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杰看著這家伙就像是智障,造反遇到你這樣的同伴估計墳頭草都兩米了。
雖說我從你弟弟鐵鏈上那幾個銘文已經(jīng)能讓我猜到你們這群家伙可能是躲到深山里的宋朝遺民,但是你這樣讓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了啊,好像是你們并不在意這個身份一樣的。
劉杰剛剛以為發(fā)現(xiàn)一個大秘密的成就感維持了不到一天,就煙消云散了。
“嗯。對了,你小子,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吧,記住了,我叫趙旭,旭日東升的旭?!?p> “我叫劉杰,人杰地靈的杰?!?p> “等時候到了,我就把自己身份告訴你。你小子一定會慶幸今天能夠這么跟我說話?!壁w旭拍了拍劉杰的肩膀。
“那我真是榮幸之至?!眲⒔苄θ轄N爛。
利用以往積攢下來的門路,這些東西并不愁銷量,迅速的在銷售一空,但是購置的東西卻有些麻煩,棉麻等布料,柴米油鹽醬醋茶等這些東西都比較好解決,可是鐵器卻有些麻煩,近來管制的加嚴,大批量的鐵農(nóng)具很難弄到,即使弄到也大都是空心的鐵農(nóng)具。
車隊只能先將部分東西運出城,不過這也與計劃沒有太大出入,在豐州城多逗留了兩三天后,東西終歸是湊齊了,上好的實心鐵農(nóng)具。
那位上邊派來督察的官員被人割掉了腦袋扔到了城墻上,千萬不要以為是劉杰他們干的,但凡是有點腦子還想著長久的維持這種貿(mào)易關(guān)系,劉杰一行人就不可能去殺人。能殺人的當然有很多,對外,豐州城宣稱是猺賊吳天保復寇沅州,可實際上劉杰估計就是豐州城的那群鐵器商人。
劉杰坐在車尾,看著城池逐漸遠離視線,王朝末路大都是這幅景象吧,下層統(tǒng)治的崩壞,統(tǒng)治者失去對地方的把控。
豐州城門樓上,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官員看著劉杰一行人遠去,對說道:“懷遠啊,你說那個家伙是不是傻子,干什么不好非要來擋我們的財路,他不會真的以為這個大元王朝還有救吧?”
那個人搖搖頭,道:“有沒有救不知道,但是擋了我們的財路就該死?!?p> “哼,你真以為我是為了那點錢財?大元這艘船要沉了,我們這群人當然要換一艘,我可不想陪著這艘船沉底?!?p> “對了,吳天保怎么說?”
“他說他曉得怎么做,只要老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p> “嗯,告訴他莫要辜負我的期望?!敝心甑墓賳T看著劉杰一行人,問道:“這幾年伏牛村已經(jīng)從我們這里購買了多少鐵農(nóng)具了?!?p> “不下五十萬斤。”
“嗯。你去追上他們,跟他們說,就說下次實心的鐵器價格降一成,不過要他們割了吳天保的腦袋來換?!?p> “老爺?”
“去照辦?!敝心耆苏f道。
“是。”
看著懷遠騎著馬的身影遠去,中年人喝了杯茶。“五十萬斤鐵,我倒要看看。養(yǎng)出一個什么樣的東西?!?p> 車隊一路行的不快,實在是這鐵有些沉,每天的路程遠不了,慢慢悠悠的,來的時候跟回去的不是一天路線,看樣子也不是去伏牛村。劉杰看著車隊里人也沒有什么疑問,明顯已經(jīng)是不止走了一次。
“像伏牛村這樣的村子,你們有幾個?!眲⒔軉?。
“十多個吧?!壁w旭躺在牛車上悠哉悠哉的,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他們都知道自己的身份?”
“怎么可能,誰也不能保證這些人會不會告發(fā)。當然,一開始他們祖上是知道的后來幾代人下來也就不知道了,知道的也就只剩下村里幾個人了。都是絕對可靠的?!?p> “夫子不會也是你們的人吧。”
“呵呵,那你真是小看夫子了,夫子跟我們的目標一致?!?p> 劉杰心想,既然夫子跟你們目標一致,那我跟你們目標也是一致啊,說白了,我這是不知不覺成了反賊啊,當然,雖說以后反賊身份會成為潮流,但是現(xiàn)在要是被抓到還是有些危險的。
“你讓大寶去殺吳天保能行?”
“嘿,大寶殺他跟捏死個雞仔沒什么區(qū)別。”
“可是他人多啊?!?p> “那也不過是捏死一群雞仔罷了?!?p> “那個豐州城的人為什么要讓我們殺了吳天保?”趙旭抬頭看著劉杰問。
“你自己明明都知道,還問我干什么?!?p> “想聽聽你的看法嘛?!壁w旭呵呵一笑。
“如果我猜的沒錯,吳天保應(yīng)該是他請過來的,只是養(yǎng)了一陣后覺得不堪大用,就想要放棄掉,也可能是覺得我們更堪大用,也想看看我們有沒有能力處理掉吳天保,算是一塊跟他合作的敲門磚?!?p> “小子,有點智商嘛?!壁w旭笑著說。
“別這么老氣橫秋的跟我說話,還有,你再喊我小子我會揍你的,你的年紀還沒我大?!眲⒔艹蛑w旭臉上的青春痘說道,話說也是奇怪自己這具身體臉上卻干凈的很,也沒有青春痘。
“打架?我趙旭還沒怕過誰?!闭f著就骨碌一下站起來。跳下車。
劉杰也哼了一聲,跳下車,兩個人打在了一塊,都是半吊子的武功實在沒什么好寫的,畫面沒什么美感。
鼻青臉腫的劉杰和更加鼻青臉腫的趙旭躺在車上說著話,趙旭不再叫劉杰小子了,說話肯像個正常人一樣了。
兩天后,車子來到了一個小山村,實心的農(nóng)具卸下來,車隊就走了,沿原路返回再折回伏牛村,劉杰在半路上接了已經(jīng)等候多時的大寶。
“大寶,蹲下點?!壁w旭說道。
“哦?!?p> 劉杰拿著一個木桶,從河里打上來水,澆在大寶的頭上,血紅色的水就流的滿地都是,流進小河里染紅了河水。趙旭把大寶的頭發(fā)打散,打上皂角,刷的一桶水下來,沖洗干凈,趙旭手里拿著一個布,給大寶擦拭著身體,大寶則是蹲在地上,嘴里含著一個糖塊,托著腮幫子,一動不動,滿臉的憨憨。
劉杰很難描述當時他看到一身血污,手里提著一個腦袋的大寶是什么感覺。腰上的那根鎖鏈劉杰就記得當時解下來的時候濕滑的很,碎肉,血液,一沖就像又變新鮮了起來,劉杰幾乎能想象出來,這個扛著四麻袋稻米還能健步如飛的家伙,揮舞著鎖鏈沖進人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