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后一日,朱慈烺幾乎就沒有下床,連番戰(zhàn)斗讓朱慈烺的身體都有些吃不消了。賴在被窩里什么都不做,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以前每個假期,都會有那么幾天如此度過,賴在床上,什么都不做,甚至什么都不想。只是,如今少了奶奶的嘮叨。
全軍,甚至整個即墨似乎都受了朱慈烺的感染,顯得格外安靜。直到第二日,完全翻轉,即墨成了歡樂的海洋。不光士卒高興,就是普通百姓也是激動萬分。尤其不少經歷過女真寇山東的老人,更是肆無忌憚的宣泄著興奮,一有機會就逮住晚生后輩,講講當年的慘狀,贊贊如今太子的英明神武。
朱慈烺午時入太子親軍衛(wèi)營,與眾將士共飲,李來順、郭嵩、馬阿大、孟章明俱陪左右。
朱慈烺看著不少頭扎繃帶,手住拐杖的士卒盡量挺拔著身體,注視著自己,眼睛又一次不由自主的濕潤了!
舉起酒杯,朱慈烺深情說道:“即墨之戰(zhàn),蒙眾將士用命,以新兵戰(zhàn)天下名軍,全殲敵寇,大獲全勝,此太祖北伐以來,二百余年未有之壯舉,我等榮焉!三千袍澤,折損過半,然無一人后退半步,眾志成城,視死如歸,親軍衛(wèi)壯哉!有朱慈烺者,大明儲君,道微德薄,上不能輔助先皇整肅國家,下不能提軍御敵保衛(wèi)黎民。山東百姓,仁厚至誠,不棄大明,勇壯從軍,老幼相隨。此大勝,眾將士之功,山東百姓之功,慈烺謝過?!敝齑葻R舉著酒杯抱拳躬身。
不待眾人反應過來,緊跟著說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我等從軍之人,當抱定信念,一不為財,二不為權,三不為我朱慈烺,不為任何高高在上的權貴。只應為保護國家,保護家人,保護所有親重。雖百死亦不為憾事!來,全軍舉杯,第一杯敬大戰(zhàn)殞命的袍澤,兄弟們一路走好?!?p> 朱慈烺帶頭把酒灑了,身后的軍政官員相隨,緊跟著全軍將士高舉酒杯高呼,繼而把酒灑在地上。
朱慈烺見大家把酒都撒了,倒上第二杯道:“第二杯敬終將逝去的我們,愿我們死得所耳!”
“死得所耳!死得所耳!”
聲音不絕,畢竟血戰(zhàn)余生,男性荷爾蒙完全被激發(fā)了出來,一千多個漢子早已經激情燃燒,熱血沸騰。
舉起第三杯,朱慈烺說道:“第三杯,大家共飲!今日軍中不禁酒,我與眾將士同醉!”
嗷嗷嗷,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軍營之中關著野獸!不過見了酒的士卒恐怕已經可以算作野獸的同類了。朱慈烺知道二戰(zhàn)后的戰(zhàn)爭,香煙成為了士兵的最愛,看來在古代,酒就是士兵們排解緊張,發(fā)泄情緒最好的良藥。
左手舉杯,右手提著個三五斤的酒壇,朱慈烺一步跳下將臺,扎到了士兵中間,頻頻碰杯,一飲而盡。朱慈烺的酒量似乎繼承了前世老朱家的優(yōu)秀基因,雖然一個中學生只是逢年過節(jié)喝過幾杯啤酒,但是朱慈烺的爺爺和老爹那可都是酒中惡鬼,爺倆每晚都要喝上二兩,趕上喜事那可是五十六度二窩頭拿瓶吹呀!
這大明的米酒也不知幾度酒精,朱慈烺之前喝的幾次除了肚脹完全無感。
幾輪下來,朱慈烺借尿遁,帶著幾位干將偷偷離開了。今日放飲一日,大家只要不出各自營地,吃喝玩樂自便。朱慈烺共有三只軍馬,親軍衛(wèi)在城中,郭嵩的人馬還是回到大營。李來順軍昨日并未大戰(zhàn),戰(zhàn)后打掃戰(zhàn)場,安營扎寨的活計都歸了他們。
三軍都要去,不可厚此薄彼,所以第二處朱慈烺來到了郭嵩軍營。只是已過午時,不少將士吃喝完畢回了帳中休息。朱慈烺就在中軍大帳之前召集部分士卒,也是一番講話,與眾人喝了一陣,喝著喝著朱慈烺就覺得人越來越多,敢情回帳的士卒聽說太子犒軍,又都跑了出來,爭先恐后的與太子碰杯。
郭嵩這可是一萬余人呀!朱慈烺最后無法,只得裝醉,給馬阿大使了個眼色,身體微微晃了三晃,往后一仰,哐當?shù)乖诹说厣稀?p> 郭嵩營帳之內,馬阿大站在那里,朱慈烺圍著馬阿大轉圈,嘴里還不干不凈的說著什么,不時還踹上馬阿大兩腳。而馬阿大就是站在那里摸著后腦勺呵呵傻笑,無論朱慈烺做什么都不生氣。其他幾人窩在椅中無良的看著這兩個傻子一般的人在哪胡鬧,孟章明一介文人,不耐疲勞,甚至在那里哈氣連連。
朱慈烺為何生氣?只因他給馬阿大使的眼色,這粗人完全沒有領會,甚至還沖著朱慈烺舉杯昂頭飲了一杯,酒水入肚,正要給朱慈烺亮個杯底顯示一番,卻見到自家太子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閉著眼睛齜牙咧嘴。
“你這憨貨,虧你還是我的親兵頭子!一點默契都沒有,我給你使眼色你不懂嗎?也是,想我朱慈烺,英明神武,貌似潘安,才智過人,怎能跟你這白癡,笨蛋有什么默契!笑?就知道笑,你是在笑我腦后的膿包?氣死我了!”朱慈烺不由得又是踹了幾腳。
“太子殿下,時辰差不多了,該去萊州衛(wèi)大營了?!崩顏眄樉秃鹊纳傩救擞惺聜€嚴謹?shù)?,此時不由得出言提醒。
“好,現(xiàn)在出發(fā)去萊州衛(wèi)大營,顯之乏了就不必相隨了,回衙休息去吧。山高也留在大營吧。你為主帥,好好陪著將士們喝好晚上這一頓吧。順子,阿大,我們走!”
“尊太子令。”眾人躬身應命。
朱慈烺午餐在親軍衛(wèi),那是因為本質上他才是親軍衛(wèi)主帥,當然應該與本軍相歡,況且此戰(zhàn)親軍衛(wèi)首功。
間歇去登州衛(wèi)軍營,是因為郭嵩的人馬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一些訓練方法也是采用的朱慈烺的意見,登州衛(wèi)士卒雖以郭嵩為帥,但是內心都是認可朱慈烺為主的,尤其是守城大戰(zhàn),朱慈烺威望劇增,已被視為戰(zhàn)神般的存在,全軍的圖騰。
而李來順的萊州衛(wèi),基本都是從濟南征召的,入了萊州境就被朱慈烺留在掖縣,之后就無接觸。他倒不是怕李來順掌了軍權,得了軍心。
只是一來要看看李來順的本事,把這只新軍練得如何。二是,此戰(zhàn)萊州衛(wèi)沒怎么出力,朱慈烺要表現(xiàn)出對他們的重視,要不大軍失了士氣,也許就此一蹶不振了。
北天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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