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玹和洋洋在舞閣住了下來,每天早上吃完早餐,就去陸溟的院子里找陸溟,跟著陸溟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和以前基本一樣,不過這次多了兩個人,那就是墨墨和崽兒。
經(jīng)歷了公子玹私自跑到快穿世界的事情之后,兩個人對公子玹看的更緊了,生怕她又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自己偷偷跑掉。不過兩個人更擔(dān)心的是公子玹的記憶恢復(fù)情況,雖然崽兒之前說過,有他們的幫助,公子玹應(yīng)該能很快恢復(fù)記憶,但是就這幾天的相處情況來看,公子玹一點恢復(fù)記憶的跡象都沒有,說不擔(dān)心是不可能的,可是這件事也急不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日子過得很快,馬上就到了春節(jié),人們開始忙著置辦年貨,收拾房子,準(zhǔn)備過年,而舞閣里也熱鬧起來了。
這是公子玹在這里過得第二個年,去年的這個時候,公子玹還是一個小乞丐,在街上找著食物,滿腦子只想著怎么活下去,過年對于他來說,意味著要餓幾天肚子,因為過年大家都休息,在街上是討不到食物的。
那天,公子玹在街上轉(zhuǎn)了兩圈都沒能找到一點吃的,只好去郊外的樹林里碰碰運氣,雖然樹早就枯了,不會有什么果子,但是郊外有動物,運氣好的話能碰見兔子,要是能抓到兔子的話,就不愁沒食物了。
公子玹就這么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往郊外走去。他是幸運的,在白雪覆蓋的樹林里,他找到了一個兔子窩,里面有一只大兔子和幾只小兔子,看著小兔子聚集在大兔子身后,驚慌的看著他,公子玹狠了狠心,將大兔子抓了出來,跑遠(yuǎn)了。
他知道這很殘忍,但是如果他不這么做,死的就是他了。他不敢回頭去看那群小兔子,也不敢想象沒有了大兔子庇護(hù)的小兔子,要怎么在這個冰天雪地里生活下去。
他抱著大兔子找到一座廢棄的房子,這里應(yīng)該是獵人曾住過的地方,現(xiàn)在過年了,獵人們帶著自己的戰(zhàn)利品回到城中的家,和家人團(tuán)聚,度過一年中最悠閑的時光,等到來年春天,他們又會拿起狩獵的工具,來到這樹林里,進(jìn)行新的狩獵。
公子玹將大兔子放在地上,從角落里翻出一小段繩子,用它費力的將兔子綁起來,確認(rèn)它掙脫不開后,他轉(zhuǎn)身繼續(xù)找其他的工具。
這里是獵人曾住過的地方,雖然很多東西都被獵人帶走了,但總有一些東西是帶不走的,或者被遺漏下的,比如灶臺,比如一把鈍了的刀,比如兩塊火石。
公子玹去樹林里找來一些干樹枝,在房間中清出一片空地,然后用火石將樹枝點燃,他實在是太冷了,在好幾次都沒能打著火。將火點燃后,公子玹先暖了暖身子,感覺到身體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樣僵硬的時候,公子玹拿起那把鈍了的刀,提著兔子走出了房子。
再回來時,他的手里提著處理好的兔子,手上滿是鮮血,因為刀實在是太鈍了,他不得不用力將刀從兔子的后頸刺進(jìn)去,而鮮血迸濺出來的時候,他躲閃不及,溫?zé)岬难獮R到了他的臉上。
公子玹抓起一把雪,用力的抹在自己臉上,想將那血抹掉。他坐在地上怔愣了一會,然后拿起一邊的樹枝,一點一點,用那把刀削著,等削尖了,他將兔子穿在上面,然后插在火旁邊烤著。
看著跳動的火,公子玹有些出神,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殺兔子,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清楚殺兔子的步驟。
“我以前,是不是殺過兔子……”公子玹喃喃自語道,回答他的只有樹枝燃燒的噼啪聲,“或許我天生就是個屠夫?!彼@么說道,隨后伸手轉(zhuǎn)了轉(zhuǎn)樹枝,不再糾結(jié)什么。
那是公子玹度過的第一個新年,并不是多么值得回憶的一個新年,可是看著眼前被裝點的充滿喜慶的舞閣,公子玹還是忍不住回想起一年前,這大概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區(qū)別吧。
“姐姐?!毖笱筌浥吹穆曇魡净毓荧t的思緒,他笑著低頭看向洋洋。
“怎么了洋洋?”
“姐姐,吃糖。”洋洋將手中的飴糖遞到公子玹嘴邊,公子玹摸了摸他的頭,笑著將糖含進(jìn)嘴里。
“很甜?!惫荧t滿足的瞇了瞇眼,對洋洋說道。
“玹?!蹦叩焦荧t身后,“娘親說給你喝洋洋做了新衣裳,讓你們過去試試。”
“好,我和洋洋這就去?!惫荧t怔了一下,隨即說道,墨墨點點頭,和公子玹一起往洛曦云的房間走去。
“云姨。”公子玹和洋洋對著坐在房間的洛曦云喊道。
“你們來了,”洛曦云彎了彎眼睛,“快來試試這兩件衣服合不合適。”一旁的丫鬟將衣服拿到公子玹和洋洋身前。
“好?!惫荧t應(yīng)了一聲,和洋洋跟著丫鬟到屏風(fēng)后面換了衣服。衣服的尺寸剛剛好,用的是上好的布匹,穿在身上很舒服。因為是過年,所以洛曦云選了喜慶的紅色布匹。
公子玹和洋洋換好衣服走出來時,墨墨正和洛曦云說著話,崽兒在一邊看著他們母子,等他們出來時,三人一起轉(zhuǎn)頭看向他們。
“我就說,紅色一定適合他們?!笨粗鴥蓚€精致的小娃娃,洛曦云笑開了花。
“謝謝云姨?!惫荧t甜甜的笑著說道。
“謝謝云姨。”洋洋有樣學(xué)樣道,聽他們這么說,洛曦云更是開心,忍不住將洋洋抱在懷里,又是揉又是親的疼愛著。
公子玹笑著在一旁看著他們,墨墨走到他身邊,悄悄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句什么,公子玹回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跟他一起出去了,崽兒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沒有跟上去。
公子玹跟著墨墨來到后山,這是他第一次來后山,他之前不是待在墨墨的院子里,就是在陸溟的院子里,很少去其他地方,對舞閣也不是很熟悉,只聽照顧他們的姐姐說過,舞閣有一座后山,現(xiàn)在是墨墨的習(xí)武地點,其他人不能隨便上山。
剛剛墨墨跟他說,有東西要給他看,想讓他跟他出來一下,公子玹想著應(yīng)該很快就能回來,就答應(yīng)了,沒想到居然是來后山,不知道墨墨想給他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