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豐直覺得腦后一陣顫麻,他正好還要找任紫嫣算賬,于是先和陳齊告別,然后派人告訴崔襄他們嚴(yán)防意外發(fā)生,便去尋任紫嫣了。
任紫嫣自宴會和儀式結(jié)束后,就有些腿軟,一直躲在房間里休息。
解豐原本是想等所有事情結(jié)束后再和任紫嫣好好說說這事,但被陳齊一說,他決定還是先找任紫嫣。
解豐進(jìn)門后看見任紫嫣躺在喝茶坐的矮榻上趴著,他見到人后,心里就沒有多少氣了,但為了讓她知道她這樣做會有什么后果,解豐還是要狠心好好說她一次。
“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p> “?。俊?p> 任紫嫣剛剛有些緩和過來,這會兒聽到解豐突然冷冰冰的話,有些迷茫。
“你知道不知道你今天做錯了一件事?”
“今天?今天不都好好的,順利解決了嗎?”
解豐看著任紫嫣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心里的火氣有些漸長。
而另一邊,崔襄、魏奎和楊維等人,還在忙碌。
崔襄主要是忙著走一些流程,拿到重要的文書,魏奎則是通知皇帝,并且妥善安排兵權(quán)交接的事務(wù),他們最終還是要將所有東西交給楚瑛。
楚瑛接到消息,得知湘州城和平拿下,非常的高興,又激動的告訴崔老他兒子成功救出來了,與魏奎、楊維上演了一場反間計(jì)。
崔斌老淚縱橫,這幾日的擔(dān)心終于卸下了。
眾人得知我方?jīng)]有任何損失,君臣欣喜,軍心大振,楚瑛由著臣子們的安排,等待前往湘州城。
而解豐因?yàn)榉浅?yán)肅的和任紫嫣說了這件事,卻讓任紫嫣流淚不止。
這讓解豐很是頭疼。
“你……我就是希望你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以后不要這樣任性。”
“嗚嗚嗚……”
“我也沒有懲罰你或是罵你,你怎么哭成這樣?”
“嗚嗚嗚……”
解豐已經(jīng)聽她哭了很久了,但還是沒能阻止她的哭泣,解豐有些挫敗,他決定再等她冷靜一下再說話。
“你先好好想想吧,我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自作主張的做跟朝政有關(guān)的事情,這是很危險的?!?p> 解豐離開了房間,繼續(xù)準(zhǔn)備迎接皇帝的事情。
他為楚瑛想了一些能夠有利于他順利被湘州認(rèn)可的政策,比如改變這里病態(tài)的米價,改變這里因政權(quán)交替而導(dǎo)致的人人自危的氛圍。
接下來的調(diào)查,解豐和崔襄知道了,為何這里被陳齊拿下的如此容易。
傳言一個人沒有死就換了城主,倒是不假,但反抗的人都被土龍抓進(jìn)了私牢。
上面勾結(jié)一起,下面威逼利誘,解豐一直在忙,一直到晚上,拖到皇上的口諭釋來后,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以楚瑛的名義釋放了被私自關(guān)押的平民百姓。
這是為楚瑛鋪路的第一步。
那會解豐對任紫嫣說了很多話,而任紫嫣一句也沒有反駁,她只是在等,她知道她的所做在他看來是任性沖動的,但她還是想聽一句安慰的話語,然而直到她忍不住釋放壓力般的大哭也沒有等到一句。
解豐的離開讓她恢復(fù)了冷靜。
一時失控的哭泣讓她有了些反省,而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是無論以什么身份,她都要在皇帝面前討一個恩典。
她需要一個能與皇帝直接對話的機(jī)會。
這一次解豐的做法讓任紫嫣剛以為能放開的心又輕輕合上了一些,她認(rèn)為這是解豐在惱她擅自主張,畢竟她的做法對于整個計(jì)策來說就成了變數(shù),沒有人會喜歡的。
但這次任紫嫣卻是誤會解豐了。
解豐在晚間的時候應(yīng)約和崔襄、魏奎自己楊維一起喝酒。
崔襄和楊維兩個不間斷地講述著這兩天的種種經(jīng)歷。
“我跟你們說,這里我打進(jìn)來就覺得有那么一絲絲的不對勁,一開始我以為是謙弟他偷偷帶女人,我嫉妒來著,后來才知道,這里的人都被那個土龍控制,合著陪我們唱戲呢,這臺子搭的那叫一個大啊?!?p> “這土龍也是有手段,讓這么多人都聽他的,不知道皇上會如何處置他,不過要我說,這次最讓我大開眼界的,不是別人,是我們老大哈,一招金針開鎖,制勝關(guān)鍵啊。”
“哈哈,說起這個真是太有意思了,魏奎,咱們認(rèn)識有兩年了吧,我都不知道你還會這種東西?!?p> 楊維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沒等魏奎自己發(fā)表看法,他倒是先回答了。
“怎么說呢,這叫獨(dú)門絕技,你想學(xué)還學(xué)不來呢,而且你應(yīng)該給他重新起個名,叫救人絕技?!?p> “嗐,是是是,哈哈,其實(shí)我本來還等著我謙弟來救我呢,你就想啊,是不是我謙弟逼著土龍把我給亮出來的,如果你們沒來,我想了,我謙弟立馬放棄這湘州城換我命你信不信,反正我信,是吧謙弟?”
“是?!?p> 解豐微笑著答到。
崔襄顯擺一樣向楊維挑了個眉。
楊維不敢示弱,一個勁的夸魏奎的沉穩(wěn)果斷,崔襄則是佩服解豐的機(jī)智與機(jī)敏,借著由頭,兩人越說越起勁兒,越喝越多,沒一會就有些醉了。
魏奎則明顯感覺出解豐的沉默。
“解大人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解豐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值一提。”
“既然解大人不愿說,魏某便不多問了?!?p> “多謝魏將軍,解某敬你,感謝你和楊副將的勇猛機(jī)智,我們唱了一場絕妙的反間大戲?!?p> “不過說來奇怪,我總覺得,解大人的這出戲,還沒有唱完?!?p> 解豐聽他這話,便從傷懷兒女私情的上面轉(zhuǎn)移出來了。
“魏將軍,你其實(shí)適合朝堂,而非打仗?!?p> “胡說,我只有站在朝堂之外才能窺見一二,不然我早已被人蒙蔽雙眼,還在營帳中焦急跳腳呢?!?p> 崔襄和楊維都喝的有些迷糊了,但隱約聽到他倆人在說事,想要清醒腦袋跟著聽,但似乎有些吃力。
解豐釋然一笑,也不避著他們,看著窗外遠(yuǎn)處的湖景漸漸恢復(fù)了往日的燈火氣息,告訴了他們。
“土龍,是一個我們可控的人,一年前任相接手利用的一顆棋子。”
“什么?!”
崔襄和楊維都聽到了,猶如醒酒湯一般刺激。
“別激動,我們的目的是把湘州拿下,已經(jīng)成功了。”
“可,可為什么還要這樣麻煩?”
“因?yàn)榛噬线€給了我一個任務(wù),就是找一個內(nèi)鬼?!?p> “找到了嗎?”
“還在審?!?p> “審誰?”
崔襄一臉的懵,他迫切地想知道他還錯過了什么。
“陳齊身邊的那個軍師,楊天寺?!?p> 崔襄聽完大致是明白了,于是他立刻就生氣了。
“我被土龍的人打了五六拳,吃了一天的牢飯,至于來真的嗎!”
“冷靜冷靜,任相只是利用,并不是策反,這個土龍本質(zhì)還是壞的,只是進(jìn)城之前我假裝任相的手筆給他寫了一封密函,讓他莫要傷及你我的性命,至于你們經(jīng)歷種種,均與我無關(guān)啊?!?p> “原來是這樣,這事整這么復(fù)雜啊。”
楊維表情一時還在失控狀態(tài)。
“解大人,這背后人是什么水平的啊,搞得如此復(fù)雜去審?”
“君前之人,已有二心,說到底,其實(shí)是兩個事,兩出戲而已。”
魏奎笑了,問他:“你就不怕我們之中有那個內(nèi)鬼?”
解豐也笑了。
“不會,我相信你們?!?p> 解豐沒說的是,如果他們之中真的有,那就要看是在座人的手快,還是楊天寺身上的鞭子抽得快了。
酒小萌
下章會好好說明,嘿嘿,此章另名:解大人的直男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