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嗎?聽得見我說話嗎?”像是黑暗中透過的曙光,打破了久違的安靜。
雨霏握緊了筆,狠狠敲擊著金屬桿,一次、兩次、三次,救援人員的腳步仿佛就在眼前,終于在一片漆黑中透過一絲光,手電筒看到了他們,終于得救了。
凝視著躺在病床上的這個男孩,雨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結(jié)束,習(xí)慣了他的存在,甚至她覺得她對他有點(diǎn)依賴。
陽明的背光榮負(fù)傷,紅一塊紫一塊的,他躺的那個位置底下全是小石子,很難想象他是怎么一聲不吭的。
陽明睡得很安穩(wěn),臉上浮現(xiàn)著燦爛的笑容,看樣子是做了一個美夢。雨霏聽到他嘴里念念叨叨著什么,雨霏把耳朵湊近一聽:“雨霏大傻瓜,大傻瓜,你……”轉(zhuǎn)頭又呼呼大睡過去。
“陽明,你別給我開玩笑了,是不是在裝睡啊?”雨霏的聲音很小,但她知道陽明開玩笑每次只開一次,不會接二連三的和她開玩笑,因為如果接二連三開玩笑會讓雨霏真的生氣,這點(diǎn)陽明一直都記得。
接著陽明嘴里又念叨著:“這道題這么簡單,怎么還來問我,我不講,不講……”
那是陽明的口頭禪,每次雨霏問題目,陽明都會傲嬌好一陣。嘴上說著不講,實際上早在想怎么講了。雨霏早就摸清他的情況了,可陽明一直將這個“無聊游戲”進(jìn)行到底了,這一進(jìn)行便是兩年。
陽明旁邊的病床上,是一位老爺爺,旁邊的奶奶守著他已經(jīng)睡著了。老爺爺輕撫著奶奶的頭發(fā),露出了幸福的笑。爺爺望向了雨霏陽明這邊,點(diǎn)了點(diǎn)頭,欣慰地躺下休息了。
一個人的夜是漫長的,對于雨霏而言,像是在凌晨的火車站等待一輛隨時到站的車,她只記得醫(yī)生對她說的:“病人醒了的話,記得叫他?!币驗殛柮鞯念^部也遭受了不小的沖擊,醫(yī)生要等他醒后判斷是否正常。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凌晨四點(diǎn),黎明像是一個不愿意出來的琵琶女,終于在蛐蛐的贊歌中出現(xiàn)了。雨霏的眼也抵不過這濃濃的睡意,等她醒來的時候,陽明已經(jīng)不在床上了,而她身上出現(xiàn)了一張被子。她急忙找到了醫(yī)生,醫(yī)生正在詢問陽明的感覺,看到陽明,雨霏松了一口氣。看見雨霏氣喘吁吁的樣子,陽明又不懷好意說道:“你這么跑,搞得人家以為我死了呢?!庇牿瓪獾醚劬Χ嫉蓤A了:“是啊,聽你說這句話,我巴不得你趕緊投胎,別再成天只知道懟我?!?p> “你知道我昨天夢到什么了嗎?我夢見我教你題目了。你說你是不是有毒?!标柮鲊@了口氣,“看來我被你的題目摧殘的不輕。”
“那也是你自己沒本事,一個題目都講不清楚?!庇牿瓪夤墓恼f道。
醫(yī)生看了片子,對陽明說道:“如果以后腦袋有什么問題,記得馬上來醫(yī)院。目前看情況還很好,不用太擔(dān)心了。這位是你女朋友嗎?長得真好看?!?p> “醫(yī)生,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長得好看那是必須的,我的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