多盞暖黃帶著放燈那個人心愿的孔明燈,在這一刻靜謐,那對要道歉的小情侶此刻也愣住了。他們相擁,如此美好安心。沈鐘情在他懷里用余光看到了那對小情侶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們,鬧了個大紅臉就要從他懷中退出來。
剛推離一點(diǎn)點(diǎn),于樂堯的眸色閃過不明的一抹思慮,伸出剛才揣在褲袋里的手摟過她的腰往回一帶,這次考慮到了力度。沈鐘情只感覺到自己輕飄飄的,就又到他懷中了。而他另一只手輕柔地放在她腦后,拉起罩在她身上的西裝將她整個人遮住。他眼神平淡地掃過愣住的兩人,但后者卻從中感受到一絲絲危險,連忙說了幾聲抱歉就走了。
看到他們走遠(yuǎn),于樂堯這才收回視線落在懷中人身上。微微一嘆息,“七七乖,哭出來。”她敢確定,這是她聽過的,他最溫柔的語氣。像哄小孩兒一樣,輕輕的一句話,卻叫她心里所有的委屈都翻涌。
“你的衣服……”明明已經(jīng)帶了哭腔,卻還替他考慮。于樂堯隔著衣服揉了揉她的頭,語氣近乎寵溺,“嗯?也不差這一回了?!?p> 確實是不差這一回,她也不是第一次在他懷里哭。三年前那次,她的眼淚濕了他大半的襯衫,就在今天,她又弄濕了他的外套,如此說來,倒還真不差這一回。
于樂堯感覺到懷中的小女孩小心翼翼的圈住他的腰,發(fā)出像貓兒一樣的低低抽泣。等環(huán)緊了,她像終于忍不住了一樣,淚水決堤。
壓抑得久了,即使是大哭也只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她也不管了,反正現(xiàn)在沒人能看到她不是嗎?她可以哭出來,就今天一天,就現(xiàn)在一小會兒。
夜風(fēng)習(xí)習(xí),這處河灘獨(dú)為寧靜,小情侶們都安靜的靠在一起,目光追隨著緩緩上升的孔明燈。那是他們共同走過的,共同許下的,又一美好回憶。他們二人相擁立在橋上,沈鐘情抱著于樂堯的腰,而于樂堯的手輕輕拍在她的背上。最后她哭得累了,嗓子都啞了,于樂堯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仍然沒有讓人看到她此時的模樣。
將她放在副駕駛,他到一旁的售貨亭買了瓶礦泉水遞給她,沈鐘情此時已然有些累。喝了兩口就沒精神了,于樂堯看了她幾眼,沉默的駕車去學(xué)校。
很顯然老師的身份著實好用,他跟宿管阿姨解釋了幾句,宿管阿姨就放她上去了。宿管阿姨在這個學(xué)校做了好幾年,跟男朋友出去玩晚歸的女孩子見了不少,她向來都是不給好臉色的。這個年輕的小伙她見過一兩次,卻不知道他是老師,正要斥責(zé)他們幾句女孩子不應(yīng)該晚歸,結(jié)果就被這個年輕的小伙給叫住了。
既然是老師嘛,照顧下學(xué)生什么的,好像的確很應(yīng)該。而且看這個小姑娘的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宿管阿姨心里一酸,趕緊就叫人上去了。
宿舍里三個人差點(diǎn)沒出去找人了都,看沈鐘情還沒回來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安云,你跟我下去找找七七。夏夏,你就在寢室里等七七。她回來了你就聯(lián)系我……們?!敝芮逑铝嗣睿@都快十一點(diǎn)了,電話也沒人接。
“七七?”她們被門口的人給嚇住了,因為門口那人披著一件男士外套,長發(fā)凌亂的散在身前,而她那雙大眼,此刻腫的異常。
“我沒事兒,別擔(dān)心?!敝皇悄锹曇簦鴮嵣硢?。三人看她有氣無力的樣子,問清了她的電話是因為沒電之后就不再多問,幫著她打了熱水就各自忙各自的了?,F(xiàn)在的她心情不佳,有事,自然是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