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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斯年成影

第二百五十六章 物歸原主

重生之斯年成影 路紋 2063 2021-03-10 20:29:53

  凌晨一點,錢影兒抱著八音盒來到了長安路522號,婁斯年家的老宅。

  這里和幾年前一樣,沒什么變化,路面和設(shè)施都維護得很好,因為臨近春天的關(guān)系,門前的大樹上長出了嫩綠色的新芽,瑩白色的路燈照在上面,盎然的生機令人晃眼。

  “你來了?!眾渌鼓陱臉溆跋伦叱鰜?,穿著一件煙灰色的連帽衛(wèi)衣,襯得他的臉如月色一樣白,額角的碎發(fā)隨意地搭在眉梢上,長而密的睫毛在下眼瞼上灑下一圈陰影,路燈的光照在他眼中,星星碎碎,光暈透亮漾著波紋,有種來自異世的美感。

  那衛(wèi)衣很大,不知是特意買大還是他太瘦了,那衛(wèi)衣罩在他身上,大得過分,越發(fā)顯得臉小小的一張。

  他比上次見時更加瘦了,下顎線棱角分明,眼睛也似乎更大了些,看著她的時候,薄唇輕抿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錢影兒往前挪了挪腳,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于是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站著,各自揣測來意。

  婁斯年注意她懷中的禮品袋很久了,那袋子里的東西露出一角,是似曾相識的啡色檀木,雖是過年,他心中卻沒什么喜氣,倒像是奔喪般,內(nèi)心一片荒蕪。

  良久,他苦笑一聲:“拿來吧?!?p>  錢影兒一愣,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婁斯年伸著手:“不是要還我東西嗎?拿來吧。”

  他眉目淡然看不出絲毫情緒,錢影兒心情復(fù)雜地將懷中的八音盒遞過去,他捏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像是在確認(rèn)什么。

  “別翻了,新的,我來之前檢查過,好好的,你不信的話,擰個發(fā)條試試?!卞X影兒說。

  婁斯年抬眸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修長的手指輕輕擰了兩下發(fā)條,悠揚的《致愛麗絲》響起,在幽深的夜里靜靜地回蕩著。

  婁斯年垂著眼,樹影打在他臉上,看不清喜怒,錢影兒略顯忐忑地問:“這音樂和你之前那個不一樣,能換嗎?”

  婁斯年撥弄了幾下,將機芯取出,托在手里掂了兩下,淡淡地說:“可以,把心臟換了就可以?!?p>  ??!

  心臟……換了……

  錢影兒心中猛地一痛,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夜風(fēng)徐徐吹過,剜得臉生疼,和胸口一樣疼。

  錢影兒望著比她高大半個頭的婁斯年,他就那樣站著,垂眸擺弄著手里的八音盒,機芯拆了又裝上,裝上又拆開,如此反復(fù)不知多少遍,錢影兒一直看著他,想好好的記住他此刻的模樣,今天以后,可能……不會再見面了。

  她注意到他手背上細小的傷口,想起被收拾得一塵不染的小窩,問:“你是不是去過我家?”

  自打工作室開業(yè)后,她忙于奔波,很少回家,而且工作室里有配備專屬的休息室,有時候她回家只是簡單的洗個澡換身衣服就出來了。

  冰箱里的食物不知多久沒換,都過期變質(zhì)了,可是昨天她回去時,臟衣服洗干凈了整整齊齊的掛在衣柜里,冰箱里的舊食物全都丟掉了,換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氖卟斯瞎团D?,玻璃被擦得一塵不染,洗浴間擺上許多她常用的化妝品,就連廁紙,也是換過的。

  錢影兒想說謝謝的,可是她覺得婁斯年不會接受她這一句客套話。

  婁斯年攏攏袖口,將受傷的手背藏進去,然后挺直背脊,一字一頓的說:“我不會希望有別的男人進到你的屋子里?!?p>  “斯年……”錢影兒喉頭有些哽咽,都現(xiàn)在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有什么用?

  “我會祝福你……和張總的?!彼f。

  “你希望我說什么?”婁斯年勾唇笑了,透著一絲凄楚,“我不會祝福你和褚文軒的,不會希望你和他百首偕老,更不會希望你和他兒女成群?!?p>  他說著說著,臉色突然黯下來,失魂落魄的望著別處:“可是我希望有個人能替我照顧你,我一定是瘋了?!?p>  瘋了,早就瘋了,錢影兒打從遇見他后,從不知道她可以這么愛一個人,愛到瘋狂,愛到妥協(xié),愛到迷失自己。

  現(xiàn)在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只一步之遙,他們可以這樣近,心卻那樣遠。

  “再見?!眾渌鼓贽D(zhuǎn)身離開。

  冷風(fēng)掠過他,瑟瑟地吹過來,帶著海鹽味的香氣,揚起很多甜蜜又心酸的過往。

  她眼眶酸澀,這味道從今往后,要永遠的離開她了?。?p>  “鑰匙也還我吧,我們,往后有各自的生活,互不打擾,各自安好吧?!彼怪^,趁他回頭前擦干眼角的淚。

  婁斯年腳步猛地一頓,袖中的手悄悄捏成了拳,他咬了咬牙,驀地提步向她走去。

  熟悉的海鹽味再度鉆進鼻孔里,錢影兒有些慌,只聽噠噠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她的臉猛地被人捧住,心口一跳,他微涼的唇就這么貼上來。

  他吻得熱烈又決絕,帶著澎湃洶涌的感情,雙臂緊緊的箍住她,似要將她整個人嵌進懷里。

  臉上濕濕的,她哭了吧?應(yīng)該是的。

  嘴里咸咸的,是她的淚嗎?

  直到最后兩人口中都是血腥的鐵銹味,婁斯年才放開她,那樣決絕地消失在轉(zhuǎn)角。

  錢影兒伸手抹臉,驚覺手上多了兩樣?xùn)|西,一個是她家的門鑰匙,另一個,是之前他擅自從她腕上取走的佛珠。

  說起這串佛珠,幾經(jīng)輾轉(zhuǎn)在兩人之間,第一次,他倆分手時,她給他送作分手禮物,第二次,錢影兒留學(xué)歸來進了道發(fā),公司年會上,他還給了她。再之后,他又私自取走了。

  現(xiàn)在,他一并還給了她。

  算是兩清了。

  她還他八音盒,他還她佛珠手串。

  物歸原主,他們倆真的要變成不相干的人了。

  他還是他,

  我還是我。

  臉上濕濕的,錢影兒掏出紙巾擦拭,卻發(fā)現(xiàn)臉頰以上并沒有淚痕,她的眼角是干澀的??!

  他哭了?

  他哭了。

  居然……

  錢影兒摸著唇,仔細回想剛才那一吻,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吻,婁大少傾注了思念、疑惑、迷茫、愛戀……卻獨獨沒有欲望。

  她望著自己還未來得及放下的雙手,懷里空蕩蕩的,心里也空蕩蕩的。

  他走了,永遠的走出了她的世界。

  兩不相欠。

  這一別,應(yīng)該……便是永遠吧。

  **

  錢影兒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突然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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