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婆細細對了一遍,見沒錯才松了口氣,打發(fā)裴翰飛出去待客,自己轉(zhuǎn)道去了廚房煮糖水。
眾人忙得腳不沾地時,小喬氏拎了紙包上門了,這次喬大舅倒是沒來,就她一個人。
那日喬大舅回家就被媳婦一通罵,小喬氏來找人時喬大舅娘不在家,知道相公去了外甥家,心里的火氣蹭蹭往上冒,一見到他就指著鼻子罵:“小姑子前頭做了那樣的事,之前不見她上門,好不容易大郎日子好過了,也要娶媳婦了,她就巴巴往前湊,誰個知道她肚子里藏了什么壞水?到時候鬧出了事,你外甥還要不要做人?”
喬大舅吶吶道:“二娘另嫁,趙家家大業(yè)大,她也不好總上裴家的門,到底是母子,大郎成親這樣的事怎么也得露個面?!?p> “呸!誰個說她另嫁?”喬大舅娘冷笑,“她算哪門子另嫁?別說三媒六娉,連個上門的媒人都沒有,徑直搬去趙家,你聽聽外面怎么說的?說她句無媒茍合都是好的!更別說她還卷了裴家家財,讓兩個親子喝西北風,裴家不告她私奔已是發(fā)善心了。這便罷了,她做了下作事,還累的大娘在夫家都抬不起頭來,婆母把銀錢藏的死死的,買點吃的都盯得死死的,咱家小娘子也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可你看看有誰家上門求娶的?”
“關(guān)心兒子?公公被她氣病,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她可曾上門瞧過一眼?”
喬父病了一場,至今身子都不大利索,三天兩頭的鬧頭疼腦熱。
喬大舅被罵的說不出話來,先前小喬氏上門,哭的傷心,說“:阿兄,大郎是我親子,我當娘的哪會害他?只是趙家大戶,當家主母嚴厲,我一個沒名沒分的妾室平日里連出門都不允,更別說看望大郎二郎。我雖帶走了些錢財,那也是沒辦法,我孤身一個弱女子,身邊沒銀錢傍身怎么活下去?大郎大了,又有把力氣和他爹留下來的鋪子,總不會餓肚子……”
見她哭的可憐,到底忍不下心不管她。
被妻子這么一吼,頓時覺得對不起外甥。
以至小喬氏后面再上門的時候就吃了閉門羹,喬大舅心知自己容易心軟,索性連門都不開,只在門后說:“你既簽了斷絕書,喬裴兩家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我的實拉不下臉去,要去你自個去吧?!?p> 小喬氏在外拍了半天的門,手都拍紅了,見阿兄打定主意不開門,沒法,只得自己一個人去。
左右她是大郎親娘,還能不讓她進門不成?
裴翰飛長得高壯,再人群里很是顯眼,小喬氏沒費什么勁就找到了他,一來就拉著他的手,視線在他腳上一掃,雙眼含淚:“大郎,你怎的沒穿我送你那雙鞋?那……”
她今日倒是沒戴沒些首飾,身上穿了件翠綠襦裙,臉上略施脂粉,三十多歲的人看上去不過花信之年。
裴翰飛正在和韋縣令說話,縣令身邊的長隨見狀還以為是裴翰飛哪里招惹的情債,眼神古怪的看了他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