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
有沒有搞錯?
傅伊已經(jīng)顧不得其他許多,在宿舍里就問道:“那她會去哪兒???”
真真和劉媛面面相覷,都沒放在心上,說:“手機不是還在嘛?”
“那又能怎么樣?”
“人肯定走不遠啊?!闭嬲孓D過身去說道。
傅伊覺得她說得應該是有道理的,任誰都不能不帶手機出去,但是如果...林音音連考試都沒去呢?
顧天磊的電話并未掛斷,他說道:“林音音什么時候不見的?附近都找過了么?”
“大概是...中午?或者再晚一點?”傅伊能聽見顧天磊跑動的聲音。
但是她心底里也沒底氣,那個時候正和趙偉杰拌嘴來著,傅伊一拍大腿,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顧冰老師,叫走了她,我記得她好像說了一下?!?p> 顧天磊氣喘吁吁的聲音逐漸平穩(wěn)下來,說道:“我打個電話問問,我們保持聯(lián)系?!?p> 顧冰正和張院長在家里搟面條呢,顧冰拍拍手上的面,“是天磊”。
“那就叫他一起來吃?!?p> 顧冰舉著兩只手把手機點了免提。
想說打電話打得巧的顧冰還沒說出口,顧天磊已經(jīng)率先出聲:“姑姑,你今天見了林音音么?”
他的聲音聽起來并不是很穩(wěn)當,連帶著顧冰也不由得緊張起來,說道:“沒見啊,怎么了?”
沒見?
顧天磊知道擔心不是多余的了。
他看著手機上新進來的短信,說道:“中午她去您的辦公室拿您讓她去取的東西了?!?p> “???”顧冰趕緊擦干凈手,“我沒說過啊,沒讓音音去取啊?!?p> 張院長也不下面條了,拿過來兩件外套。
“這事怎么回事啊?”顧冰問道。
“還不知道,但是她同學說她去了您辦公室后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好像下午的考試,也沒有去。”
顧冰也感覺到事態(tài)的嚴重,說:“你先別急,我問問下午的老師,她到底有沒有去,我們也往學校趕?!?p> 顧天磊緩緩呼出一口氣,說道:“好”。
顧冰接過外衣,那鍋里的水正沸,直接被拔了電源,又隨著一聲關門的聲音而慢慢停息了。
林音音感覺不到一點點的累,而是滿心的緊張,現(xiàn)在已經(jīng)專注到風吹草動都讓她戰(zhàn)栗。
她冷靜過后就開始敲門,她覺得時間過得無比的慢,不管她怎么喊,怎么拍門,都沒有人回應。
就像是,她是不存在的,她的聲音沒人能聽到。
這個屋子的窗戶特別的高,也很小,林音音沒辦法呼救,但是她并不想就這樣坐以待斃了。
實驗室的椅子都是帶滑輪的,林音音放棄了把它們摞在一起的想法。
那就,只有......實驗桌了。
她好像一點都不害怕了一樣,廣闊的教室里并不空蕩,桌椅擺放整整齊齊,連白熾燈都是大亮的,冷漠又冷靜,也逼迫著她自己,林音音拿著自己的“武器”再三確認室內沒有其他人。
沒有別人,她松了一口氣。
桌椅上面的灰塵太厚重了,她力氣不大,就是一個普通女生的力氣,只要稍微一挪動灰塵就滿天飛舞。
她自己都被嗆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音音實在是感覺到一絲疲勞和倦怠了,而且還有破滅了的希望。
她忍不住想,她會不會一直都出不去了。
這個屋子明顯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常來了,是門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么?還是...沒有人能聽的到她渺小而微弱的呼救呢?她能出去嗎?
她開始胡思亂想。
腎上腺素好像已經(jīng)隨著勇氣力量枯竭,她忍不住想得更多,是不是要困在這里很久很久,父母會不會擔心呢?傅伊就寢后肯定會給她打電話的吧?會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吧?那個監(jiān)考的老師能不能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呢?
她甚至開始寄托希望于不相干的人了。
還有,顧天磊,他們最近聯(lián)系很密切,他會不會再給她打了很多電話找不到她后來找她呢?
會嗎?
會嗎?
林音音生出一絲毫無底氣的希望來。
她不能忽略那越來越餓的感覺了,現(xiàn)在幾點了呢?還是黑的,林音音看那小窗戶里還是黑黑的。
她的意志就快被消磨殆盡了。
再試一次吧,林音音覺得自己的腳步都沉重了起來,既沉重,又漂浮。
整個屋子里的實驗桌都聚集在窗戶底下了,這桌子又高又沉又厚,現(xiàn)在已經(jīng)摞了兩層,只差最后一層,再加上她自己的身高,踮踮腳,就差不多能夠到了。
她只能站在另一摞桌子上去放,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林音音滿頭大汗卻感覺不到熱,后背上倒是冷汗越來越多。
試了幾次,可行性太低,她實在是難以做到。
林音音覺得椅子可以試一試,那個她可以拿動。
林音音很小心,這個輪子超級滑,如果她沒叫到人再從椅子上摔下來,那就真的要自生自滅了。
把椅子放上去很簡單,她抓住椅子扶手顫顫巍巍的爬了上去,胸腔起伏不定,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椅子終究是比桌子矮一些的,林音音的手想去開窗戶就要費力一些了,她的頭完全在窗戶以下,這個椅子也不能跳。
“有沒有人???”林音音伸長脖子喊到,她知道這樣幾乎沒有任何用處可言,她的聲音倒是在屋子里久久的回蕩,更顯得恐怖陰森了。
“有沒有人!我被困在里面了!”林音音繼續(xù)喊,除了風聲,什么都沒有,林音音有點死心了。
而且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下不去了。
她一蹲下,重心就會改變,椅子勢必來回滑動。
林音音心想真是死到臨頭了。
可不可以快來人啊?
沒人回答。
她的手就拽住窗戶的把手,很費力,但是有那么一點點的安全感,林音音的手握得更緊了,她好像聽到外面有聲音。
她屏住呼吸,恨不得兩只手都能握住窗戶把,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楚,那是!
鑰匙開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