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三個字,原本是要冷冷吐出的,可曉飛實在太累,吐出的聲音里夾雜著柔柔童稚。
“江家的也有不少不錯的姑娘……”
“沒興趣。”
“那蒼龍城,”未等曉飛反對,秦武涯卻用力搖了搖頭,“不行不行,估摸著你小子未必駕馭的住,我說這找老婆啊,一定要找賢惠溫柔的,可不能找些舞刀弄槍的,更不能找會打仗的,這會打仗的啊……”
背上少年鼾聲起,將軍摸了摸少年的腦袋,背著少年繼續(xù)朝晚霞盡頭走去……
……
文武書院,作為整個大漢最具傳奇色彩的書院,每年會從各地慕名而來眾多的求學(xué)之人。
所謂文武,自然是文和武同等教授的高級學(xué)府。
文精則考取功名,加官進爵,三代受益,武好則執(zhí)掌一軍,榮譽三代。
當(dāng)然,這是官方宣傳語。
曉飛看著文武學(xué)院門前這碩大的標(biāo)語,有些躊躇。
距離新生開學(xué)實際上已經(jīng)過去大半個月了。
曉飛背著一個灰撲撲的,只有一條帶子的小包,是秦武涯給他準(zhǔn)備的裝書用的包。
昨晚他喝多了,愣是給曉飛翻出自己小時候用過的包,還拿了針縫了縫這書包下面破掉的口子。
曉飛呢,倒是不嫌棄,真就提著包來上學(xué)了。
文武書院,有三個區(qū)域,一為文院,二為武院,三呢則是文武院。
前兩者大都專精文或武,而文武院則文武同等教授。
不過這文武院也有個別名,叫柴火堆。
為什么叫柴火堆呢,因為文武院的學(xué)生普遍的都戰(zhàn)力不如武院,文斗呢也比不過文院。
曉飛要進的便是柴火堆,也就是文武院了。
文武書院建立在中州城外東郊的一座低矮的山上,山下有水環(huán)繞,水邊是竹林,竹林間依稀可見有鳥類飛過。
曉飛是被驍戰(zhàn)騎馬送來的,送到地方就離開了,秦武涯據(jù)說是忽然有什么事情早早離開了。
于是曉飛只得孤獨一人的走進了這座高等學(xué)府,文武書院。
不過迎接曉飛的并不是看家護院的老頭或者嚴肅睿智的老師,而是一個十四五歲,俏生生的少女。
老遠的,少女便揮著手喊曉飛的名字。
曉飛苦笑,這女孩兒不是靈州城城主的女兒柳香香。
他們在靈州城見過,柳香香還說要來中州府找曉飛玩,沒想到真的在中州城碰到了。
“曉飛弟弟,”柳香香跑過來一把抱住曉飛道,“我一早就聽老師說曉飛要來的,就申請來做你的領(lǐng)路人了?!?p> 不知為何,曉飛總是很討女生喜歡,做乞丐時是這樣,到了秦仙兒,江夜平和柳香香這里也是如此。
“香兒姐姐,”曉飛有些不好意思,任憑柳香香抓著他到處跑。
“現(xiàn)在剛好是上課時間,我?guī)闳ス涔鋾海渫曛竽愕谜埼胰ブ兄莞隹桶?,”柳香香笑著道?p> “這里是伙房,吃飯的地方,文院武院和柴火堆都在里面吃飯?!?p> “這里是物資領(lǐng)取處,等會回來,帶你去領(lǐng)生活用品。”
“還有藏書閣,訓(xùn)練場,臥房,茅廁的話每個地方都會有,很容易就能找到……”柳飄飄很仔細的把各個區(qū)域介紹了一邊。
“你看那邊走過來的是我們文院的教授曲藝的江夜平江老師,”柳香香介紹著瞥了曉飛一眼,見他一臉呆滯似是迷戀,當(dāng)即生氣道,“哎呦,你個臭小子,原來還是個色坯子!”
曉飛呆住的原因自不是江夜平的樣貌。
此時的江夜平并非初見時的一襲黑衣面帶黑紗,此時的她頭發(fā)被豎了起來,穿得是雪花紋白色坦領(lǐng)襦裙。
臉上沒有遮蓋,也沒有冰霜。
此時的江夜平神態(tài)舉止十分優(yōu)雅,走到曉飛和柳香香前時微微頷首,然后離去。
“哇,真的是,”柳香香竟是一臉癡迷的看著朝遠處走的江夜平,“只怪我是女兒身,否則非江老師不娶?!?p> 沒想到江夜平之前所說不久后再見的話是真的,她竟會是文武學(xué)院的老師。
“對了,還沒問你是去文院還是武院?!?p> “我,我是去文武院的,”曉飛不好意思的笑笑。
“哦,文武院啊,”柳香香撅噘嘴,“你要是來文院,就能和我一個班,到時候也能照顧你,不過既然是文武院,那就加油嘍?!?p> 不過轉(zhuǎn)臉柳香香又一臉嚴肅的拍拍曉飛的腦袋道,“今年我聽說文武院可來了不少漂亮女生,你可不能瞎勾搭知道嘛!”
“知道,知道了,大叔是讓我來學(xué)習(xí)的,我怎么會不務(wù)正業(yè)呢,”曉飛解釋。
“那就好,走吧,帶你去拿生活用品,之后就得靠你自己了……”
收拾完臥房,又和柳香香在伙房吃了個飯。
伙房很大,是二層,但二層只給老師開放。
伙房里的飯菜是隨便吃的,但不許有剩余,剩飯是會被懲罰的。
吃完飯,柳香香就離開了,曉飛的,根據(jù)之前的記憶回了臥房。
當(dāng)然,所謂臥房也不是一個人住,而是兩人一間,因為曉飛搬進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臥房是有兩張床的。
在剛收拾好的那張上躺了一會兒,
就在曉飛快睡著的時候,一陣稀碎的腳步聲響起,曉飛只覺有人開門進來了。
睜眼,是一個看上去有些消瘦,模樣大概有十四五歲樣子的少年。
“你好,我叫蕭鴻,”蕭鴻坐在自己床邊道。
“我叫曉飛,你好,”曉飛也坐了起來。
當(dāng)然了,我們不能指望兩個什么也不懂的少年能談?wù)摮鍪裁从幸馑嫉脑掝}來。
兩人的交談大概停留在:
“你是哪里人?”
“我金陵城的,你呢?”
“我現(xiàn)在在中州城生活?!?p> “哦哦?!?p> “啊對了,你吃飯了嗎?”
“嗯嗯,對了,下午一起去上課嗎?”
“啊?那一起吧,我對這里還不熟……”
文武學(xué)院的學(xué)生被規(guī)定,在校學(xué)生是必須睡午覺的。
半個時辰,午覺過后,文武學(xué)院大大小小的路上三三兩兩的學(xué)生開始了下午的課程。
曉飛和蕭鴻走在人群里,蕭鴻比曉飛高了一頭,其他人比蕭鴻都高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