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風(fēng),是這里的原住民?!比擞皬牡厣吓榔饋?,走到古鐘旁,眷戀的撫摸著古鐘上的紋路。
“你胡說,這里根本就沒有住人,你為什么要裝神弄鬼嚇我們?”余默眼睛里帶著敵意,瞪著張風(fēng)。
“不是我裝神弄鬼要害你們,而是你們每個人,心里都有鬼?!睆堬L(fēng)突然詭異一笑,笑得人毛骨悚然。
“你為什么要跑?”許東昂按住他的肩膀,燕洛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很虛弱的許東昂力氣這么大,張風(fēng)竟掙脫不得。
“我……”張風(fēng)扭過頭去,半響,才道:“我這副樣子,不好意思見人?!?p> 燕洛在寺廟周圍轉(zhuǎn)著,緊鎖眉頭:“我們先找江嚴(yán)要緊。許東昂,你看著他,別讓他跑了?!?p> 這座山上,最邪門的就是這間荒廟。山林中密密麻麻都是大樹,想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燕洛決定從荒廟開始找起。
經(jīng)過一千年的時光,荒廟里幾乎沒什么擺件了,幾間空蕩蕩的房子里空無一人。
將所有房間都看過之后,就只有正中間的廟堂里。
廟堂里四尊佛,都咧著嘴露出笑臉,瞪著巨大的眼睛盯著眾人。
“它手上抓著什么東西?!毖嗦蹇匆娭虚g的佛抬起的手掌上,掛著一條黑金項鏈。
她踩在許東昂肩膀上,用手夠到那條項鏈,拿了下來。
“是江嚴(yán)的?!边@條項鏈,江嚴(yán)一直帶在脖子上,看起來和他的腕表一樣名貴,所以他們很眼熟。
“昨天晚上去偏廂房的時候,我來過這里,那時候還沒有,一定是剛才掛上去的!”余默尖叫道。
所有人的注意都被江嚴(yán)失蹤吸引了,沒有人關(guān)心余默為什么會來這里。
燕洛下來的時候,突然聽到頭頂傳來咔擦咔擦的聲音,那座佛動了起來。
它一點點往后退,露出底下的通道。
通道一片漆黑,有一排梯子,通往地底。
燕洛探頭往下看了看,總覺得黑黝黝的洞口里,藏著什么怪物,隨時準(zhǔn)備沖出來。
“看來江嚴(yán)就是去了那里面,下去嗎?”許東昂看著燕洛,對上他深邃的目光,燕洛竟覺得有些心安。
“走!”燕洛點點頭,第一個踩在梯子上順著梯子緩緩?fù)屡?,她的頭頂,許東昂也爬了下來,他和張風(fēng)并排擠在梯子上,看著張風(fēng)很老實的和他往下走。
整個過程中,燕洛不時聽到張風(fēng)的驚嘆,似乎他也不知道這里竟有一個這樣的地方。
一下到地面,燕洛就感覺十分空曠。
“這應(yīng)該是整做山內(nèi)部被掏空了。”許東昂四處張望了一番。
離開這個空曠的空間后,又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傾斜著向下。
不知道經(jīng)過了多少層,再沒有通向地底的道路。
“這應(yīng)該到了最下面了。”燕洛有些體力不支,到了這里,能聽到地下河流動的聲音,空氣還有些潮濕。
“還有光嗎?”下來的時候,余默的頭燈摔了一下,此刻光線時明時暗。
“我有!”燕洛在前面說道。她來的時候,采購了充足的野外探險者裝備。
開著頭燈,一直往前走,走到盡頭,眼前出現(xiàn)四尊佛。
那四尊佛只有半人多高,但它們卻分明刻著四名探險者的臉,而刻著江嚴(yán)的佛像身上,布滿了裂痕。
燕洛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凝固起來,頭皮發(fā)麻,連轉(zhuǎn)身向后跑都沒有勇氣。
在人跡罕至且走不出去的大山內(nèi)部,有四尊佛,刻著他們四個人的臉。
這簡直荒誕至極!
突然,張風(fēng)向看到了什么,癡癡的往前走,嘴角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走到佛像身后,突然在眾人眼前消失不見。
燕洛壯著膽子看過去,佛像后面就是一堵土墻,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
“這個張風(fēng)一定有問題!”燕洛驚懼的轉(zhuǎn)頭看向眾人,卻發(fā)現(xiàn)他們?nèi)疾灰娏恕?p> 山體內(nèi)部,只有她一個人的回音。
“這個張風(fēng)一定有問題!”
“一定有問題!”
“有問題!”
“有問題!”
“有問題!”
燕洛從來沒有想過,在一座詭異的大山內(nèi)部,所有人全都消失,只有她一個人。
任憑她再不信鬼神,此刻也只剩下害怕。
那些佛像刻著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黑暗而寂靜的山體內(nèi)部,只剩下燕洛的呼吸聲。
突然,燕洛感覺頭頂傳來腳步聲。
“嗒……嗒……嗒……”
仿佛有一個人,在他們頭頂走動,可他們下來的時候,上面什么也沒有。
燕洛繃緊神經(jīng),理智告訴她要上去一探究竟,這世界上沒有鬼。感性則讓她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方藏起來。
燕洛轉(zhuǎn)過頭,決定往回走,爬上去,離開這間寺廟。
轉(zhuǎn)頭的時候,看見身后站著一個人影,他立在那里,一動不動。
軀體肥胖,四肢瘦小扭曲。
“張風(fēng)?”燕洛嚇了一跳,下意識叫了出來。
站在她身后的,正是之前神秘的敲鐘人——張風(fēng)。
他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口中喃喃自語:“我錯了,我一直都錯了,她就在這……她就在這……”
燕洛下意識不斷后退,在退到一處佛像身后的時候,忽然一腳踏空,掉了下去。
“阿洛,你……”燕洛直直摔在余默身上,余默痛的哼哼不已。
“張風(fēng)……張風(fēng)……”哪怕依舊是黑暗的空間,燕洛卻頓時感覺到心安了不少,她哆哆嗦嗦叫著一個名字,顯然被嚇得不輕。
“我們剛才看到他了,他往那邊跑了?!痹S東昂指著燕洛的左側(cè):“我們本來想要追,但又怕你找不到我們,就一直在這里等你?!?p> “張風(fēng)在上面,他一直在說——她就在這,是什么意思?”燕洛把剛才的所見所聞全都描述了一遍。
許東昂緊皺著眉頭。
余默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燕洛看著他們兩個。
“回去吧,呆在這里我感覺更危險?!庇嗄е觳捕阍谝慌裕哪樕?,充滿了恐懼。
許東昂沒發(fā)表意見,算是默認(rèn)了。
燕洛點點頭,和他們一起,根據(jù)張風(fēng)離去的方向,往前走。
這時候的燕洛還不知道,前方等著她的,是怎樣難以置信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