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真心我是不知,但我知曉一點,那便是謝寧舟此番來朝的目的定不會這么簡單”司歡毫不猶豫的對上納蘭若塵投來的視線,兩道目光相交,那是一種無形中的較量。
聽及次納蘭若塵倒是來了幾分興致“王妃何出此言?”。
“謝寧舟是北燕太子,北燕皇位繼承人,身份何等尊貴,區(qū)區(qū)一個和親事宜派出一朝太子不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嗎?更何況若北燕是小國派出派出太子這也無可厚非,可北燕可是實力位于三國之首,除了軍事方面略遜色于大周外,兩國實力相當(dāng),這般情況派出一國太子難不成王爺覺得此事很是合理?”司歡雖心下覺得此事只怕沒那么簡單,在面上卻也不敢表現(xiàn)出什么情緒。
不管是謝寧舟還是納蘭若塵,他們兩個都是善于攻心之人,只要稍不留神便會被露出馬腳,此時唯有以不變應(yīng)萬變方為上策。
司歡這想法納蘭若塵自然是想到了,只不過他卻對謝寧舟的行為覺得很是奇怪,不僅是和親一事,更奇怪的是他竟主動要求要見葉令儀。
“王妃可與北燕太子相熟?”納蘭若塵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就像這個答案于他而言毫不重要一般。
司歡當(dāng)即心下一震,不知為何納蘭若塵會說出這話,她根本不知葉令儀與謝寧舟之間有何淵源,現(xiàn)下納蘭若塵這么問只怕是知曉了什么,她該怎么回答才能將這個話題給圓過去,否則一個不留神只怕是要被納蘭若塵抓住馬腳了。
司歡思慮再三后故作疑惑的神情反問道“王爺何處此言?”。
“也沒什么,不過是今日朝堂之上這北燕太子當(dāng)著眾朝臣的面道與你曾有一面之緣,希望在明晚的接風(fēng)宴上見一見”納蘭若塵時刻關(guān)注著司歡的表情,只是他卻并未發(fā)覺什么異樣。
也算司歡歪打正著,那故作不明的模樣算是打消了不少納蘭若塵的疑惑之心,畢竟謝寧舟的手段他可是有所耳聞的,若是謝寧舟與葉令儀有什么私交,這兩個人碰在一起只怕是將天下玩弄于鼓掌之間也不在話下了。
相比起納蘭若塵的略微放松,司歡則是背后生出了冷汗,所幸葉令儀與謝寧舟只有一面之緣。
而且看樣子納蘭若塵也對此時知之甚少,這才讓她僥幸躲過一劫,否則若是納蘭若塵知曉什么內(nèi)幕,只怕現(xiàn)如今她已經(jīng)暴露了。
為防納蘭若塵繼續(xù)抓著葉令儀與謝寧舟的私交,司歡只好將話題轉(zhuǎn)移開,卻又不敢太名目張膽,否則納蘭若塵一旦起了疑心,只怕葉令儀的部署便要功虧一簣了。
“王爺覺得謝寧舟此舉意欲何為?”司歡神色顯得很是平靜的說道。
“像是一場鴻門宴”納蘭若塵很不屑的輕笑道。
既然葉令儀與他并不相熟自然就不可能是什么舊友敘舊,而他卻主動提出要見葉令儀,只怕是來探他們夫妻兩的虛實。
想看看他們間的關(guān)系是否真如外界那般不合,又或者說來看看葉令儀是否真的如傳言那般已經(jīng)被納蘭若塵給折磨費了。
“那王爺有何打算?”司歡不知葉令儀的打算自然也不好替她做決定,只好打著太極想問問納蘭若塵的想法。
誰知納蘭若塵會這般精明,竟也不主動回答這個問題“本王還想來問問王妃是怎么想的,王妃倒是先將問題給拋回來了”。
“哦?是嗎?我還以為王爺此番來此是有了主意,想讓我配合的”司歡聞言倒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本王倒是沒有別的想法,既然這一次謝寧舟是沖著王妃來的,本王自然是選擇做綠葉,配合著王妃的行動”納蘭若塵這番言論但是說的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
若是現(xiàn)在的葉令儀在此,她自然可以立刻說出自己的計劃,只可惜現(xiàn)在在木清閣與納蘭若塵這只財狼周旋的是司歡,她不能擅自替葉令儀做決定,否則很有可能會打亂她的計劃。
“那既然如此,王爺見機行事便可”司歡故作沉思的模樣,而后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說道。
納蘭若塵一手撐在小桌之上,如墨的長發(fā)披散而下,俊秀好看的眉微微上挑,神情很是慵懶魅惑的說道“王妃有主意了?”。
司歡的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尚未,既然人家的戰(zhàn)書都已經(jīng)送上門了,可不得好好計劃一下,不然怎么對的起對手這般的看重不是?”。
納蘭若塵一雙鳳目含笑,聲音很輕“那是自然”。
“既然話已經(jīng)說完了王爺請吧”司歡做出一副送客的神情,眼神示意納蘭若塵,你可以走了。
納蘭若塵見此輕笑著搖搖頭“王妃這般行徑可是像極了在卸磨殺驢”。
司歡頷首“王爺說自己是驢?”。
當(dāng)即納蘭若塵臉色一暗“王妃還真是越發(fā)的口無遮攔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司歡對上納蘭若塵探究的神情可是毫不在意。
納蘭若塵見在待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于是便起身離開了木清閣,在告知到納蘭若塵的氣息消失后司歡秀麗的眉頓時皺緊。
雖說她是將納蘭若塵暫時給糊弄過去了,但也只有她知道剛剛的交鋒有多危險。
納蘭若是言語間的試探和猜測都不由的讓她背后一涼,現(xiàn)下緊繃的神經(jīng)突然放松下來不由的讓她覺得一陣后怕。
若葉令儀與謝寧舟不是只有一面之緣,亦或者說納蘭若塵查出了些什么,只怕現(xiàn)下納蘭若塵便不會這么輕易的離開了。
“情況有變,明日晚宴,謝寧舟涉入”司歡對著暗處的某個身影輕聲道。
那暗處之人是厲修筠留在此處的探子,專門用來給司歡傳遞消息所用,原本司歡以為哪怕是到自己要離開之時也不會用到這個人,卻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會這么快出現(xiàn)變故。
那暗處之人接到消息后立刻閃身離開,他們都是聶青陽培養(yǎng)出來的探子,雖說戰(zhàn)斗力可能不強,但好在各個輕功卓絕,若是遇上險情大可迅速遁逃,若非遇見頂尖高手,怕是要抓到他們也是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