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23日
明明很怕死,卻還是來赴約了。
季博冬早已坐在包間里等我,我?guī)е^巾口罩到他跟前,絲毫沒有要摘的意思。
“不吃點東西嗎,畢竟會很久?!?p> 我沒有理會他,直接坐到了椅子上。誰知道他的飯菜里裝了什么呢,他這個人面禽獸,可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你別誤會,我只是怕你戴著墨鏡看不清照片?!?p> 進入正題了。
今晨季博冬打電話來,說自己的手上握著陸竺的把柄。如果我不來,他會把手里的東西公之于眾。
我知道他是認真的。
季博冬扔了一沓照片過來,我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他好像很喜歡用照片威脅別人。
接過照片,就看到熟悉的面孔。那面孔雖然青澀,可除了陸竺又會是誰呢。照片里,陸竺躺在床上,裸露著上半身,臉上似乎還有紅暈,任誰都能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照片里只有陸竺一個人,可我知道未曾入鏡的另一個人是季博冬。
他們曾經(jīng)不只是朋友,而是一對戀人。
心跳漏了一拍,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我的世界里坍塌了,我感到心悸,害怕眼前這個男人會做出傷害陸竺的事情。
我盡量讓自己不咬牙切齒,沉聲問他:“你什么意思?”
“我還有更多的照片?!?p> 季博冬說的云淡風輕,似乎這件事和他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伤攀钦嬲氖甲髻刚?。
“你要我怎么做?!?p> 我泄了氣,季博冬這樣顯然是要和陸竺魚死網(wǎng)破。他一無所有無所謂,可陸竺不能跟著他被人恥笑。何況照片里只有陸竺一個人,季博冬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我要買下《出逃》的版權(quán),投資我?!?p> 他絲毫沒和我客氣,一張嘴就是獅子大開口。如果我投資他,不僅僅能讓外界關(guān)于我們不和的傳言不攻自破,還能叫他原本虧空的賬本死灰復(fù)燃。
“你太高估我了,我沒有那么多錢,連個零頭也付不上?!?p> 聞言,季博冬嘴角輕挑,低下頭抿了一口檸檬汁,說不出有多愜意。
“你是沒有,令尊有。”
他抬眸看我,似乎認定了我會答應(yīng)。
如果我不答應(yīng)呢,金牌經(jīng)紀人的私房照會在網(wǎng)上大肆流傳,引得群眾不滿,從此陸竺在這個圈子里再沒有翻身的可能。
我身邊沒了事事為我考慮的經(jīng)紀人,運氣不好的話,一手好牌會被打的稀爛。
說到底還是因為我,陸竺是受了我的牽累。
“你讓我考慮考慮。”
我站起身,全然沒了剛來時的勇氣,面露凝重的往外走。
拍攝《出逃》的費用是一筆巨款,入圈以來的積蓄大多給了陸竺用于工作室的建設(shè),身上也沒有什么固定資產(chǎn),我是絕不可能拿出這筆錢來的。
Noe前些日子因為輻射珠寶和假貨的新聞受到重創(chuàng),雖然查明是有人有意為之,可爸爸選擇了全額賠付。這次的風波,給Noe帶來了肉眼可見的重創(chuàng)。
雖然能拿出投資電影的錢,可我剛剛和爸爸緩和關(guān)系,這個時候伸手要錢顯然不明智。況且,大換血的《出逃》誰也不能保證可以大賣。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跟他要。
季博冬是在逼我。
回來便看到陸竺坐在沙發(fā)上等我,茆淼在一旁削水果。即便相識不久,他們似乎已經(jīng)成為我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人。
我收起面上的難過,笑著坐到身邊。
陸竺過來是要告訴我,陳春時的電影周六舉辦開機宴。除了我以外,還有王彥維,何然。
影片講述的是女主角大學(xué)時期三下鄉(xiāng)支教被拐的故事。由于結(jié)局不好,故事整體壓抑,可能會面臨被禁。
經(jīng)過劇組所有成員討論,一致認為,以開放式結(jié)局作為結(jié)束。另外,拍攝影片的真實結(jié)局,待影片上映后,從小道流傳出去。
陸竺又交代了一些事,便起身要去公司。
他很忙,可對于管理一竅不通的我?guī)筒涣怂裁础?p> 到這個時候,我別無選擇,只能厚著臉皮向顧許燁開口要錢。
我現(xiàn)在總算明白,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倘若我沒有步步緊逼,或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