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濟生聳聳肩,無所謂道,“行,行,你是城主,你說的算?!?p> “你個小小聶家,竟敢和城主這么說話!”驍戰(zhàn)冷冷道,手已經(jīng)握在刀柄上。
不過驍戰(zhàn)最終沒有拔刀,因為秦武涯口中所說的另外兩家已經(jīng)來了。
“江夜平和公孫良,好久不見,”聶濟生笑呵呵的迎上去。
江夜平閃身躲開,朝著秦武涯點點頭,而公孫良則沒來得及躲開便被聶濟生一把抱住。
因為力氣大了些,公孫良面部變得通紅,但這種場合又沒法開脫。
江家,聶家,公孫家以及秦武涯,算是中州城四個主要勢力了。
“我說江家主,我七個兒子可都是你家閨女的仰慕者,有沒有興趣,咱們做個親家?”抱完公孫良,聶濟生又湊到江夜平身邊道。
江夜平皺眉,并未說話,但腳下卻走遠數(shù)步。
“行了聶濟生,叫你們來是商量這件事的,”秦武涯道。
“商量嗎?之前秦城主不都喜歡一個人處理事情嗎?”江夜平淡淡道。
“太行尸瘟,諸位應(yīng)有耳聞,現(xiàn)在整個大漢都在調(diào)查這個事,我希望諸位能幫忙處理災(zāi)民的事情?!?p> “秦城主既然希望我們幫忙,我公孫家自然會站出來,畢竟我們都是中州城人,”公孫良拱拱手道。
“話是這么說,不過我還是不明白城主您的意思,”聶濟生又問。
“災(zāi)民要靠你們?nèi)疫B同其他家族共同分擔(dān),給他們找謀生手段,讓他們在這里安頓下來,”秦武涯道。
“那不得讓我們傾家蕩產(chǎn)啊,”聶濟生道,“現(xiàn)在城下怎么也得兩萬人了吧,這么多人分給我們,怎么分啊,倒不如給他們武器,讓他們殺回去,把太行奪回來?!?p> “聶家主說這話可就有意思了,”江夜平笑道,“底下,一萬人,回去,若是都被感染,那便是一萬以上,不怕死的嗜血怪物,聶家主可不想晚上睡覺的時候,睜眼就是你七個兒子在吃你吧,而且以你這身肥肉,七個人還得費好長時間才能吃干凈呢。”
“你,你,”聶濟生被說的沒法反駁,實際上在聽聞尸瘟爆發(fā)后,聶濟生就做過這樣的噩夢,被怪物一口一口的吃掉的噩夢。
“總之,尸瘟事件撲朔迷離,我們中州城城中人口二十萬,地方人口也接近這個數(shù),一旦爆發(fā)尸瘟,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秦武涯道。
……
乞丐倚在墻角,盤著二郎腿,手里攥著一個酒葫蘆,似睡又未睡。
曉飛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乞丐,“是華叔?您還活著!”
被叫做華叔的乞丐“嗯”了一聲,出言譏諷道,“沒想到你這昔日的小乞丐竟成了那中州城少城主,不愿當(dāng)乞丐了?”
“我,我,”曉飛語塞,“華叔,您怎么來這兒了?”
“我自然是走著來的,乞丐嘛,四海為家,”華叔咧嘴笑,露出焦黃的牙齒,“剛才和你一起的小妮子,長得很俊俏,小子你這聽風(fēng)流快活的?!?p> 這華叔其實和曉飛并沒有太多交集,曉飛是老乞丐養(yǎng)大的,而華叔是和老乞丐舊相識。
后來老乞丐得了風(fēng)寒死掉了,曉飛之后也就沒再見過這個人。
“中州城很富饒,華叔自可以在這里找一份謀生的手段不再去做乞丐,我這里還有些銀兩,您拿去也算是還了爺爺一份情誼,”曉飛真誠的說道。
華叔沒接,而是翻起他那沒有多少神采的眼睛,冷笑,“你有什么資格提那老不死的東西,老東西死了活該!”
“你!”曉飛壓下怒火道“說我可以,但請不要說我爺爺?shù)膲脑?,死者為大?!?p> “行,那我說你,”華叔嘿嘿一笑,“小雜種,小喪門星,災(zāi)神,蠢材,狗東西……”
華叔真的就罵了起來,罵的聲音大,罵的周圍人聽了紛紛加快腳步。
曉飛默然,將銀兩放到地上,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不過離開前,卻又被叫住了。
“曉飛?!?p> 曉飛回頭,但見到華叔已經(jīng)從地上站了起來,地上依舊是那袋子銀兩。
將銀兩踢到曉飛這邊,華叔冷冷道,“既然你不做乞丐,那也就活不長了,你好自為之?!?p> “你什么意思?”曉飛問。
華叔抓了抓松垮的頭發(fā)轉(zhuǎn)身朝巷子里走去,邊走邊自語道,“做乞丐多好不干活,不靠人,不傷天害理,也沒江湖恩怨。”
“小子,記得你是做了乞丐才活了這么大,別忘了本啊?!?p> 華叔走了,只留下曉飛呆立原地。
許久,是楚猛虎在后面拍了拍他。
“怎么了,是在等什么人嗎?”楚猛虎問。
“沒有,”曉飛撿起地上銀兩,強笑道,“上官燕呢,我們?nèi)フ沂掵櫵麄儼??!?p> ……
“紅棗,桂圓,桑葚干兒,紅花,好像都是甜的,能吃嗎?”曉飛邊念著藥單邊翻看著拿到的藥。
上官燕翻翻白眼,“猛虎沒意見就行?!?p> “想吃就吃吧,”楚猛虎道,“曉飛,剛才你沒事吧,在巷口?!?p> 剛才上官燕去取藥了,并不知曉飛的異狀。
“沒事,遇到老熟人了,”拿起的紅棗又放回,曉飛道。
“熟人?你不是之前在北郡嗎?”上官燕問。
“是北郡,太行山西,是那里的熟人……”
……
城北,上百的士兵正在盤查進城的難民。
“你叫什么?”一士兵問道。
“顧北,”長發(fā)衣衫襤褸中年男人回道。
“會做什么?”士兵又問,手下筆開始記錄。
“乞丐?!?p> “乞丐?”士兵一愣,轉(zhuǎn)即又道,“我是說你會什么,木匠,石匠或者喂馬的?!?p> “乞討,我只會乞討,”顧北低聲道。
“行吧,你去我右手邊公孫家駐扎位置,看看他們讓你做什么或者繼續(xù)做乞丐……”
……
城墻上只剩秦武涯和江夜平,公孫良三人,聶濟生嫌亂已經(jīng)回家了。
“馬上入夜,剩下的難應(yīng)該沒法再進來了,”秦武涯說道。
“秦城主,我已經(jīng)派人去拉糧食和過夜用物資了,”公孫良道,“預(yù)計后天這批難民就能全部檢查完進到中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