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民以食為天
“真的么？”五妞面上的淚還未干呢，巴巴地望著她四姐。
“來，把那著了火的木枝兒拿著，否則一會(huì)子天黑了不好走道……”
姊妹倆手牽手，攥著竄著小火的木枝兒往前走，沒多長時(shí)候便看見了條小河！
迷路嘛，隨著水走便可，總可以走出深山的。
“五妞，會(huì)抓魚么？”余小葵問了一聲，五妞卻訥訥地說道，“沒網(wǎng)……”
余小葵噗嗤一下便笑了，盯著明澈河水中的小魚兒，默默嘆息，電視都是騙人滴，有河水便可以捉到大魚，這他媽的……唯有小指頭兒粗的小魚兒在游來游去！
“呼嚕?！别I了幾日的癟肚兒又開始喊啦！
余小葵咬了下牙，挽起褲腿兒下了河。
哇，這河水冰涼冰涼的，冰的她的小腿肘子都要快抽筋了！
終究忍到?jīng)鲆庵饾u散去，屈身計(jì)劃摸魚，結(jié)果腳底兒下一滑，腳趾頭踹石塊上了，痛的她直齜牙，若非看見那從鵝卵石底下鉆進(jìn)鉆出的小玩意，她估摸能罵娘！
這會(huì)子樂了！
不必摸魚了，肥美的“小河蝦”！
雙掌一摁，剎那間捉住兩只，沖著蹲在岸旁的五妞叫著，“快快去找些干柴火，四姐燒‘河蝦’給你吃……”
五妞聽見有吃的，雙眸發(fā)光，一會(huì)子功夫一個(gè)小火堆已然燃起，而余小葵也捉了三四十只‘河蝦’……所謂河蝦，實(shí)際上是水螻蛄。
串成串兒架火上烤起，濃郁的味道非?？斐霈F(xiàn)，惹的五妞直吞口水。
盯著那花掉的小臉蛋兒，余小葵笑了下，實(shí)際上從頭再來，感覺也不錯(cuò)！
姐倆墊了食兒，熄火，沿著小河向下走去。
“四姐，咱可以尋到家么？”
“恩，咱可以尋到人家！”余小葵哪兒曉的可不可以回的了家，到底她才穿來沒多長時(shí)候，真心不熟悉這兒的環(huán)境！
她僅是依著常識(shí)，帶著她隨著水走！自然，咱旁的碰上瀑布斷崖啥的便可，免的還的繞著走。
可余小葵從未曉的她還長了一張老鴰嘴！
盯著腳下路的盡頭，再聽那汩汩的水聲，霎時(shí)有某種想哭的沖動(dòng)！
“四姐……沒路了！”五妞扯了扯余小葵。
余小葵撓了下頭，舉起手中只余下火星子的木枝兒，到處瞧瞧，除卻一片膝黑，她還真的啥也沒瞧見，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shí)，忽然看見下邊飄來一叢火苗，嚇的她猛一抖，木枝兒脫手掉了！
鬼呀！
余小葵臉都白了，剎那間抓緊了五妞的手掌。
“上邊兒是余家姑娘么？”忽然，那飄著的幽光的地方有人喊。
“是！”五妞剎那間大喊，“羅嬸兒，羅嬸兒……”
余小葵吞了口水，可總算是見著活人了！
“誒誒，四妮子你不要哭呀，嬸兒這就去叫人，你姐倆老實(shí)待在上邊，不要亂動(dòng)呀。”
余五妞也是感動(dòng)的不要不要的，拉著小葵的手說：“四姐，你還打人家大栓呢，咱娘早就告訴過咱，不可以跟大栓干架，娘說了，大栓跟嬸兒是貴人！這不，多虧了羅嬸兒，否則咱就讓狼給吃了！”
余小葵不以為然。
貴人？還常在呢！
……
回至家中，屋兒中已經(jīng)坐了幾位婦女，看模樣是在安慰還未出月子的鄭月娥！
鄭月娥看見倆小孩，一剎那間從炕床上下來，伸掌便拍了余小葵兩耳刮子，“你這死妮子，盡搞些令人操心的事！”
而邊上的余家二姑娘跟即刻就躲到大姑媽背后，沖余小葵吐舌頭！
余小葵揉了下被拍的胳臂，卻瞠了眼余二妞。
\鄭月娥一眼掠過，隨即伸掌擰上余小葵的耳朵，“看你三姐作啥？從小到大，就你不省心，成日的給我惹事生非。前幾日，打人家大栓，我是不是揍你揍的還不夠？！”
“??！”
余小葵便覺的這耳朵仿佛要掉了一般！
“痛痛痛！”
“誒呀，老三家的快松手呀，雖然這小孩作了點(diǎn)，可，左右也沒出大事兒，你也不要擰了，萬一擰壞了還要花錢請郎中！”
余小葵聽著此話，咋這別扭呢？一抬眸，便看見大伯娘正盤腿兒坐在炕床上呢！
鄭月娥且是松了手，“真真是沒個(gè)省心的！”
“小孩嘛，都如此……對啦，老三這趟回來，又捎回了許多錢吧，你曉的的，麗麗剛訂親，怎么也要給她置辦點(diǎn)陪嫁，誒，我們手心兒里也沒錢，你要不再給我拿些……”
鄭月娥輕輕蹙眉，“大嫂子，麗麗要預(yù)備多少？”
余小葵那心就一陣咯噔，完啦，那串大錢估摸保不住了！
卻在此時(shí)，余敬恒從河邊洗手歸來，看見呂金鳳，憨厚一笑，“大嫂子在，用晚餐了沒？沒吃就一塊吃罷，今兒從郡里鏢行回來，打包了幾個(gè)下酒菜……”
“都什么呀？”呂金鳳緊忙問。
“噢，有半只油燜鵝還有花生米兒，另外老板又多給了幾個(gè)蛋，蒸好的?！?p> “噢，這好……”
便見呂金鳳如狂風(fēng)一般進(jìn)了灶房，隨即一陣響，沒一會(huì)子探出頭道，“老三家的，那半只油燜鵝我給你留一半兒，你曉的，你大哥沒別的愛好，就愛喝個(gè)酒，恰好給下酒用……”
才講完，刮風(fēng)一樣離開了。
余敬恒晃了晃腦袋，拍拍幾個(gè)小孩，“吃飯罷……”
待坐在桌前，余小葵就傻啦！
那所謂的蒸雞蛋，只余下瓷碗邊一圈，剩一半的油燜鵝，全他媽是骨頭，花生米兒僅僅還有幾粒在碟中。
倒是，前幾天上山挖來的山菜，還全在。
余小葵蹙眉，這還吃啥??？
這大伯娘是不是太沒把自個(gè)兒當(dāng)外人了？
余小葵抬眸，卻發(fā)覺這一大家人非常平常的用著飯，雖然這飯中大多的是摻的水，可大家伙兒吃的還非常歡騰，特別是家中這唯一的小子，大寶，正抓著那被大伯娘扒剩的油燜鵝猛一頓啃。
忽然的，余小葵這心中就酸起。
再看身側(cè)的五妹，正眼巴巴地看著那黃毛小子啃的滿嘴是油。
“五妮，這蛋羹，你吃。”余小葵拿起瓷碗來，用勺子沿著瓷碗邊轉(zhuǎn)了一圈便把那瓷碗中余下不多的蛋，舀了一勺擱到余若蕾跟前，余下的則遞到了那還未出月子的娘鄭月娥的前邊，“娘，你還沒出月子，給你！”
余敬恒夫婦霎時(shí)怔了下，而鄭月娥卻把瓷碗又送回，“矯情，要你們吃你們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