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同學(xué),小時候常被父親狠揍,父子倆一度相見眼紅。
前些天一塊吃飯時,同學(xué)提到,近一年來,父親給他發(fā)短信變得很客氣,開頭問候“你好”,要拜托什么事都會說“請”、“請問”、“好嗎”。
同學(xué)感傷地說:“他那么客氣,這是他變老的證據(jù)嗎?”
《奇葩說》有一期,馬薇薇講到,她的爸爸是海歸,還是理工科博士,可謂不折不扣的高知分子,可是他卻不敢用女兒的電腦,生怕一個不小心給用壞了。
說到這,馬薇薇潸然淚下:一直充當(dāng)自己引路人的父親,卻有一天在自己面前變得膽小、無助和慌亂。
好像突然之間,那個無所不能的人,被歲月收回了法力,現(xiàn)出了“只是個普通人”的虛弱原形。
有一次,媽媽打電話給我,斟酌著用詞,小心翼翼地問:“你現(xiàn)在忙不忙啊,有點(diǎn)事情想跟你商量哈?!?p> 那語氣中的卑躬與忐忑,像極了小時候,惴惴不安跟媽媽要零花錢的自己。
心里一下就疼了。
每次我一回家,她便會像想得到夸獎的孩子一樣,把各種積攢的好東西捧到我跟前,然后偷偷打量我,若是我喜笑顏開,她才會跟著也笑起來。
那些歷經(jīng)歲月而慈眉善目的老人,也許年輕時也曾不茍言笑、獨(dú)霸一方,現(xiàn)在卻在兒女面前小意謹(jǐn)慎,連帶面容也變得越來越和善。
張泉靈曾在一檔節(jié)目中說,許多老人不敢獨(dú)自在家洗澡,因為害怕滑倒在廁所里,給兒女添麻煩。
他們心中有太多的怕。
怕兒女要請假、怕兒女多花錢,怕被兒女嫌棄,怕越來越衰弱的自己成為兒女的累贅。
他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惹我們不高興。
時光不公又殘忍。
曾經(jīng)撐起整個家的那個人,在我們沒有任何察覺的時候,被歲月打上了印記。
以前看過這樣一則新聞。
郭女士的父親因早年間腦出血,語言、行動、智力都受到影響。
一天郭女士帶父親散步,老爺子被小賣部的金箍棒和棒棒糖吸引住了,像個撒嬌的孩子,指著就要買。
一手拿著棒棒糖,一手拿著金箍棒,老爺子笑的一臉滿足。
郭女士說,爸爸撒嬌不肯走時,她猛地是想笑,再后來是心酸。
曾經(jīng),扶著自己蹣跚學(xué)步的英雄,變成了想吃棒棒糖,吵著要玩具的“孩子”,眼神中滿是對女兒的依賴。
郭女士說:“在那一瞬,才覺得自己真的長大了。我特別享受我爸現(xiàn)在這種依賴我的狀態(tài)。雖然父親沒有七十二變,但一直是我心中神通廣大的齊天大圣。只愿時間慢點(diǎn)、慢點(diǎn)、再慢點(diǎn),讓自己多陪陪父親,也是讓父親多陪陪自己!”
很多時候,我們總是說,等明天我不忙了,我一定回去看看父母。
可是,我們并不知道父母還能有多少個明天,可以等著我們。
我們成長的代價,就是父母漸白的頭,日益下垂的眼角。
他們老了,記性差了,和我們吵架再也占不了上風(fēng)了。
孔子有言: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則以喜,一則以懼。
越是被人說得多的老話里,越是藏著讓人落淚的真理。
父母已日漸衰弱,趁我們尚能盡孝之時,對他們好一點(diǎn)比什么都重要。
時光,它是個狠心的賊啊,會悄悄偷走我們最珍視的東西,帶走我們最愛的人。
我們以為一直會在身后等我們歸家的父母,總有一天,我們會思念入骨卻無處去尋。
余生經(jīng)年,好好擁抱他們吧。
別讓心中留下暗傷。
別讓珍惜只發(fā)生在失去以后。
木繁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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