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離開俞文浩?!逼顣鵁o盯黎蘇的雙眸,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
“嗯,知道?!崩杼K神色平淡,不像上次聽到這句話一樣情緒激烈。
祁書煬有些愕然。
這傻姑娘終于開竅了?
黎蘇見祁書煬此般表情,眼里不禁泛起笑意,“怎么?不滿意我這個答復(fù)?還想我像上次一樣鬧???”
“沒,只是好奇你怎么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了。”祁書煬收起愕然的表情。
黎蘇拈起一端被角,順著手里的勁掀開。
她的腳先著地,本想赤著腳就在臥室踏地而走,但被祁書煬瞪了一眼。
臉色訕訕,她縮了縮腳,用腳尖探索到了一番三分之二都在床底的拖鞋,腳尖用力順出,趕緊穿上鞋子。
再抬頭望了望祁書煬的表情,發(fā)現(xiàn)他沒再瞪著自己后,才敢趿著拖鞋在室內(nèi)堪堪站起身。
“我又不是真的傻,有些事想通了,態(tài)度自然就變了?!彼龔钠顣鵁砼岳@過,來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緊接著打開窗戶通風透氣。
“你能想通自然是好的?!逼顣鵁痔饺胙澴涌诖?,摸索到一個方方正正的硬丨物。
這是u盤,里面有些關(guān)于俞文浩的話與畫面,他不知該不該放給黎蘇看。
“我跟他分手了,算是兩清了吧,好了不提他了,煩?!崩杼K撐著下巴,享受著窗外的微風拂過臉龐。
但她心里隱隱約約總覺得俞文浩最后放的狠話可能不只是口頭說說而已,總覺得后續(xù)還會有什么事發(fā)生。
風可以帶走很多事,卻帶不走她心里的不安。
“嗯,好。”祁書煬緊攥著u盤的手漸漸松開。
醫(yī)生說過,切莫讓她再受刺激。
有些糟心的事,不知道也好,免得徒增煩惱。
她只需得喜樂無憂度過此生,其他的憂心事讓他來解決就好。
他沒有細問她與俞文浩分手之事,兩人就這樣默契的沒有繼續(xù)對話。
黎蘇望向窗外,祁書煬望著她的背影,氣氛也很是和諧,沒有一點不適。
“黎蘇……”望著黎蘇背影險些出神的祁書煬突然開口喚了聲她的名字。
有件事在祁書煬心里憋了許久,他想若再不開口道出,以后怕是沒機會說了。
“嗯?”黎蘇側(cè)了側(cè)頭,等待他的下文。
一段純音樂突然響起,不合時宜的打斷了剛要開口的祁書煬。
是祁書煬的手機鈴聲。
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爍的來電顯示,祁書煬皺了皺眉,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祁書煬有意壓低了聲音。
“祁哥哥,你都好久沒有來看雨兒了,人家好想你啊~”電話雖沒有擴音,但在如此安靜的環(huán)境下,黎蘇仍聽到了一些電話那頭傳來的話語聲。
嗲得很,是個女人的聲音,帶著撒嬌的語氣,還有點熟悉?
雨兒?姜雨?
黎蘇控制不住自己可怕的念頭,心里竟猜出電話那頭是這個人,身子頓時僵住。
“我現(xiàn)在有事要忙,有什么話下次再說?!逼顣鵁牭诫娫捘穷^的話后,臉色泛黑,隨便用了個借口想打發(fā)了她。
他快速掛掉電話,收拾一下心情,腦子里剛理好要說的話,欲要開口繼續(xù)說道,“黎蘇,我……”
祁書煬剛說了個“我”字,不合時宜的電話又響起,看見來電顯示,他的表情已經(jīng)是明顯的不耐煩了。
他按掉電話,剛想繼續(xù)說話,鈴聲又馬上響起。
“別掛了,接吧,說不定是很重要的事呢?”黎蘇兩手扣著手指,臉色難看,但由于背著祁書煬所以他看不見。
祁書煬的手本來都要按上掛斷鍵了,但聽到黎蘇不在乎的態(tài)度,鬼使神差,他的手指轉(zhuǎn)了個方向,竟按下了接聽鍵。
“什么事?”祁書煬像是故意的,一邊大聲問著電話那頭一邊往門外走。
祁書煬出去了,還禮貌的關(guān)上了門。
黎蘇轉(zhuǎn)過身,看著緊閉的門,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你接電話你還真接?。科綍r怎么沒見你這么聽話?”黎蘇小聲嘀咕著,語氣不善。
祁書煬在外面差不多打了半個小時電話。
不得不說祁家這個門的隔音效果不錯,趴在門上想偷聽的黎蘇竟然一點聲響都沒聽到。
黎蘇放棄了偷聽,倒在床上用被子將整個身子裹住,還把頭也包了進去,不留任何身體部位在被子外。
房間太安靜了,安靜的讓她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給他打電話的真是姜雨嗎?
應(yīng)該是吧,上次給他打電話不也是姜雨接的嗎?
他們關(guān)系肯定不一般吧,說不定……
越是多想,黎蘇心里的煩躁就越是多添一分,直至將心頭堵死,堵的喘氣都難受。
祁書煬收購龍耀公司就是因為姜雨吧?
因為姜雨在這個公司,所以他不忍心讓她受委屈。
不對,那為什么最開始要選我獲得新游戲的主推權(quán)?還答應(yīng)幫我解決熱搜的事?
想著想著,黎蘇像是陷入一個迷宮,怎么走都走不出來。
黎蘇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扭動著身子,不知不覺帶著被子把自己扭成了一個蟬蛹狀。
“咔嚓——”門開了,祁書煬打完電話回來了。
“噗嗤。”祁書煬開門就看見床上的黎蘇成了一個蟬蛹,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黎蘇因心里煩躁語氣有點沖,想從被子里探出頭來,卻發(fā)現(xiàn)出不來了??
她扭了半天,動起來整個人在床上極其搞笑。
力氣耗光了不說,祁書煬笑的還更大聲了。
“還笑!救我出來?。 崩杼K大聲喊著,毫無意識自己現(xiàn)在有求于人,應(yīng)該是怎樣的態(tài)度才合理。
“叫聲爸爸就救你出來,如何?”祁書煬忍不住逗弄著黎蘇,這是他第一次起了玩性。
“憋死我得了。”黎蘇毫不屈服,士可殺不可辱。
她也想不到,祁書煬竟然有如此癖好,喊爸爸?做夢去吧。
沒個正行,這哪還是傳說中高冷的祁總?
“好了好了,不鬧了,我放你出來還不行嗎?!逼顣鵁镒⌒?,看著不動了的蟬蛹黎蘇,伸手去解救她。
里面不好解,外面解開還是很容易的,三下兩除,祁書煬很快就解救出被裹住動彈不得的黎蘇。
黎蘇雖被解救出來,但看著祁書煬眼里止不住的笑意,哼了一聲,背過身去,開始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