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香奈兒”發(fā)覺有戲,馬上說,“我是你左手邊第四個?!?p> 錢影兒仔細看了看,季曉曼?!
她仔細搜尋腦中存留的記憶,模糊的影子無法與面前這人重疊在一起。
她真的是“季曉曼”嗎?
那人急了,露出鎖骨上一個彼岸花紋身:“你真的不記得了?我們304寢室還和你們303寢干過架的想起來了嗎?”
“?。∈悄?。”說起干架她就知道是誰了,她大學時就和兩個人干過架,一個訾小雨,另一個就是季曉曼。
當時季曉曼還特別囂張的讓她幫忙找工作,跟誰欠了她錢似的,一副“你不幫我就滾吧”的惡心樣。
真是夠了。
不過……
在她的記憶中,季曉曼雖然不算什么大美女,但電影學院出來的,臉蛋還算標致,很有特色,不同于時下流行的錐子臉,她的臉圓嘟嘟的,笑起來時眼睛瞇成一條縫,非常招人喜歡,怎么現(xiàn)在整得一副網(wǎng)紅錐子臉了?
“你看看我臉有紅的潛質(zhì)嗎?”季曉曼昂著腦袋,得意洋洋的指著自己的臉,“這眼睛、鼻子和嘴唇都是照著你整的,你看看,像不像?”
錢影兒登覺一陣惡寒,自己的五官被人原樣照搬,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但一想到這個世界上本來奇怪的人挺多的,她的心態(tài)又平和許多。
有些人喜歡芭比娃娃,便照著芭比娃娃的樣子可勁兒折騰自己的身體,開眼角,腮頰填充,縮鼻孔……胸肌整形等,甚至為了追求還原度,取掉整整6根肋骨。
世界真是太瘋狂了。
還好這個季曉曼只是照搬了自己的眼鼻口,沒有照著她從頭到腳整一遍。
所以她還得謝謝她,讓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錢影兒,獨一無二。
季曉曼還在蹬鼻子上臉:“我琢磨著我這模樣可以出道了,我要求不高,你出道時候那樣的片子就可以,你要是回歸大熒幕,我還可以做你的裸替。”
“你看這想法怎么樣?往后你也不用懼怕大尺度的戲影響你形象了……”她滔滔不絕,把她和錢影兒往后的發(fā)展路線都規(guī)劃好了。
“停……”錢影兒有氣無力擺擺手,不想再和她多言,掉智商。
季曉曼還在巴拉巴拉,雙馬尾一瓶修正液甩到她臉上:“醒醒吧,出門沒照鏡子嗎?你哪點比得上影兒姐姐?她不靠臉能活,你能嗎?”
“……”季曉曼登時噎聲了,氣的吹鼻子瞪眼的。
“謝謝你啊,你叫什么名字?”錢影兒是由衷的感激這個雙馬尾小姑娘,性子直,說話一針見血,跟這種人打交道不費腦,是她喜歡的。
“影兒姐姐,我叫郁靜白,”“雙馬尾”調(diào)皮扎眼,“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四季海島,你和婁哥一起去的,還在我們家開的店里吃了燒烤。”
“??!你是!”錢影兒想起來了,那個特別有素質(zhì)的粉絲,為此她還特意和婁斯年吹噓了一番。
“嗯嗯嗯。”郁靜白頭點得小雞啄米似的,滿臉興奮。
這時臺上發(fā)言完畢,演員落座。
婁斯年直沖沖地朝她走來,錢影兒這邊前有狼后有虎,哪兒敢讓他坐過來?當即使眼色連番轟炸。
婁斯年瞧得心驚,猶豫一下,抬步跟著金冶走開了。
郁靜白微博名叫“我嗑過的CP”,此時眼見兩人成雙成對即將發(fā)糖,激動得滿臉通紅,誰知婁哥哥方向一轉(zhuǎn)……
這好不容易才圓的夢,瞬間被戳破,小姑娘滿臉怨念:“原來錢姐姐和婁哥不是一對嗎?官宣是假的嗎?”
錢影兒聽這悠悠的一聲,又見婁斯年一步三回頭的可憐勁兒,心中盈滿慚愧。
不禁對婁斯年招招手,對方眼尖,從容又淡定地向她走來。
既然都官宣了,那就坦蕩一點,管他人什么想法。
他一落座,錢影兒便聽見身后一眾女人的驚嘆聲,不禁有些不是滋味,這人沒事長這么帥干什么?
婁斯年被她蹬得莫名其妙,只聽她輕聲嘟囔:“誰讓你長這么帥的?”
這彩虹屁吹得婁大少心里極其舒坦,一時間得意忘形,什么人設(shè)什么形象全拋外太空去了。
他偷偷捉住媳婦兒的指尖,又抓又捏的,對她軟綿綿的小手滿意極了,他突然湊近她耳邊,感慨地說:“要不媳婦兒你把我關(guān)起來養(yǎng)著吧?我愿意做你的金絲雀啊?!?p> 錢影兒臊得慌,又做賊心虛,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囁嚅半天,才說:“滾!抖M?!?p> “雙馬尾”郁靜白親眼目睹兩人的互動,激動得一塌糊涂,拿出手機哆哆嗦嗦的說:“我、我可以,可以給你們的背影拍個照?”
錢影兒和婁斯年回頭,一臉不解,拍背影干什么?正常操作不是該拍臉嗎?
郁靜白以為兩人不同意,拍拍胸脯保證道:“只是背影!我發(fā)誓我不會亂寫亂發(f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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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癡》講述的,是一個自閉癥音樂男孩,成為享譽世界的音樂家后,在巔峰隕落的故事。
故事一開始,落魄的流浪漢被親戚趕出豪華的宅院,所有人都不理解他對藝術(shù)的執(zhí)著。
他聳拉著肩膀,環(huán)顧世界與他的格格不入。
他像是一個被遺棄的人。
他獨自走了很久,本就破舊的鞋禁不住淤泥的糟踐,徹底報銷了。
他赤腳來到繁華的富人區(qū),這里的街道設(shè)有免費鋼琴,他整了整衣服,虔誠地坐下去。
周圍的富人們皆是一臉嫌棄的,嫌棄他太過落拓,這樣的人也懂音樂?
容易對眾人的非議置若罔聞,他閉上眼,音樂在他指尖傾瀉,悅耳的琴音和嫻熟的技巧博得了眾人的掌聲。
但掌聲過后,眾人紛紛搖頭,他們都是經(jīng)歷過世態(tài)險惡的人,在這樣一個時代,音樂只是嘩眾取寵的東西,可有可無。
它能讓你吃飽穿暖嗎?
顯然不能。
從容易身上的衣著便可看出,他過得并不如意。
一位好心的富豪將一張錢放在鋼琴上,什么都沒說便走了。
容易盯著那錢發(fā)呆,直到眾人散去,街道鴉雀無聲,他才拿著錢回到了他的小屋。
他的音樂無法養(yǎng)活他,他卻為了活下去必須得接受他人的施舍。
太殘酷了。
容易去找了一份圖書館的工作,在那里,他遇到了此生最愛的女孩。
女孩會在他失落時安慰他,會傾聽他對于世人來說,毫無意義的音樂。
容易一度覺得,她比鋼琴更重要!
他賣了他的鋼琴,買了戒指去找女孩。
卻發(fā)現(xiàn)女孩早已在圖書館對面的長椅上等她,她提著行李,向他道別。
如果說生活只是摧殘了這位少年,那么女孩的離開,便成了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容易握著戒指嚎啕大哭,情緒崩潰。
電影院里的觀眾無不默默垂淚,被虐得心肝肺腑刺啦刺啦地疼。
“嗚嗚嗚,這也太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