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別瞎叫!”洛娜趕忙捂住方的嘴,又偷偷掃了希爾一眼。她從希爾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只好默默祈禱她從沒看過《獵魔人》系列的書,以后也不要好奇地到網(wǎng)上去搜。
方輕松地掙開了洛娜的手。這一頓爆吃配合上鳳凰之力的加持,似乎已經(jīng)把她過去十八年所缺少的營養(yǎng)全都補了回來。她仰起頭望著洛娜,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洛娜,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還記得你給我講過的,關(guān)于希里的后續(xù)故事嗎?我就像她躲避狂獵的追捕一樣,躲避著俱樂部的追殺。我希望你們可以像那個故事中希里的朋友們一樣,幫助我抵御敵人……可以嗎?算我求你……”
“……狡辯、裝蒜……”洛娜低聲嘀咕。她當然知道方這是在耍她,但她也只能認栽。“克拉麗絲,”洛娜輕輕用力地按了下方的腦袋,“你以后就是我們變種人地下黨的一員了,我們當然會罩著你?!?p> “變種人地下黨?”瓊斯放下手中的剛吃到一半的漢堡,突然問道,“洛娜?那是什么?你的變種人組織嗎?為什么你之前從沒邀請我加入?”
“咦?”洛娜回過頭,有點心虛地看向瓊斯,“杰西卡,你不是說……你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變種人嗎?”
“別解釋!”瓊斯露出一副不滿的神色,但怎么看也不像是真的生氣,而是在火上澆油,“你就是想防著我,不想讓我和安吉拉走得太近!”
“哇塞!”方目瞪口呆,喃喃說道,“原來這里還有一個‘夏妮’嗎?”她扭過身子,看向身邊幾乎已經(jīng)把頭埋到地里的安吉拉,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瓊斯小姐確實不是變種人,”臉上一直波瀾不驚的希爾終于開口,“起碼我們的變種人探測器與X基因檢測表明她不是。這件事我們待會兒再聊?!毕栍质疽怏@然站起的瓊斯坐回椅子,然后將視線轉(zhuǎn)到喝完最后一口可樂的少女身上,“方女士,請你先向我們詳細地說一下地獄火俱樂部的事情,以及你是如何與他們產(chǎn)生糾葛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方立刻首肯,“安吉拉說,她信任在場的所有人,所以我也不會對大家有任何隱瞞。那么……就從我的身世開始講起吧!”
在方有條不紊的敘述中,眾人了解到,方以及她的家族,的確來自于中國。她的家族人員很少,具體為何擁有天啟的血脈也早已不可考。但家族中從古代流傳下來的書籍里,確實明確地記載了他們起源于那位人類已知的第一名變種人。不僅如此,書里還記載了更多古代歷史中關(guān)于變種人的其他秘聞。
雖然他們的家族在時間與空間上都距離天啟那么遙遠,但他們一直信奉天啟“變種人為尊”的理念。即使家族中覺醒異能的人并不多,但仍然在暗中伺機而動。1983年,復活的天啟發(fā)動全球性的災變時,他們也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趁機到處作亂。中國也隨之開始嚴厲打擊違法犯罪活動。
被教訓一通的天啟族人幾經(jīng)輾轉(zhuǎn)來到了美國。1990年,方出生在佐治亞州雅典市,也是家族中最后一個擁有異能的變種人。所以,她從小就被寄予“厚望”,被強迫接受那些她很是討厭的理念——她天性向往自由,自然不喜歡被他人的想法束縛。所以,為了“解放”自己的思想,她開始偷偷讀那些儒釋道的書籍,也被大人們責罰得很慘。
方當然祈盼過逃離那個家族,卻不曾想以這樣一種方式得償所愿——她十五歲那年,家族被地獄火俱樂部發(fā)現(xiàn)。以“天啟后人”自居的他們不同意加入俱樂部,與其展開了激烈的拼殺。這一次,他們又高估了自己。俱樂部將她家族里的其他人殘殺殆盡之后,把年輕弱小的方帶到了他們位于紐約的分部。
俱樂部對這個“戰(zhàn)利品”非常失望。他們覺得方的能力太弱了,就算用來輔助也談不上強力——傳送門太過顯眼,使用有諸多限制,甚至還有致命的危險性。方在他們那里并不受重視,再加上總是不服管教,俱樂部里擁有心靈感應能力的變種人總是會對她施加精神上的折磨,讓她的大腦頻繁受到“緊箍咒”一般的疼痛——所以她才會對心靈感應這么了解。
正是因為心靈感應能力者的存在,方無法隨意逃跑。不過,今年開春之際,方偶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能力可以干擾心靈感應——不僅能夠主動“切斷”它們,還能干擾自己周圍的空間能量場,讓心靈感應無法探知到她身在何處。于是,方就在某一天夜里,趁著他們的一次疏忽,逃離了俱樂部。
但是,長時間的壓抑心境與“慢性疼痛”,已使她不敢再次與人接觸。她就那樣在城市的街頭暗巷里迷茫地流浪,直到遇見普羅德斯達……之后,便是大家已經(jīng)知曉的那部分故事了。
在方講述自己過往經(jīng)歷的期間,洛娜一直站在她的椅子后面。當方講完最后一句時,洛娜纖長的手臂也慢慢地環(huán)住了她的脖子,語氣中訴盡了疼愛。“克拉麗絲,你真的好堅強!我發(fā)誓,我們,還有約翰,會一直守護著你……我們會是你的‘天啟四騎士’?!?p> “哈哈,別!約翰會嫉妒的!我有他一個做我的騎士就足夠了。”方注意到普羅德斯達看向安吉拉的目光有一絲警惕,連忙開口推脫,“我不在乎身邊有多少人幫我對抗他們。因為是否成為英雄不在于能否打敗強敵或者做出犧牲,而在于心中有無對自己、對他人、對生活的熱愛。就像《警察與贊美詩》中和我一樣被關(guān)了三個月的蘇比,如果他一直堅守在老教堂前重拾的斗志,那么這短暫的刑期對他來講只不過是避冬的港灣。以心中的熱愛而非以外在的意志指引自己的道路,才是真正的自由,我愿成為那樣的英雄。”
道完自己的感悟后,方對安吉拉投去一個熱切的眼神,像是在感激安吉拉教會了她這些道理。
“克拉麗絲,歷盡萬般磨難,你依然選擇熱愛,你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英雄?!卑布南搿K龥]有明說,也沒有用心靈感應遞出這句話。此刻,她無需再添多余的口舌,只需向天真爛漫的少女,投回一個同樣充滿愛與信任的目光。
既然方的靈魂已完全“復活”,安吉拉便放心地將話題導向自己所關(guān)心的部分:“克拉麗絲,你說的俱樂部里的那個心靈感應能力者……是五個人嗎?”
“你怎么知道!”方瞠目驚呼。
“她們……一個月前曾襲擊過我。”安吉拉頂著眾人驚訝而擔憂的目光說出這句話,“不過我施展心靈屏蔽后,她們就直接逃走了,所以對她們沒什么了解,你能詳細說一說嗎?”
“好的。”方點頭回答,“她們的名字分別叫塞萊斯特、埃斯梅、蘇菲、菲比和麥蒂,人稱‘多影布谷鳥’。她們姓弗羅斯特,所以有人說她們是俱樂部的首領(lǐng)——艾瑪·弗羅斯特的女兒。但她們五個長得實在太像了,全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完全一樣,所以也有傳言說,她們是通過實驗造出來的變種人克隆體。總之,她們現(xiàn)在對心靈感應的掌握要遠比安吉拉你熟練。而且,當她們五個聚在一起發(fā)動能力時,心靈感應的強度與范圍會得到增幅,威力遠不止五倍那么簡單。所以,我猜測是她控制了懲教中心的典獄長與教官們,襲擊了克里——襲擊了曾是X戰(zhàn)警的瑞雯。”
“可是——”安吉拉略帶遲疑地說,“根據(jù)我的情報,紐約的俱樂部成員已經(jīng)離開這座城市了……”她想起豪利特之前告訴她的,俱樂部在襲擊她之后就消失不見了。
“咦?”方問道,“你確定?”
“比較確定……”安吉拉微微點頭。豪利特因為自己的哥哥與俱樂部糾纏多年,這方面的情報應該是靠譜的?!爱斎唬膊慌懦麄冇只貋砹说目赡?。”安吉拉繼續(xù)說,“克拉麗絲,地獄火俱樂部在紐約的成員還有誰?”
“嗯——俱樂部一直在把人手調(diào)離紐約……”方想了想,回答說,“當我離開他們時,除了我、多影布谷鳥和其他為俱樂部工作的普通人外,只剩下克里斯托弗·布拉德利——一個能操控電子設(shè)備的變種人。他可以隨意控制電流,使用電器的任何功能?!?p> “難道說——”安吉拉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個多月前,沃茲島上,就是他控制哨兵機器人,襲擊了洛娜和神盾局?”
此話一出,就連三名高級特工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些許驚疑之色。洛娜見自己也在話題中出現(xiàn),便向安吉拉問道:“地獄火俱樂部曾經(jīng)想要襲擊我?但他們?yōu)槭裁磁@么麻煩?那天那么多神盾局的人在場,他們不怕暴露嗎?”
“呵呵,”一直靜聽的達克霍姆突然發(fā)出戲謔的笑聲,“哎呀,我的小公主,你的閱歷還是太少了。就是因為神盾局也在場,他們才敢暗中做手腳啊!”
“為什么?”洛娜不明白達克霍姆為什么會偶爾叫她“小公主”,便沒有多加思考她這句話的意思。
“因為他們想嫁禍給神盾局呀!”達克霍姆輕輕揚了下修美的眉毛,“想一想,要是神盾局不小心傷著了他的女兒,萬磁王會向他們傾瀉出何等的怒火?”
希爾似乎非常不愿意提及那次失敗的計劃,等達克霍姆的話音一落,她就抬高聲音,說道:“感謝你為我們提供這些重要的情報,方女士。順帶一提,我非常喜歡特莉絲。現(xiàn)在,請各位先讓我進行簡短的總結(jié)?!毕栴D了一下,然后很快便理清了思路,繼續(xù)說道,“地獄火俱樂部知曉齊格勒女士和丹恩小姐的存在,而那些獄警們的裝備與策略顯然也是為了針對她們二人的異能,所以是地獄火俱樂部發(fā)動了這場襲擊的猜測有一定的可信度。但是,這其中還有一些其他問題。比如,如果真是他們在作祟,他們?yōu)楹我雎耘烟拥姆脚??而且,他們又是如何找到隱匿多年的達克霍姆女士的?更多的不就不一一說明了,先等技術(shù)人員解鎖那臺筆記本吧……總之,我們還要尋找更多的線索?!?p> 不茍言笑的漢德特工,也跟著希爾的發(fā)言補充了一句:“方女士,稍后請你將地獄火俱樂部在紐約的落腳點告訴我們。我們做好完善的準備后,會派特工前去進行調(diào)查?!?p> “沒問題!”方爽快答應。
“還有其他人要補充嗎?”希爾環(huán)視一圈后問道。
“根據(jù)你們路上的描述……”科爾森用十分不確信的口吻說,“他們的首領(lǐng)用舌頭挑下了一顆牙齒,服毒自盡?雖然我當時不在現(xiàn)場,但這種畫面感,還是讓我想起了當年美國隊長遇到的一個間諜,資料里描述——”
“你是說九頭蛇?”希爾有些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頭望向科爾森,“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你以后會非常寵著這幫姑娘小子,但現(xiàn)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剛才局長在與你的通話中應該囑托了不少,現(xiàn)在輪到你了?!?p> “好的,好的……”科爾森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似乎也是覺得自己的猜測太過于荒誕。隨后,他將身子坐得挺直,表情無比嚴肅地望向會議桌對面的那位,在他的認知里算是“死而復生”的變種人?!斑_克霍姆女士,弗瑞局長讓我代表全神盾局向你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我相信,要不是他現(xiàn)在不在國內(nèi),他一定會乘著我們最先進的戰(zhàn)斗機趕過來見你?!?p> “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達克霍姆玩弄著自己卷曲的金色發(fā)梢,隨意地說道,“我在你們面前現(xiàn)身,就代表我不會對你們見外,你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吧!”
“非常感謝!”科爾森鄭重地點頭,直奔主題,“我就先說我覺得最重要的一點吧——女士,你把真正的克里斯汀·埃弗哈特弄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