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就在黎蘇心里還在打退堂鼓的時候,門從里面開了。
黎蘇聽見門開了的聲音,驚的猛的一抬頭。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簡直就是要命啊。
祁書煬慵懶的靠著門框,身著簡單的白色襯衫,袖子半截隨意擼起,穿搭再簡單不過,最重要的是他今天多了一樣東西。
他戴眼鏡了!
祁書煬本就長得俊秀,平時黎蘇正眼看他就不能保持平常心,今天戴了眼鏡,整個人立馬看起來屬于那種斯文敗類型了,還是禁欲系的那種!
黎蘇都懷疑,祁書煬現(xiàn)在只要勾勾嘴角,那種壞人邪魅狂狷的氣質(zhì)馬上就要出來了。
黎蘇盯著這樣的祁書煬看了很久,呆呆的張著嘴,就差流口水表達她的花癡了。
“有事?”祁書煬見黎蘇久久沒有動靜,主動開了口。
該死的,嗓音也是如此迷人。
不知是不是黎蘇此時對祁書煬的想法不一樣了的原因,現(xiàn)在看他眼里自帶一層美顏濾鏡,聽他的聲音也是帶了濾鏡,怎么樣都是好看好聽的。
“嗯嗯?!崩杼K回過神,用力點點頭。
“那進來說吧,記得關(guān)門?!逼顣鵁噶酥搁T,轉(zhuǎn)身回了自己座位。
黎蘇光注意著祁書煬的眼鏡,沒有注意到他又恢復了平日里的面無表情,態(tài)度也比剛剛冷了一些。
黎蘇跟著進入書房,輕手輕腳的關(guān)了門。
“說吧,什么事?”祁書煬的視線始終落在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噠噠的敲著,沒有停過,看樣子是在認真辦公。
“我沒有打擾到你吧?”黎蘇盯著祁書煬辦公的樣子,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道。
“有事說事?!逼顣鵁膽B(tài)度依舊很冷漠。
黎蘇這才真正意識到祁書煬與剛剛關(guān)心她的態(tài)度不一樣了。
“嗯……我聽說你收購龍耀了?!崩杼K臉上是掛不住的尷尬,想好的說辭也被打亂了。
“嗯?!?p> “聽說你是為了一個女人收購的?”黎蘇厚著臉皮,繼續(xù)開口問道。
“嗯。”回答黎蘇的依舊是這么一個字。
“……”黎蘇問不下去了,祁書煬現(xiàn)在實在是太冷漠了。
她不清楚為什么一個人忽然之間會突然變得這么冷漠。
沒事的,他平時不也是一下子撩人一下子關(guān)心人一下子面無表情嗎?
沒事的,習慣就好。
黎蘇在心里這樣不斷的安慰著自己。
“還有事嗎?”祁書煬頭也不抬,聲音聽不出任何情感。
“沒事沒事,哈哈……”黎蘇尷尬的打著哈哈,心里是道不盡的難受。
“那請便吧?!边@是在下逐客令了。
黎蘇臉上掛著的笑瞬間垮了下來。
自己來找他可能就是真的傻吧,一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總裁,還真希望能跟他身份平等的聊天嗎?
黎蘇身體僵硬的轉(zhuǎn)過身,走到門口處,手搭在門把上,“祁總,謝謝您這次的照顧,我就不繼續(xù)在您家打攪您了?!?p> 祁書煬看不見黎蘇此時的表情,只聽得出黎蘇每個字發(fā)音極重,像是用了渾身力氣念出這句話一般。
說完這句話之后的黎蘇沒有多等待一秒,直接奪門而出,沒有一絲留戀。
寂靜,書房內(nèi)是一片寂靜。
祁書煬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雙手撐著額頭,一臉的懊惱郁悶。
他也不懂自己剛剛一直在別扭個什么勁,心里就想冷落冷落黎蘇,讓她感受身受一下喝雞湯時她對他的不在乎。
沒想到過了頭,黎蘇真生氣了。
他本就不善言辭,也不懂得正確表達自己的內(nèi)心想法。
還沒來得及開口挽留黎蘇,她就放了狠話跑了。
要不,讓自己和她都互相冷靜一下?
不行,這里離市區(qū)那么遠,又偏僻打不到車,她自己怎么回去?
祁書煬內(nèi)心開始了一陣糾結(jié)。
另一邊,黎蘇心里一邊罵著祁書煬,一邊跑出了這棟別墅。
可當她越走越遠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這路長的跟沒盡頭似的。
走了這么久了,黎蘇的鞋已經(jīng)有些打腳了。
她沿著路邊一瘸一拐的走著,嘴里還碎碎念的罵著祁書煬。
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還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
身后不遠處,有汽車駛來的聲音。
黎蘇以為是祁書煬,便強忍著腳后跟磨出血的痛意加快了腳步。
“小番薯?”熟悉的聲音在黎蘇身后響起。
黎蘇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定睛一看,車上竟是幾日不見的顧楓。
“顧楓?你怎么在這?”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看見除了祁書煬之外,尤其還是認識的人,黎蘇還是很開心的。
“我家在上面的別墅區(qū),你這是怎么搞的?”顧楓從車上下來,盯著黎蘇染上血跡的白襪,問道。
“鞋子打腳而已。”血還在不斷的從腳后跟往外滲,黎蘇卻裝作一臉沒事的樣子,語氣還偽裝的很輕松。
“你先上車,我車上有醫(yī)療箱,里面應該有創(chuàng)口貼。”顧楓將副駕駛車門打開。
黎蘇要上車時,用手給她擋住了車門頂,以防她磕到頭。
這一細微舉動,很是禮貌紳士。
車內(nèi),不顧黎蘇推脫阻攔的顧楓執(zhí)意幫黎蘇把鞋子給脫了,待到脫襪子時,顧楓的動作溫柔緩慢了很多,小心翼翼的,還一邊輕輕吹著氣,想要盡可能的減少黎蘇的疼痛。
“痛嗎?”顧楓先是用清水給黎蘇沖干凈了傷口后,用干凈的毛巾擦干了沾了水的腳后跟,再用沾了酒精的棉簽給黎蘇的傷口消菌殺毒。
“不痛。”黎蘇咬著嘴唇,眼里忍著淚意,搖了搖頭。
給黎蘇上完酒精后,找出兩個創(chuàng)口貼,利落的撕開包裝。
一邊給黎蘇的傷口輕輕吹氣,一邊給溫柔的給黎蘇傷口上貼好創(chuàng)口貼。
這一系列舉動,讓黎蘇直接臉紅到了耳后根。
“咳咳……你怎么手法這么嫻熟,還車里備著醫(yī)療箱啊?”黎蘇清了清嗓子,尋著話題想要掩蓋她的臉紅。
“我以前,學過醫(yī)?!鳖櫁髀耦^處理著用完的創(chuàng)口貼包裝物,聲音變得略微有些不自然。
“不對啊,吳梨她不是學經(jīng)濟類的嗎?你是她同學,怎么可能學醫(yī)?”黎蘇不解。
“大一的時候?qū)W過醫(yī),后來轉(zhuǎn)專業(yè)了?!边@似乎是顧楓不愿提及的一段往事。
“去哪?回家還是?”顧楓巧妙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嗯,回家。”黎蘇系好安全帶,沒有繼續(xù)深究那個話題。
黎蘇似乎也累了,頭靠在緊閉的窗上,緩緩閉上眼睛,不再開口。
汽車重新發(fā)動起來,顧楓將車開向另一個岔路口,選擇了一條通往市里最近的一條路。
沒人發(fā)現(xiàn)此時,有一輛黑色汽車駛向另一個岔路口,車主正是一臉焦急尋人的祁書煬。
有些人,有些事,總是在這么不經(jīng)意間就此錯過。
九條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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