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千年前的天才
輪回,命運,劫數(shù),如天邊之云,縹緲不可期。人生幾多愁,誰又能全部知其所以。就算是這些個長生不老者,依舊三千青絲三千愁。
當修者為了生之無窮而去探究天地時,何嘗不是天地為了成就自身而問修者。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當天地明白自我之存在時,修者也就枉然了。
一千年,又一個一千年。每百年出一天才,每千年出一天地鐘秀之才。末法之啟,天地新的一千年來了。這一年,一位姓白,名駒的孩子誕生了。白駒,一個直白卻又好聽的名字。
白駒誕生之初,天地攪動,萬花齊開,日月同鳴?;蛟S是沉寂了太久,這個孩子一誕生就有著所有人眼中的美好。在普通人的眼中,他就是幸福。在富有者的眼中,他就是財富,在王權(quán)者的眼中,他就是權(quán)力,在你我的眼中,他就是所有。他放在世俗者的眼中,他代表著普通人的極致,他美麗,帥氣,精致的比玉雕還要玲瓏剔透。這樣的孩子,注定不會在凡塵的泥濘中掙扎。
在白駒誕生前的一千年,是修真界最為繁榮的一千年。這一千年,后人稱為盛法年代。在這一千年里,許許多多的道法誕生,許多條可以走的更遠的道路被大家所發(fā)掘。在這一千年里,修者們突然發(fā)現(xiàn),世界更大了,道路更寬了。除去自然界風火雷電等先天大道愈發(fā)的簡單,劍道,刀道,等后天大道也越走越寬。大家突破的速度越來越快,根基不穩(wěn)的風險也在后天大道的加持下而顯得不那么明顯。
隨著力量的幾何增長,修者們對于資源的汲取,對于權(quán)力的爭奪也越來越明目張膽起來。暗地里的風浪,隨著云開日出,也漸漸地上了臺面。
雖然修長生,大道都是為了自己,但是修者遠遠不可能單打獨斗。宗門,永遠是修者依靠的對象。修者之間的斗爭,也慢慢演變成宗門之間的斗爭。但就像世俗一樣,千年的時光讓這些宗門內(nèi)的勢力錯綜復雜,聯(lián)姻,聯(lián)盟,協(xié)議,誰都不知道敵人的后手到底有多少,對面的牌到底有幾張。更何況,隨著這一千年里十一位天才的成長,大家明面上的實力都很均衡,誰也不敢輕易動對方。
但總有意外發(fā)生。
隨著各個宗門內(nèi)的飛升長老為了宗門大業(yè)遲遲的不飛升,而暗地里在宗門內(nèi)修行,天地大道變得愈發(fā)凝滯,飛升也變得愈發(fā)的困難。而不飛升的這些長老,占的資源實在是太多,導致在這一千年的后期,靈氣變得稀薄無比。
雖然修真的環(huán)境變得惡劣,修者們的地盤漸漸在減少,但是所有修煉后天大道的人破鏡的速度卻都在加快。大部分的人變得盲目樂觀,他們開始認為,這樣的局面很好,很平衡。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修煉后天大道,導致以后天大道為首的宗門變得愈發(fā)龐大。同時后天大道對于世界的弊端開始顯現(xiàn)。如果說先天大道與整個世界是相輔相成,那么后天大道就是在汲取整個世界的壽命。后天大道的拓展,在拼命的擠壓先天,這樣就導致靈氣越來越稀薄。
終于世界崩潰了。
那一天,數(shù)十位天地所養(yǎng)的天才紛紛殞命,他們的身體化成了點點星光融入了四周。而每個遲遲不飛升的長老們也突然暴斃,頃刻間飛灰湮滅,一身道行全部歸還給世界。那一刻,大家突然發(fā)現(xiàn),身體內(nèi)的靈氣在流逝,吸取的速度遠遠比不上流失的速度。導火索引燃了。
先天大道的宗門認為后天大道才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他們在貪婪的吸取整個世界的養(yǎng)分。而后天大道則認為是先天大道的那些個長老們遲遲不飛升導致世界不堪重負。而且先天大道所需要的資源實在是過多,導致靈氣稀薄。同樣,在先天與后天大道的內(nèi)部,權(quán)力的爭奪,地盤的爭搶,愈發(fā)的明顯。終于,他們一起擺在了臺面上,戰(zhàn)爭開始了。
從那一刻開始,凡間整整一百年的時光沒有看見過月亮。至于太陽,也經(jīng)常被云霧遮擋。天上時長有紅色的雨點落下,也經(jīng)常有各種肢體掉落。大旱四起,洪災遍地,民不聊生。同時,隨著各方將駐守凡間的勢力撤回,凡間的戰(zhàn)爭也開始了。
隨著死傷的愈發(fā)增多,大家發(fā)現(xiàn),靈氣開始濃郁起來,就連早已消失多年的靈草仙芝也冒出了許多的芽,有著復興的趨勢。不過對于處于戰(zhàn)爭的修真界,這并不是好消息。在這樣消息的刺激下,大家打殺的愈發(fā)激烈,誰都停不下手,畢竟最后的勝者將擁有這一切。
但是兩百年,對于戰(zhàn)火中的修真界實在是太長了,對于整個凡間更長。修真界停滯不前,沒有天才誕生,沒有新鮮的血液融入,所有人都參與其中。凡間更是餓殍遍地,人口銳減。天地這一刻有了衰敗的跡象。
失落的兩百年,最后一年,天地下了整整一年的雨水。是哭泣?是悲傷?是惆悵?雨水中有天外的仙氣,在落下的一開始,世界復蘇了。
劫雷四起,僅存的飛升者紛紛被天地強制驅(qū)趕,而在他們離開的那一刻,一身道行被天地剝奪。隨著最后一位的離開,末法年代到來。
白駒,承載了所有人的希望,他生下的那一刻就開始了自然而然的吐納。他不會哭,不會笑,就靜靜的待在那里。別人問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他好似知道一切。但他還是靜靜的待在那里,眼光中仿佛看透了時光。是的,白駒過隙,他就像時光波瀾不驚,卻依舊前行。
等他長大了一點點,他就像凡俗所有的小孩子一樣,他玩,他嬉。但他就是靜靜的,就好似過客一般。他懂得所有,他輕輕一指便能挽回一個人的命運。他的身邊時長花香相伴,時長飛蝶舞動,春夏秋冬亦是如此。一年又一年,修真界終于是安定了下來,他們也知道了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