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豐作為一方勢力的使者,基本怎么奢侈怎么來,這是楚瑛特意堅持的一點,因為他希望讓民眾看到后,心里有個認(rèn)識,知道跟著誰會過好日子。
解豐樂得舒服,他和崔襄分別乘坐上了兩輛豪華馬車,馬車寬敞舒適,崔襄上車就倒下睡覺了。
解豐上了車,拿出一本書來,正想翻看幾頁,卻突然被人蒙住了雙眼。
“猜猜我是誰?”
解豐心想:還能有誰。
解豐有一瞬的驚訝,但很快臉色變得嚴(yán)肅。
“下車?!?p> “啊?”
解豐懶得和她解釋,剛要叫停馬車,卻被任紫嫣攔住了。
“別別別,你先別生氣,我沒有和你開玩笑?!?p> “我也沒有生氣,你任性可以,但我也有必要阻止你做一些錯的事情?!?p> “解豐,我之所以跟你出來,不是因為任性,也不是為了玩,而是在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之后,我也想幫你啊,至少,可以教著你帶的那些姑娘跳舞。”
解豐聽完這話后,倒是有點生氣了。
“可你什么也幫不了我?!?p> “你不試試怎么會知道?”
“你……”
“總之,我是不走了,你生氣就生氣吧?!?p> “你這個女人……”
解豐想了想,如果他安排妥當(dāng)?shù)脑?,她倒也不會出現(xiàn)什么危險。
任紫嫣其實有些怕解豐真的生氣,把她給趕下去,其實她不是完全為了解豐,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但無論如何,她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而哪一步不能走。
“算了,下次不要這樣突然,你知道這件事不是小事,你這樣我會認(rèn)為是故意讓我著急的。”
“哦,我知道啦?!?p> 任紫嫣這會兒乖的不行,解豐也沒了看書的心情,也倒向了馬車上寬大的床榻。
周圍車馬銀鈴的聲響,加上他一時的眩暈,竟讓他有了一絲擔(dān)憂、
他還是太在意眼前這個女人了,以至于好幾年沒有出現(xiàn)的情緒又浮出來了。
以前的他在意地位,在意聲譽(yù),在意恩賞,在意好多好多事情,但曾幾何時,他變得不計較得失,只專心一個目標(biāo),那就是官至宰相,人至無悔,可任紫嫣對他來說變得越來越在意,他沒有辦法接受會失去一個人的感受。
任紫嫣百無聊賴地坐在馬車上,見解豐沒有緩過來的樣子,她的心情也有些低落。
任紫嫣在想,或許他和解豐之間并沒有她以為的那樣好吧,或許他只是覺得她一個女人沒有什么用吧。
任紫嫣越是這樣想,越是在心里憋了一口氣,她這次的目標(biāo)也和明確,就是要讓皇上知道,她也是有用處的,借此,能夠和皇上有機(jī)會說上話,好完成之后的任務(wù)。
任紫嫣自顧自的生氣,解豐倒是緩和過來,看著任紫嫣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
“???”
任紫嫣見解豐主動說話了,心吊了起來,怕他把自己扔下去。
“過來,坐那里不累啊?”
“哦?!?p> 任紫嫣見他沒有那個意思了,心中又有些竊喜。
“累死了,我起了個老大早,特意詢問了你的馬車,假意給你放糕點才上來的?!?p> “我看你還不夠累,不對,你是存心讓我受累?!?p> “我保證不亂說、不亂跑,頂多吃你一些大米,可不敢讓你受累?!?p> “哼,可是……我沒帶……”
“什、什么?”
“咳,沒什么,躺好睡覺,到湘州城少說也得半日的路程?!?p> “哦,好,您先躺吧,我躺你胳膊下?!?p> “嬌氣?!?p> “快點快點,我要困死啦?!?p> 任紫嫣沒想到這么快就和他和好了,心里喜滋滋地睡了個回籠覺。
而反觀崔襄,人高馬大的他一個人就占據(jù)了床榻的一大半還多,實在也沒有地方放下別人,只得自己躺過了一路。
等到中午下車休息的時候,崔襄還想著叫解豐去,可誰知一下馬車,竟然發(fā)現(xiàn),解豐正在扶著另一個人下車,崔襄的表情頓時失控了。
“你這個男人,嘴里沒有一句話是能信的!哼!”
說完,人就自己進(jìn)了臨時??康目蜅?,方便、吃飯去了。
任紫嫣不知道崔襄這是怎么了,疑惑地看向解豐。
解豐無奈,他其實也不想這樣的,之前的各種秀恩愛只是為了讓這些人能夠不讓他帶著任紫嫣,他也沒有想到她會自己過來的,他是真的冤枉。
解豐知道他已經(jīng)深深的傷害到了崔襄孤單而脆弱的心靈。
“你有沒有姐妹什么的未嫁,可以幫著給他說一個?!?p> “我家中……指剩一個幼妹,今年才十三,恐怕,說不了……”
“哎,那算了,不管他了?!?p> “哦?!?p> 等解豐等人重新啟程后,解豐看到崔襄讓兩個同行的丫頭陪著他上了馬車,臨了還給了解豐一個挑釁的眼神,仿佛在說他也有人陪。
解豐搖了搖頭,看著他找來的那兩個人,其實是他們這次帶來的村里的女孩,最多才十三歲,最小的十歲,皮膚大多黝黑,看著沒有一個好欺負(fù)的,這是游公公花了大價錢找來的,用來撐場面,看來崔襄是把“撐場面”這個作用發(fā)揮的很全面。
解豐上了馬車,看向窗外,也有些期待與湘州城主的見面了,也期待他這次勢在必得的功勞。
而楚瑛那邊,也發(fā)覺了任紫嫣的不見,打探后得知,她是隨著解豐一起去了,心中有些感嘆又有些可惜,感嘆任紫嫣竟然會為了解豐不顧危險地一同前往,可惜的是,他今日生辰,還想看一遍那日她跳的舞呢,李藥顏當(dāng)真是一點也沒學(xué)來她的風(fēng)采。
楚瑛的生辰在眾人面前是下月的初十,但其實他是早產(chǎn),真正的生日是今天,而他的母妃怕被人知道他是早產(chǎn),偷偷生下來后一直藏著,藏到了下月的初十,也是他命大,這樣都沒事,但皇帝還是知道了,以楚簡的性情,他母妃不死也得瘋,果不其然,事發(fā)沒兩年,他母妃就因瘋癲而死,他不懷疑自己是楚簡的兒子,因為他的父皇早就做了滴血認(rèn)親,但他也最不愿的,就是成為他的兒子,除了痛苦的回憶,再沒有其他的了。
他的母妃,就是這樣,因為一個人的心情和世俗的說法而死去,留給后世的除了悲涼和可憐,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