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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穿越了啊

第六章 人食生肉

你也穿越了啊 溪花笑 3728 2019-08-08 22:55:25

  三年前,云悠城最繁華的街道--浮云街一如往常,熙熙攘攘。

  夜里,浮云街上最亮的地方--入云閣也如往常一樣,鐘鼓絲竹,一派風(fēng)雅。

  在這風(fēng)雅之聲中,時(shí)不時(shí)傳來女子幾句嬌俏的笑聲,引人駐足。

  白溪巖雖平日喜歡出門發(fā)瘋,但是從未在這煙花之地止步過,那夜卻停在了入云閣的門口。

  他步入閣中,非要人把頭牌請來。

  不巧,入云閣的頭牌嫣嫣姑娘已被請去王老爺家中。

  白溪巖聽聞?lì)^牌不在,立馬將那入云閣打得亂七八糟。

  打也便打了。

  白家在云悠城中算第一大家,家主白溪山又是個(gè)慣愛與人為善的,頂多明日便會(huì)送來賠償金。

  可是那白溪巖當(dāng)夜居然在那閣中放了一把大火,將那里燒得片瓦不留!

  那天夜里,烈焰沖天,火舌將入云閣重重包圍,大有將整個(gè)云悠城都吞噬的氣勢。

  杜水縈聽得是滿頭大汗,忙受不了般擺擺手,雙眼緊緊盯著吳用,滿臉都是關(guān)切。

  “都燒完了?可有人受傷?”

  “自然是有人受傷。”

  “可有人丟了性命?”

  “說起這個(gè),還當(dāng)真是奇怪。那樣大的火,當(dāng)時(shí)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死,入云閣鄰近的房屋和住戶也沒事,但那原本說是已被人請走的嫣嫣姑娘卻死了?!?p>  “啊?那頭牌不是不在閣中嗎?”

  “就是啊。那媽媽痛失搖錢樹,抱著嫣嫣的尸體大哭,當(dāng)時(shí)哭著喊著的也是:‘造孽啊!明明見你被王老爺接走了,怎的卻死在這里!’”

  “還有這等事?”

  “千真萬確。”

  “那姑娘是不是半路自己返回了?”

  “可是后來眾人說起這事,那白溪巖鬧事的時(shí)候,嫣嫣姑娘的轎子才剛到王老爺家門口。

  砸場、放火均在須臾之間,她一個(gè)弱質(zhì)女子,不可能趕得回來。

  而且,就王老爺那個(gè)熱衷于美人又性急的性子,只要不是他王家自己被燒成瓦片,他就不可能放嫣嫣姑娘回來?!?p>  “唉!看這云悠城中一派祥和之色,原來也有這許多齷齪人物啊!”

  杜水縈皺了皺眉。

  “讓花兄弟見笑了!水至清則無魚嘛!如果都是端方君子,那不是少了許多樂子?”

  “有道理,是我太過苛刻了。

  吳兄,那白溪巖雖燒了入云閣,害嫣嫣姑娘橫死,也不至于招所有人厭惡吧?況且事情過去了三年多了,早該淡了吧?”

  “淡了?待那些親眼見證的人全都死絕了,那才算是斷了呢!你可知那白溪巖有多頑劣狠心?”

  “嗯?莫非他還做了什么?”

  “他用仙法將所有入云閣的人都抽了靈,尸體埋在花根底下做花肥,靈魂打碎,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杜水縈聽到這里,瞪大了眼睛。

  饒是她一個(gè)接受了“建國后不許成精”教育的現(xiàn)代人,聽了吳用這描述也是膽戰(zhàn)心驚。

  讓人永世不得超生,這可比挖人家祖墳陰狠多了啊!

  連她也想站立驚呼一句,怎會(huì)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人!

  畜生!畜生!簡直是魔鬼!

  雖身在淤泥中,但自古以來,里面的女子也有些是身不由己,并非人人都是自甘墮落,更不用說許多女子只是單純賣藝而已。

  退一步說,自甘墮落又如何,至少也沒做什么傷天害理之事。

  再退一萬步說,即使拆人家庭,騙人錢財(cái),做了傷天害理之事,但罪不至永世不得超生啊!

  杜水縈將手籠在袍袖中,低下頭去,眉頭深鎖。

  那吳用見她臉色慘白,很是擔(dān)憂地叫她:“花兄弟?花兄弟?”

  杜水縈這才知道自己失態(tài),趕緊抬頭,嘴角掛上笑意。

  只是這笑意,卻怎么也明媚不起來了。

  “花兄弟是否也覺得喪心病狂?這就是云悠城的百姓都厭惡白溪巖的原因。”

  “是,是挺惹人唾棄的?!?p>  杜水縈一手撐臉,嘴巴撅起,腦袋搖搖晃晃,就像是那白皙的手臂撐不住她清秀臉蛋似的。

  “這還只是其一。更加喪心病狂的是,那白溪巖居然搶了入云閣中一位女子的孩兒,帶到府上養(yǎng)著去了!”

  “啊?”

  杜水縈心里一個(gè)咯噔。

  “那孩子落入仇人手中,不知得遭多少罪哦!”

  杜水縈心中有了一個(gè)大膽的想法,但她并未說出,只輕輕啜了口酒。

  “那孩子沒過多久就消失了,有人說他已經(jīng)被白溪巖殺了?!?p>  吳用依然滔滔不絕,滿嘴“可惜”、“可憐”地感嘆。

  杜水縈道:“是男孩女孩?”

  吳用看了她一眼,道:“男孩。”

  杜水縈聽了,也“可惜”、“可憐”地感嘆起來。

  吳用卻直了直身子,似不經(jīng)意問道:“你可見過這個(gè)孩子?”

  杜水縈夾了塊魚肉放在嘴邊,茫然道:“我怎么可能見過?我近日才到這城中?!?p>  說完才悠悠將那肉塞入口中,瞇起眼做了個(gè)極為滿足的表情。

  吳用肩上一松,笑道:“看花兄弟吃東西真是一種享受?。‘?dāng)真如此美味?”

  杜水縈嘴里嚼著肉,含糊道:“美味,美味至極?!?p>  吳用也夾了塊魚放入口中,隨意道:“花兄弟方才說與那白溪巖有一面之緣,是在何處?”

  杜水縈眉頭一皺,須臾換上微笑神情。

  “自然是在白家府上。”

  “哦?”

  那吳用突然湊過身來,連語氣都格外激動(dòng)了些。

  “白溪巖極少約外人去他府上,你和他關(guān)系很要好嗎?”

  杜水縈哈哈一笑,道:“是挺要好,去他家仆人那討水喝剛巧碰上他出門,被他打了出來。”

  吳用沒想到會(huì)是這樣,尷尬笑道:“花兄弟甚是調(diào)皮?!?p>  杜水縈朝他扔了個(gè)更加狡黠的笑容過去。

  “花兄弟莫要調(diào)皮。你那日可見過白府中有個(gè)七八歲的小孩?”

  “他連門都沒讓我進(jìn)就將我打了出來,你說呢?”

  “呵呵,那白溪巖確實(shí)兇狠。”

  兩人聊得火熱之時(shí),忽聽得街邊傳來爭執(zhí)。

  “喂喂,這位兄弟,這肉你買是不買?磨磨唧唧大半天了,耽誤我做生意。要是買不起您早早說一聲!大不了我吃點(diǎn)虧,送你一些碎骨頭回去燉湯吃!”

  杜水縈連忙將頭伸出欄桿外,瞇眼朝街上看去。

  只見一個(gè)肉攤邊立滿了人。

  攤后那個(gè)老板是個(gè)肥壯漢子。他雖滿臉不耐煩,話語之間還是一派和善。

  杜水縈又去尋找那個(gè)被罵之人,幾乎不用怎么找就鎖定了那人。

  那人身量消瘦,皮包骨一般低頭拱背站在那里,脖頸伸得老長,臉像是要埋進(jìn)那肉堆里去。

  她眉頭一皺。

  此人甚是怪異!

  看那樣子,竟像是要低頭去吃那肉一般,當(dāng)真令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還未等她從那股子惡心感中緩解過來,肉攤邊那人竟然真的將頭搗蒜一般往那肉堆中一搗,隨即立馬抬頭,嘴里竟像水鳥捕魚一般銜了快血紅的肉,大口嚼了起來!

  肉暗紅的血水被他嚼得一絲絲滲了出來,從他口唇之間溢出。

  他才嚼一下,又迅速低下腦袋。

  杜水縈呆了。

  她是不是眼花了?怎么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正常人會(huì)長那樣嗎?

  肉攤邊上的人也呆了。

  但他們沒看到那人正臉,都不似杜水縈那般驚訝。

  所有人就這么屏住呼吸,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將那塊生肉一點(diǎn)點(diǎn)吞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人群中這才爆發(fā)出一聲尖叫:“好你個(gè)瘋子!還我肉來!”

  聲線如鐘,氣吞山河。

  原來是那老板正在咆哮。

  只見他滿臉怒起,一手揪住那偷肉人,一手提刀便要砍。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都抓住那人,推搡起來。

  “喲!這怕是餓傻了吧?見過人偷包子偷饅頭的,還沒見過這偷生肉吃的!”

  “餓傻了也不該偷人家東西?。?shí)在太餓了說一聲,咱們云悠城再窮,個(gè)把子包子還是施舍得起的!”

  “就是,就是!咱們云悠城多少年沒見過這么明目張膽的小偷了?有一就會(huì)有二,為防別人效仿,咱們還是把他帶去讓白家處置吧!”

  “別!你們別拉著我!也別送去白家叨擾了,現(xiàn)在就讓我手起刀落,了結(jié)了他!”

  “哎呀哎呀,張屠夫啊,你忍忍啊,忍忍!可別妄動(dòng)殺心,別著了妖魔的道了!”

  “是啊,是啊。多大點(diǎn)事!大不了今天我們大家一人買些肉,讓你早點(diǎn)收攤!”

  一時(shí)間,肉攤邊吵吵鬧鬧,聒噪不已。

  周邊眾人更像是聽到水聲的螞蝗,全都朝那肉攤圍了過去。

  杜水縈的視線從未離開過那個(gè)偷肉之人。

  實(shí)在是太詭異了。

  食生肉不說,那人被推搡、謾罵了半天,居然頭也不曾抬起來過。

  他就維持著那個(gè)詭異的低頭拱背姿勢,怎么看怎么像沒有心智之人。

  再聯(lián)想剛才那人抬頭吃肉時(shí)的那張臉……

  杜水縈心頭一緊,忙起身準(zhǔn)備下樓。

  忽然感覺衣袖被人拉住。

  轉(zhuǎn)頭一看,頓時(shí)就尷尬了。

  她怎么忘了吳用還在對面坐著呢!

  訕笑著坐下,對那吳用道:“對不住,對不住,我忘了你還在這里?!?p>  那吳用笑道:“無妨。你似乎也被樓下的動(dòng)靜吸引了去?”

  “是,是,我正想下去看一看呢!”

  “我看這也沒什么好看的,不過是一個(gè)餓昏了頭的偷肉吃而已?!?p>  “可是……”

  杜水縈剛想將心中疑慮對那吳用好好講一講,忽然聽得從樓下傳來一陣驚天動(dòng)地的嚎叫聲!

  那嚎叫聲響徹云霄,痛苦非常。

  她想了想,估計(jì)外科醫(yī)生不打麻藥給人家截肢才能制造出這種叫聲吧!

  然而這叫聲似乎比那還要凄慘!

  心頭一震,她眉頭一皺,再次將視線定格在那偷肉人身上。

  這次,她看到的再不是一個(gè)背影,而是正對上一張臉!

  一張比怪物還要駭人的臉!

  那張臉慘白如紙,偏偏唇色血紅,嘴角還有血跡。

  最駭人的是那兩顆眼珠子竟像兩個(gè)鵪鶉蛋一樣從眼眶中凸了出來,只留一線和那眼眶相連。

  “唉呀媽呀!”

  杜水縈頓時(shí)捂住胸口,驚呼一聲。

  沒想一驚呼完,她的臉就燒了起來。

  丟臉?biāo)懒?,丟臉?biāo)懒?,在一個(gè)古代背景的世界“唉呀媽呀”。

  她很是慶幸白溪巖不在這里。

  要是這要命的“唉呀媽呀”被他聽了去,還不定要怎么笑話自己。

  說不定又要說她膽小愛哭,是個(gè)小淚包了。

  她拍著胸口對吳用說了句“我下去看看,你找個(gè)安全地方躲起來”,轉(zhuǎn)身就要走。

  卻一頭撞在了一人身上。

  她估摸著自己撞到的是那人胸口,內(nèi)心暗罵:“唉!同人不同命??!走路不看道也就罷了,沒事長那么高作甚?”

  她在現(xiàn)代的時(shí)候身高與這水娘子差不多,都不算高,所以最忌諱那種鶴立雞群之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知道害怕就別亂跑!”

  一道熟悉的聲線從頭頂上方響起。

  她偷偷抬眼一看,好家伙!果然是他!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那句“唉呀媽呀”看來是被他聽了去了。

  真是丟臉丟大發(fā)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頭還未抬起,猛然又朝前狂邁一步,想要將那人撇在身后。

  卻被那人提住領(lǐng)子甩了回來。

  她這才抬起頭,隱去臉上的怒意,換上狗腿笑臉。

  “嘿嘿嘿,白公子你好呀,咱們又見面了?!?p>  嚇?biāo)廊肆撕脝幔∷枷肟蘖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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