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內(nèi)思尚來不及解釋,陡然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上下無法動彈。
轉眼自己和白馬一齊被狠狠地轟出河底,趴在了岸上。
而且只有眼睛能動,眼前卻是漆黑一片。
“谷谷,谷谷……”心神趕緊溝通著峽谷天地。
“宿主被某種特殊禁錮束縛,請注意。”
我當然感受得到,問題是如何解除……
賽內(nèi)思先是默默吐槽了一下,心神溝通道:“我無法調(diào)動源力運轉,請問你能幫我解除嗎?”
“水晶已開始運轉,但在特殊禁錮下,速度變慢。請宿主耐心等待。”
這時又體驗了一次天旋地轉的感覺,整個人霍地與白馬分開,雙手上的冰塊也隨之炸裂。
躺在地上,看到穿著一身深藍色軍裝的少女表情平靜地來到了面前,俯瞰著自己。
少女的純金秀發(fā)還略有些濕潤地批搭在肩上,軍裝上有著水漬,反而更突顯出凹凸有致的絕好身材。
不知不覺,賽內(nèi)思感覺鼻子里有什么液體流出。
“無恥!”少女原本平靜的表情頓時變色,再也無法忍住,慍怒地給了賽內(nèi)思一個耳光。
雖然少女能使用古怪的法術,將自己禁錮不動。
但是手掌落在右臉上。
對于,早就經(jīng)過雷池改造,又傳承金鐘罩/鐵布衫的賽內(nèi)思而言,卻只如撓癢癢一般。
好柔軟的手啊。這是賽內(nèi)思的唯一感受。
還未等賽內(nèi)思繼續(xù)回味,一旁的白馬突然躁動似的掙扎起來。
少女這才正視到這匹神俊的白馬。
白馬蜷縮在地上無法起身,但是鼻孔中不停焦躁地噴涂著氣息,太陽高照的白日,草地上居然瞬間結霜。
“龍馬!”少女驚喜萬分的來到白馬面前,細細打量起來。
聲音也是這么好聽!躺在另一側的賽內(nèi)思心里情不自禁地夸贊起來。
“普洛克語,加上這身明顯的軍裝……是普洛克殖民軍的人”
賽內(nèi)思眼睛連忙轉動到白馬那一側,也注意到了少女的舉止。
從前到后小心打量著白馬,帶著見到寶藏般的欣喜神色。
“一匹破馬有什么好看的!”賽內(nèi)思酸味地想著。
不對,聽風中揮矛說過,普洛克殖民軍嗜血好殺,喜歡搜刮珍禽猛獸。
常常都是將其殺害掉,只取他們身上最值錢的物件。
“這匹白馬雖然可惡,但是剛才在河底,明顯是有意幫助我隱藏的,嗯,雖然也是在幫它自己。”
“但是這個情我得承。”
看到少女已經(jīng)開始摸向白馬背上那近乎透明的絨毛,賽內(nèi)思更加焦急起來。
少女又激動地頓了一下腳,來到白馬身前,看到馬頭上那隱隱突起的兩側。
白馬已經(jīng)開始近乎悲鳴似的嘶叫起來,卻一直無法起身。
“宿主禁錮束縛已解除”
得到提升的賽內(nèi)思躺在地上,便扯著喉嚨,大聲唱到,
“白龍馬蹄朝西”
“馱著唐三藏跟著三徒弟”
星光能量不要錢般地從口中宣泄而出,“星之灌注”灑落在白馬身上。
白馬壓抑已久的叫聲怒然叫出,馬身將少女側撞開來,便馬不停蹄地轉眼無影無蹤。
零距離感受著被白馬撞到自己懷里的少女柔軟身體。
賽內(nèi)思情不自禁呼吸著天然的少女體香,心神暗道,“好馬啊!”
“不枉我救你離開!”
“啪!”這時,賽內(nèi)思毫不意外地感受到自己左臉也挨了一記耳光。
賽內(nèi)思無辜地睜大眼睛看著懷里此時表情已如冰山一樣的女子。
這位穿著深藍色軍裝的少女,披散著一頭在陽光下照耀的炫人眼目的純金色頭發(fā),站起身來,整理好服裝。
冷靜地拿出一支筆,對著賽內(nèi)思憑空寫述。
又一次束縛緊全身源力流動的感覺到來,躺在地上的賽內(nèi)思發(fā)現(xiàn)自己連眼珠都不能轉動。
“谷谷……”
“宿主受到同樣規(guī)則的束縛,請耐心等待,正在解除中……”賽內(nèi)思頓時心安不少。
醇金發(fā)少女再次來到賽內(nèi)思邊上,俯視著,用普洛克語說道:“那匹白馬是你的嗎?”
賽內(nèi)思雙眼無奈地看著金發(fā)少女,示意自己沒法說話。
“你是何人?來自哪里?”少女用筆勾勒了一下似是解除了賽內(nèi)思身上的一部分束縛,再次問道。
畢竟在一個阿茲特科人出入的區(qū)域,賽內(nèi)思這幅明顯不同的面孔顯得非常突兀,他更像是一個混血兒的新移民。
但這里不是一個人能單獨來到的地方,更何況想要生存下去。首次細細打量的年輕中尉有著數(shù)不盡的疑惑。
賽內(nèi)思感受到自己已經(jīng)能開口說話,他能聽懂這是普洛克語言,卻假裝聽不懂似的,用阿茲特科話回道:
“你在說什么?”
“我問你是何人,為什么在阿茲特科人的區(qū)域居住,你是來自梅德福省的新移民嗎”
“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你是何人?!”
“我是你老公!”
兩種不同語言接連的問答,年輕的中尉少女卻沒有因此惱羞成怒。
片刻后,少女用異常標準的阿茲科特話一個字一個字說道,:
“你”少女指了下賽內(nèi)思
“說”
“我”又指了指自己
“聽”
看到賽內(nèi)思震驚駭然的表情,嘴角似乎露出一點微不可見的自得和嘲諷。
毫不猶豫地用阿茲特科語言,完全地道的霍蘭氏族說話腔調(diào),連貫說道,“你說,我聽?!?p> “這還是人嗎?!”當初我若要是有這種學習能力,我……我可能也考不上清華北大。
賽內(nèi)思本想用漢語甚至其他的地球上的語言胡亂說幾句話,此時一個單詞都不敢說出口。
眼前人的學習能力或者天賦實在太過可怕,天知道還有其他什么更可怕的神奇技巧。
賽內(nèi)思睜大雙眼,一個字一個字說道:“讓、我、起、來”
“你,起,來?”中尉繼續(xù)用標準的阿茲特科語反問道。
賽內(nèi)思閉嘴,用眼示意沒錯。
片刻后,賽內(nèi)思順利起身,同時也接到了谷谷傳來的提示。
凝神片刻后,賽內(nèi)思突地高聲唱道,
“It’s too late to apologize, it’s too late”
再次不明所以的中尉閣下短暫失神,頓時便感到隨著這古怪的咒語還有源力的波動,她自身反而片刻間無法動彈!
這時,遠遠傳來了一個嘶鳴聲,似乎是響應。
連續(xù)突破束縛導致源力已漸漸不足,賽內(nèi)思抓緊機會,朝著竟又奔跑過來的白馬,擊出一個拳影,輕輕落在馬頭上。
更像是撫摸,白馬半是不爽半是舒適地嘶叫著加速奔跑了過來。
少女看到賽內(nèi)思瞬間移動到馬背上,這才驚訝起來,但依舊在原地沒有動彈。
“哥哥我岸上走啊”騎著白馬落荒而逃的賽內(nèi)思,最后不忘又唱了一句。
不過這次竟然是用普洛克語唱的。
靜靜佇立的少女不氣反笑。
束縛早已解開,中尉從外衣內(nèi)袋里拿出筆記本,在上面似乎寫了幾句。
將賽內(nèi)思沒有察覺時取的一根絲發(fā)放到了筆記本最后一頁暗藏的夾紙上,轉眼消失不見。
看向賽內(nèi)思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道“本來還在考慮如何讓你順利的逃走,沒想到還有兩下子,省去了我不少功夫?!?p> “感謝王,竟然這么快就能找到冰霜巨龍的痕跡。”
“你以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來歷奇怪的混蛋!”少女咬牙切齒的自語道。
……
賽內(nèi)思騎在白馬上,不時用腳拍踢著馬屁股,白馬一路怪叫著速度越跑越快。
“龍馬正在吸收與宿主本源契合的能量,請問宿主是否助其消化吸收”
“若順利吸收,可與龍馬建立心神聯(lián)系?!?p> 原來這畜生吃了蓮花瓣一直沒有吸收成功……
“助其吸收!”
峽谷幻影光芒流轉,賽內(nèi)思感覺自己像是用心神在給白馬在做按摩似的。
而身下的白馬,越發(fā)暢快起來。
片刻后,賽內(nèi)思感覺似乎是經(jīng)過從峽谷天地內(nèi)傳來的一個幼童般的聲音,經(jīng)過天地自動翻譯后,賽內(nèi)思琢磨大意是,
“別、唱,難、聽”
“……你是白馬?”
“愚蠢,你只會用顏色命名嗎?”
“那難道叫你寶馬?還是叫你呆貨吧?!?p> 龍馬不情不愿地哼唧了一下,卻是沒有明顯拒絕,又似乎帶著有了名字的欣喜,歡快地往前奔去。
“呆貨,你能否找到初時,我那匹坐騎相類似的一些馬,那是我的族人?!?p> 原本想接觸普洛克人,沒想到第一次就引起這么大的誤會。
而且普洛克人都這么蠻不講理嗎?
看來我的計劃,要更加酌情考慮了,不能盲目地離開。
賽內(nèi)思慢慢清理著頭緒。
“愚蠢的人,下次不要用這種問題來質疑我的實力?!辟悆?nèi)思再次目瞪口呆地聽著白馬自峽谷天地傳來的聲音,差點懷疑整個世界。
將近傍晚時刻,賽內(nèi)思享受著這片草原最為頂級的座駕感受,龍馬如履平地一般穿梭跨越叢林、溪流。
終于在山間的一處找到了強弓薩希爾一行人。
此時,這整只狩獵分隊,各個都十分焦急地在大聲喊著賽內(nèi)思或揮灑星光尋覓著。
尋找了賽內(nèi)思整個下午的強弓,看到賽內(nèi)思的那一刻,大大松下一口氣。
竟快哭了似的說道,“揮灑星光,都怪我!您沒事就好!”
“薩希爾,是我的錯!”賽內(nèi)思十分不好意思地撓了下腦袋,又詢問道,“你們找到水牛潮了嗎?”
“我們發(fā)現(xiàn)您丟失于隊伍時,就返回來尋找您了。這之后水牛潮就跑開再無法追其蹤跡了?!睆姽幸稽c惋惜地說道。
繼又說道,“不過您能安全匯合就是萬幸,按照之前的安排,我們打算趕到摩和克氏,去聆聽持甲測吉族長的經(jīng)驗”
水牛潮,是阿茲特科人的一年之中最大的生計之一。
你可真是個混蛋啊……賽內(nèi)思抿著嘴,心里有些內(nèi)疚和自責。
最起碼,這兩個月的接觸,霍蘭氏族人都非常的樸實,有著許多美好的品質。
這時,強弓注意到賽內(nèi)思座下的白馬,訝異萬分,顫聲說道“揮灑星光,這是……”
“哦,這是我路上撿來的,原來那匹馬跑掉了?!辟悆?nèi)思毫不在意的回道。
阿寶似乎聽懂了賽內(nèi)思的意思,不高興地打了個噴嚏,其余霍蘭氏族人座下的馬屁頓時齊齊驚叫著后退幾步。
“撿……撿來的”強弓嘴角不自然地抖動了幾下,看到天色,強弓趕緊道,“揮灑星光,請您到我身前,咱們得在天色徹底黑暗前趕到摩和克氏?!?p> 賽內(nèi)思騎著龍馬在中心,而其余十幾騎像是護衛(wèi)般圓形散開圍住。
或是其余的馬沒有膽子接近白龍馬。
眾騎很快奔馳起來。
……
阿茲特科中的龜氏,摩和克氏駐地。
這一代,阿茲特科人最美麗的珍珠,摩和克氏族長的獨生孫女,被稱為河畔魚舞的女孩,正準備在為來做客的其他氏族客人表演舞蹈。
未見其人,只聽其名,來訪的霍蘭氏、鱷氏在內(nèi)的所有人已屏住呼吸靜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