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不過的麒麟衛(wèi)的確是有很久沒有打理了,聽了元齊的話,元氏點頭道:“此事,自我醒來之后,便交給了晟哥兒?!彼聪蛑x明晟。
謝明晟點頭道:“我從未打理過此類事情,確實有些無從下手?!?p> 元齊點頭道:“晟哥兒的整改方案我瞧過了,已然做得不錯。只是我在北境時候也讓子杰訓(xùn)了一批麒麟衛(wèi),這兩方人馬需要整合,晟哥兒的那些條例便大多不能用了。”頓了頓,他又道:“我想著將麒麟衛(wèi)分成三份。從北境帶回來的人和一些我用慣了的,依舊留在鷹不過;一份女子的,自然是給你和羽姐兒;還有一份,給晟哥兒鍛煉著吧,今后總能用得到?!闭f著,他讓季嬤嬤取來兩個盒子,一個給了元氏,一個給了謝明晟,之后,道:“匣子里面是這些人的賣身契,你們收好?!?p> 元氏打開盒子,里面足足有幾十張賣身契,不由得愣住了,道:“父親,麒麟衛(wèi)何時有了這么些人?”不是只有十二個女子嗎?那些人的賣身契就在凌霄園里放著,如今手里的這些人,又是哪里來的?
謝明晟也打開了盒子,驚詫地看到也足足有幾十人。
元齊道:“這是你母親這些年在北境訓(xùn)練的,季嬤嬤親自教導(dǎo)出來的,大多數(shù)不會功夫,不過是些后院丫鬟罷了?!?p> 許氏點頭憐愛地看著元氏,道:“你和羽姐兒身邊人少,便是都帶回去也可,或是用來送人也可?!边@些年,因為丈夫的原因,害得女兒險些命喪黃泉,她實在是有些愧疚。所以一到了北境,看丈夫要訓(xùn)練一支麒麟衛(wèi),便也心里生了念頭,要訓(xùn)練一些能力出眾又忠心的丫鬟。于是買了不少孤兒回來,命周嬤嬤下心思好好訓(xùn)練。好在北境的父母官曾受過元家的好處,所以,他們在北境時候行事無人掣肘。
元氏何嘗不知道許氏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又濕了眼眶,道:“母親有心了,可這些人應(yīng)該留在元家才是,怎能都給了我?”元家剛剛回京,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身邊沒人怎么好?
許氏看著女兒哽咽,自己又何嘗鼻子不酸?只是用力忍下了,才道:“放心,你我一人一半。”她這十年來用心經(jīng)營,怎會只有幾十人?
元氏聽了這話,先是點頭,之后又道:“可那白玉朱雀鐲子……羽姐兒也太小了些?!?p> 許氏笑道:“羽姐兒是個有本事的,否則你也不能解毒,如今還好好坐在我眼前與我說話。我信她?!鳖D了頓,她看了一眼低頭喝茶,并不介意自己插了他話頭的丈夫,笑著又對元氏道:“況且,我接手白玉鐲子的時候,也不過十五歲?!彼鍤q嫁給元齊,元齊便將所有內(nèi)院之事交給她,連婆婆都對她視如己出,將這一股元家后院的勢力交給她。
謝千羽撫摸著手腕上的白玉朱雀手鐲,心里依舊不知道這鐲子的用處??磥?,似乎是不同尋常之物。而在場的人,似乎都沒有準備要說的意思,她便也沒有問。
元齊看著母女二人說完了,這才將已然微微有些涼的茶放下,對謝明晟道:“大成朝允許養(yǎng)府兵,你們昌宜伯府的府兵已然到了伯爵府定額。這些人便不可再用府兵的名頭,便都當(dāng)做是小廝家丁帶進府里吧。”他指了指那個小盒子,穩(wěn)著聲音,淡淡吩咐。
季嬤嬤和梁媽媽去一旁又添了熱茶,給眾人換上。
謝明晟卻有些頭疼,他雖然一直受謝征看中,可身邊的小廝、書童和伴讀加起來也不過六七人。如今忽然多了這么多的人,而且都要帶進謝府,絕對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元齊卻并沒有教他怎么樣將人帶進去,只是轉(zhuǎn)了話題,沉聲問:“跟著晟哥兒的,是哪幾個?”
元氏便道:“從前的幾個不是自己人,后來,晟哥兒自己去麒麟衛(wèi)里挑了四個。”說完,朝著周嬤嬤點頭,后者走出門去,片刻后,帶回來那四個一直守候在門口的小廝。
四人明顯是知道今日在廳堂里上座的,才是真正麒麟衛(wèi)的掌權(quán)人,心里惶恐,進門頭都不敢抬起來,只是跪在地上磕頭請安。
元齊沒有說話,含著威壓的眸子挨個人身上看過去,看到了誰,誰的后背便僵硬了些。
這是謝千羽第一次見外祖父,更是第一次見到世家大族在護衛(wèi)身上的威壓,不由得眸子緊了緊。比起元齊,謝征簡直毫無氣勢。
片刻后,元齊沉聲問:“說說吧,都叫什么名字?”
謝明晟起身,將手里的幾張紙雙手遞給元齊。這是這四人的簡要,上次見面時候元齊便讓他準備好的。此刻他正要說話,卻見元齊看了他一眼,便閉了嘴,回身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讓這些年輕的麒麟衛(wèi)自己去面對家主的威嚴。
四個跪地的人里,其中年紀稍大的,穿藍色長衫的青年磕頭道:“屬下冷言,大少爺賜名克勤,年二十?!?p> 元齊看著手中的紙張,找到克勤的名字,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淡淡道:“孝德元年入麒麟衛(wèi)?”
克勤應(yīng)道:“正是,屬下今年已然入麒麟衛(wèi)十九年了?!?p> 謝千羽眸子亮了亮,這么說,從出生沒多久就進入鷹不過了。
元齊看著紙,淡淡笑了笑,問道:“師從元斬?”看克勤應(yīng)是,便將最上面的這張紙丟在一旁,又去看下一張。片刻后,問:“哪個是克儉?”
一個穿墨藍色衣衫的磕頭應(yīng)道:“屬下克儉,年十八,師從元英師傅。”
元齊看著紙,淡淡道:“元英是暗器的高手,你學(xué)到幾分本事?”
克儉低頭道:“師傅說,屬下學(xué)到的不足五成。”
元齊冷哼一聲,嘟囔了一句“廢物”,使得克儉的頭更加低了。
元氏眸子里含著笑意,看著父親耍威風(fēng),轉(zhuǎn)頭來看了一眼一旁聽得認真的謝千羽,不由得示意她身后的梁媽媽給女兒換一盞熱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