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愣住了,拿著擦腳布的手微微顫抖。
“趕緊擦,然后找個拖布把地上的水拖掉?!被Р荒蜔┑卮叽?,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是。”錦繡一狠心一閉眼,用擦腳布擦干了臉上的洗腳水。
“呵呵,真是個賤人?!被堆佬Φ溃骸摆s緊去拿拖布來?!?p> “是?!卞\繡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腳剛一邁出房門,委屈的淚水便忍不住滑落,垂頭喪氣的走了。
鴛鴦和碧玉站在樓梯口,見到好姐妹被整成這個樣子,眉頭緊皺一臉無奈。
不多時,錦繡便拿著拖布回來了。
“小姐,我回來了。”錦繡叩著房門。
過了好一會,屋內(nèi)都一點聲音沒有。
“小...小姐?”錦繡推門而出,赫見觸目驚心的一幕。
只見鮮血不斷從床邊淌下,而花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如花似玉的面容也因恐懼與驚慌扭曲,原本姣好的精致五官擰到一起,宛如地獄而來的惡鬼。
“?。。。。?!”
花姬房間中傳出一聲響徹樓層的尖叫。
......
在此之前,雪姬專屬房間中。
雪姬坐在梳妝臺前,目光注視著鏡中的自己,緩緩將頭上的鮮花和簪子抽出,一頭青絲頓時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披在肩膀。
她的身后,柳清風(fēng)坐在方桌旁,手中紙扇輕搖,端起茶杯品著熱茶。
“嗯,沒想到這風(fēng)月之地,竟還有如此好茶,真是讓我吃驚?!绷屣L(fēng)吧唧吧唧嘴,回味無窮的說道。
“哼,喜歡的話,你干脆留下來好嘍,當(dāng)個龜公也不錯。”雪姬如碧玉般的眼眸,瞥了眼鏡子中柳清風(fēng)的倒影。
“噗......”柳清風(fēng)聞言一口茶水嗆到,隨即捂嘴一陣咳嗽:“咳咳咳,怎么你在這地方臥底幾個月,還學(xué)來這么多噎人的詞。”
“你還好意思說,天底下哪有讓自己妻子去青樓臥底的男人?!毖┘О琢怂谎?,沒好氣的說道。
“好啦好啦,翠蘿暖,翠大公主,你也知道,我最信得過的也只有你了,其他人根本無法勝任這個位置?!绷屣L(fēng)知道這是她在以另一種方式向自己訴苦,于是露出一絲和煦的微笑,輕聲安慰道。
“今晚,就是收網(wǎng)之時,明天你就可以不用再臥底了?!?p> 原來,這怡春院四大頭牌,風(fēng)花雪月四姬中的雪姬,是安寧王大公主翠蘿暖喬裝打扮的。
“哦?這么快?”翠蘿暖意外的輕挑黛眉,從梳妝臺上拿下一只木梳子梳理著頭發(fā):“我說你怎么敢親自來此,還以真面目示人?!?p> “嗯,既然魚即將被收,那也沒有再偽裝的必要了。”
“那雁留聲和翠兒呢?你把他倆易容成你我的模樣,真的僅僅是為了假裝成親,以引出黑刀幫四大長老嗎?”翠蘿暖將頭發(fā)齊齊梳在腦后:“我有一點不解,如果真是這樣,為什么還需要他倆易容,你我本尊上,不更加十拿九穩(wěn)?”
“若是你我本人上,那誰來與蒼鷹大俠配合?誰又來怡春院臥底?”柳清風(fēng)搖搖頭解釋道:“就是因為你我挪不開身,才讓他們來了這么一出,請君入甕,以四大長老為餌尋找黑刀幫總舵?!?p> “你就不怕那四大長老會傷及翠兒?”
“他們傷不到的,有雁留聲出馬,萬無一失。”柳清風(fēng)又抿了一口茶水,張了張嘴,想問問她最近在這里過得怎么樣,有沒有受什么委屈。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響了房門,讓他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不好了,小姐!”門外的人影在走廊燭火照耀下,映在紙窗上:“出人命了,花姬小姐她被殺了!”
“什么?”
翠蘿暖和柳清風(fēng)不約而同的發(fā)出一聲驚呼,而后齊齊對視一眼。
......
與此同時,偏僻的甲品房間中。
藍朱覺躺在地上,四仰八叉,不老實的翻來覆去,最可恨的是他還打呼嚕磨牙!
“呼...呼...嘎吱嘎吱?!?p> 其他人都還好,但是透明橋受不了,聽著這動靜完全睡不著!
“這個藍朱覺!他是倉鼠嗎,居然還在夜里磨牙!”透明橋眉頭緊鎖,抱著枕頭將臉埋在里面。
“藍兒......藍兒......”
藍朱覺突然夢囈般重復(fù)起一個名字。
“藍,藍兒?”透明橋眼眸微咪,捕捉到了關(guān)鍵詞,于是豎起耳朵想聽聽他到底在說些什么。
夢話消失,再次變成了呼嚕聲和磨牙聲。
又聽了半天,就在透明橋即將崩潰之時,黑暗的房間中突然亮起一道藍色光芒。
不對,那不是一道,是兩道。
那兩道藍光正是塵千雪的眼睛!
“都醒一醒,任務(wù)事件觸發(fā)了?!眽m千雪冷淡的聲音響起,他說著伸手射出一道火舌,將蠟燭點亮!
燭光霎時刺破黑暗,將屋內(nèi)照亮。
顧清雅、飛雪玉花、聞臭識男人和翠蘿寒相繼醒來。
“什么情況?”
睡眼朦朧的眾人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
“任務(wù)事件觸發(fā)了?!眽m千雪抱著劍坐在椅子上,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就在剛才,有人死于非命了?!?p> “那你有沒有察覺到誰是兇手?”和塵千雪組隊打了幾局副本的聞臭,知道他有能大范圍偵查的技能,所以沒有問“你是怎么知道的”這種話。
“沒有?!眽m千雪面具后的眉頭微皺,毫無波動的眼中竟浮現(xiàn)出一絲疑惑:“很奇怪,剛才一段時間,有一處地點感知不到任何事物,就好像被屏蔽了一樣。等能感知到時,我已經(jīng)察覺到了尸體?!?p> “看來兇手有可能有反偵察的能力?!蓖该鳂蜃鹕?,攆著頭發(fā)思索道:“或者是系統(tǒng)為了保持難度,故意屏蔽了你的技能效果?!?p> 塵千雪點點頭,沒有告訴她,這感知能力不是技能,而是自身半機械軀體的強化感知。
“不管如何,咱們都得趕快去事發(fā)地看看?!鳖櫱逖耪f著用手隨便梳理了幾下頭發(fā),便跳下床。
“說得對,塵千雪,就麻煩你帶路了?!蓖该鳂蚩聪驂m千雪,畢竟她們幾個都沒有那種大范圍偵查技能,不知道事發(fā)地在哪。
當(dāng)然,他們也不知道飛雪玉花有這種技能。
但是剛剛被燈光晃醒的飛雪玉花一言未發(fā),從始至終都保持著最低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