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未散盡,但吃飽喝足的人們開始閑逛起來。
新鄉(xiāng)的住宅不似湘州城里那么緊密,所以這次宴會附近的地方被游公公安排的像是京都熱鬧的大街一般,只是大家說的話口音不一樣,賣的東西不一樣。
靠近湖水的地方,搭了一個簡單的映水的燈景,解豐和任紫嫣逛到了這里。
任紫嫣看著波光閃閃的湖面,心情很是舒暢。
解豐看著她溫柔細(xì)膩的臉龐,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你可后悔,跟我出來了?”
“跟你出來?你確定不是被強(qiáng)行帶出來?”
任紫嫣忍不住調(diào)侃他。
解豐倔強(qiáng)的不改口。
“你就說后悔沒有就可以了?!?p> “沒后悔啊?!?p> “真的?”
解豐對這個回答有些驚喜。
“怎么說呢,我這個人,比較隨遇而安。”
“不是因為我?”
任紫嫣微笑著直視他。
“想什么吶,其實那天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你在我們成婚的那一天,就寫了一封休書給我,你說,我怎么可能為了你這么辛苦?!?p> “什么?!我不信,除非,你讓我看到那封休書?!?p> “我早藏起來了?!?p> “快給我吧。”
解豐著急那封休書,他知道自己成婚那晚記憶缺失,所以在他想和任紫嫣好好相處的階段,一定要撕了那封信。
解豐抓抓任紫嫣的袖子,拍拍她的腰帶,恨不得馬上帶回屋檢查個遍。
任紫嫣忙躲著他,可任紫嫣越躲,解豐翻找的動作越大,最后鬧得解豐干脆抱住了她。
解豐貼近任紫嫣的耳后。
“求求你,讓我看看吧?!?p> “不可能!”
“那我就不信?!?p> “愛……信不信?!?p> 解豐漸漸不再追問休書的事,他被溫香的懷抱迷醉了。
任紫嫣一時不知如何動作,她的心砰砰直跳,而且夜里有些涼,解豐的懷抱讓她覺得有些溫暖誘人。
兩人不知抱了有多久,解豐拉開距離時,心里滿滿的舒服與沉醉。
任紫嫣則是慌亂多于留戀。
解豐笑了笑。
“你今天真的很美?!?p> 任紫嫣害羞了,她低下頭沒有說話。任紫嫣心里還在做著思想斗爭,可任紫嫣知道,她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解豐的容貌俊俏,眼神又堅定深邃,任紫嫣在他高高的身軀籠罩下,覺得非常的安全與滿足。
“你們男人是不是會為了事業(yè),不惜一切代價?”
“一切?不至于?!?p> “你自然是不會丟了命,你聰明得很?!?p> “也不能把你丟了?!?p> “看你有沒有這么能耐了?!?p> “我相信我自己,你相信嗎?”
“你還問我?”
“你這女人沒個準(zhǔn),當(dāng)年為了不吃苦,說跑就跑,腦子還笨,被騙了一年半,我不得問清楚嗎?!?p> 任紫嫣先是腦羞他戳她痛處,可等回過味來,卻發(fā)現(xiàn)他說了個“一年半”,她明明離開了兩年,隱隱覺得不對。
任紫嫣將疑問存在了心底,想著改日試探試探他。
解豐回到了酒席上,任紫嫣則回房間休息。
解豐回來后見皇帝還在席上,忙過去說說話。解豐知楚瑛重禮數(shù),如今成了皇帝,這方面楚瑛沒說,但解豐心里清楚,楚瑛雖不會因誰溜須拍馬而賞識誰,但他一定是受用的。
解豐也知道,他如此諂媚,定會讓一些有風(fēng)骨的文臣厭惡,但解豐早就過了因這樣的排擠而郁悶的時候,他經(jīng)歷過才知道,每個人其實都一樣,或桀驁,或清高,但在上升的機(jī)遇面前,大家都是向往的,而那些平時不做動靜的人一旦有“攻擊”的機(jī)會,它只會更陰險。
“皇上,不回去休息嗎?”
“不能回去啊?!?p> “將士們已經(jīng)很受鼓舞了?!?p> “不夠的……不夠的……”
解豐見他有些醉了,就讓人扶著楚瑛回去休息了。
新帝在與將士同歡同飲的宴會上喝到被人抬回去,這讓楚瑛在士兵將領(lǐng)的心中愈發(fā)高大,軍心堅定。
湘州城內(nèi)。
陳齊煩心在湘州最高的酒樓喝酒望天。
楊天寺有些憂心的在一旁,看一眼他,又收了回來,又看一眼他,張不開嘴,來來回回幾次,終于忍不住要和陳齊說話。
“咳咳,城主?”
“啊?”
“那新帝的事……”
“我不想談……好煩,打吧,打不過,和吧,也得看人家的意思,弄個魚死網(wǎng)破,我倒是不介意?!?p> “城主真會說笑,要不派我去問問?當(dāng)個使者?”
陳齊嗤笑一聲。
“你個狐貍,我可警告你,要投誠也是我先,你別做夢搶到小爺?shù)那邦^?!?p> “是是是,我怎么會做出那種事呢,嘿嘿。”
“不過派你去打聽打聽,不是壞事,你真不怕他們殺了你?我們可是謀逆啊?!?p> “不怕不怕,這楚簡的幾個兒子里,就屬這個楚瑛理性一些,他近幾日還要親自犒賞三軍,聽說一些性格詭譎或是清高的臣子也都在他的手底下做事,就說明他胸襟不一般,在他眼里,我們未必是敵人,相反,要比那些作壁上觀,坐地起價的墻頭草要好處理的多?!?p> “為什么?”
“因為我們是戴罪立功,而不用楚瑛費心降低身段求咱們,這樣一來,有朝一日,他若奪回京都,我們未必比那些拿有籌碼的人過得差。”
“這就要投了?”
“且看他們的反應(yīng),我們只要爭取到最大的利益?!?p> “嗯,很好,不錯不錯,哎,希望如此吧,只要我能活著就行,到時候你可得教我兩手活命的話啊?!?p> “城主嚴(yán)重了?!?p> 楊天寺心里想,這祖宗不跟楚瑛硬碰硬翻臉就行,可陳齊的性格太多變,他真的是很害怕。
解豐隨后也回去休息了。
宴會上,游公公看著越來越稀少的人群,和越來越醉的糙漢,眼皮已經(jīng)打起架來,他無聊地坐在案桌前等所有人都消停,然后他好該抬回去的抬回去,該勸回去的勸回去,畢竟明天還要安排下一場的宴會。可讓游公公崩潰的是,這些粗糙大漢竟也不讓他待個舒服,時不時的就有人撲他這邊,可見軍營某些風(fēng)氣真的很嚴(yán)重。
直叫游公公咒罵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