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陳府院子,果然遇見了孫神醫(yī),他帶著他的藥箱,坐在院子中看著馬三打鐵,似在琢磨什么。
陳一讓幾人自由活動,這才走到孫知葉旁邊,老人年紀(jì)大了,他也怕嚇出個好歹,于是輕聲說了一句?!皩O神醫(yī)來了。”
孫知葉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臉上沒多少意外,又扭回頭去,說道。“是啊,來了,上次你可是說過,帶我去看一些神奇的東西,一直都沒動靜,我這不,只好厚著臉皮過來了。”
“哈哈?!?p> 陳一干笑兩聲,這件事,確實是他做的不夠好。
他一直都記得,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罷了,或許他的骨子里,更喜歡簡單一點,最好當(dāng)一條咸魚,什么都不用去想,也不用去管。
只是這該死的世界,大多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衣不蔽體、肌不果腹。
這是他對這個世界,最真實的看法。
他雖沒去過太多地方,但從書中知道得太多。
一場大悍,不知死多少人,易子而食的事,也有過不少的例子。
或許他的心腸真的不夠硬,當(dāng)然這或許是二十一世紀(jì)的教育,讓他懂了什么是善、什么是惡。
只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多少,而他偏偏就做到了,他討厭這種感覺。
可世上,本就沒有什么是能一舉兩得的。
連忙道歉了幾聲,好在孫知葉也沒有要怪罪的意思,只是調(diào)侃了一下。
大概是看夠了,或者是琢磨得差不多了,孫知葉這才起身,轉(zhuǎn)過來?!拔易罱傇谧聊ツ阏f的預(yù)防,不過卻一直想不明白,我更想知道是為什么?就像你說的那些,肉眼看不到的細(xì)菌是什么樣的,是否也如藥材,可以進行分類?!?p> 陳一有些詫異,沒想到這老頭還挺有想法,至少方向并沒有錯?!班?,差不多吧,不過它的分類與藥材的有一些不同?!?p> “怎么說?”
孫知葉是一個有求知欲的人,或許只有他這樣的人,才會孜孜不倦的吸收著外來的,有益的知識。
這樣的人是值得敬佩的,說不上發(fā)自心底,但行為上還是有的。
“請,孫神醫(yī),我?guī)闳タ纯?,也許你會有意想不到的發(fā)現(xiàn)?!标愐徽f道。
……
后院與前院接壤的地方,陳一讓吳伯隔離出來的院子。
剛走進院子,隱約間,兩人似乎聽到了哭聲,相視一眼。
“糟了!”
陳一猛然驚醒,想起昨日小正太和他說的話,心中暗罵一句,只希望最糟糕的事不要發(fā)生才好。
兩人腳步不由加快了幾分。
穿過院中,走進陳一的實驗房,看到了陳一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房間中三個小正太,一個比一個萌萌噠,可其中一個此刻正捂著手哇哇大哭,表情痛苦,董江和另一個小正太手足無措的站在哪里。
陳一下意識的看向試驗臺上,一個空瓶,標(biāo)簽上寫著硫酸化學(xué)符號,已經(jīng)倒在了試驗臺上,硫酸灑在試驗臺上,一部分木頭被腐蝕成了木炭。
不認(rèn)識的小正太的手上的皮膚,已經(jīng)被腐蝕去了表層,好在應(yīng)該還不算太長,而且也不是太強的硫酸,沒有腐蝕到里面,陳一也不敢耽擱,直接走上前去。
“讓開?!?p> 陳一低喝一聲,把兩個手足無措的小正太推到一邊。
孫知葉也走了上來,眉頭微皺,有些不理解,于是說道?!靶枰易鳇c什么嗎?”
“當(dāng)然?!?p> 陳一點頭,也顧不上其他,直接說道。“孫神醫(yī),你去幫我打一盆水過來。”
“好。”
孫知葉應(yīng)了一聲,知道輕重緩急,放下藥箱,連忙跑了出去。
“忍著別哭,我會幫你?!?p> 陳一輕聲安慰道。
“痛、痛、痛!”
可硫酸腐蝕的劇痛,豈是一個孩子能忍住的。
陳一見狀,只好把小正太抱起來,讓他把手伸到另一邊,拿起試驗臺上的一瓶生理鹽水,徑直朝外跑去,于其等他帶來,不如去與他會合。
“你小子給我等著,晚點再和你算賬?!?p> 走到董江旁邊的時候,陳一淡淡的說了一句,就快速走了出去。
董江也知道自己做錯了,沒敢吱聲,臉上同樣緊張,擔(dān)心自己的小伙伴。
與另一個不知名的小正太相視一眼,連忙跟了出去。
若非生理鹽水不夠,也許陳一就直接用生理鹽水替小正太洗了,何必麻煩去打水,畢竟生理鹽水的作用,比水可要強上不少。
忙活了一陣,總算把小正太手上沾到的硫酸洗凈,陳一才算松了口氣。
好在條件限制,他做出來的硫酸,只能算是稀硫酸,而且量不是很多。
又用生理鹽水給他清洗了一遍,應(yīng)急處理好之后,剩下的,他就交給了孫神醫(yī),畢竟他確實不懂醫(yī)。
處理好之后,陳一就把董江兩個小正太叫到了跟前。
“說說吧,怎么回事?”
陳一問,話語有些嚴(yán)肅,不似之前那般輕松,這件事若是他來晚一些,后果難料。
董江這次沒敢頂,而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回答了陳一的問話。
董江之前邀請兩個小伙伴來這里玩,也是來聽悅兒講故事的,可悅兒一早就跟著陳一離開了,他們沒得故事聽。
于是便在陳府中玩了起來,他們這個年紀(jì),正是好奇心甚的時候,于是便瞄上了陳一的這個實驗室。
本來董江是不愿意的,畢竟陳一叮囑過,他雖然傲嬌、高冷,但在一些事上,他還是很有原則的。
只是在兩個小正太的慫恿下,好奇心也起來了,心癢難耐之下,便跟著走了進來。
好奇心作祟之下,對實驗室中的什么都是好奇的。
他們也開了一些瓶瓶罐罐,不過索性都不是什么危險品,讓他們的膽子大了起來。
最終就發(fā)生了陳一看到的一幕。
“這兩人是誰?”
陳一又問。
董江介紹了一遍,被硫酸燙傷的叫呂向武,魯國公的孫子,他旁邊站著的叫嚴(yán)協(xié),嚴(yán)國公的孫子。
兩個都是國公的孫子,一聽到這個陳一就有些頭疼。
“你們先下去吧?!?p> 陳一揉揉太陽穴,讓兩人去看好呂向武,悅兒已經(jīng)過來了,正在照顧呂向武。
處理好呂向武的傷之后,孫知葉走了過來,坐在陳一旁邊?!斑@件事可不小,還是通知一下候府吧,不然這事你一個人可承擔(dān)不起,當(dāng)然,若是需要老夫出手,盡管開口。”
“嗯,這事我可沒打算獨自承擔(dān)?!?p> 陳一嘆了口氣,事實證明,熊孩子果然不能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