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在詩詞中閃亮登場
濮陽心中暗道不好,大叫道“三老,動手!”
南荒三老劍已出鞘,三人三劍瞬間便已到莫卓兮身前,可是有人比他更快!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鼓角揭天嘉氣冷,風濤動地海山秋!”
詩未到,人已至,白衣黑劍奇絕客,一舞劍器動四方!這次西門吹雪毫不留手,刺一人需一劍,那刺三人也不過三劍,一首詩剛剛吟完,南荒三老便已被逼入絕境,不得不連連后退,所謂三人三劍,可戰(zhàn)宗師,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劍絕!”“西門兄!”
西門吹雪瞥了莫卓兮和莫須問一眼,沒有說話,莫副掌門緊繃的心神有所和緩,強撐的一口真氣終于回歸丹田流轉(zhuǎn)開來,因為他知道,那是劍絕,宗師之威,無論他是想幫自己還是想殺自己,自己都毫無反抗之力。
濮陽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僅僅十息便逼退了堪比宗師的南荒三老,這是什么實力?號稱劍絕,竟然真的有宗師之境!
“三老,可否力敵?”
南荒三老站在中間的老人,抬起滿是溝壑的眼皮,布滿皺紋的臉幾乎擰成了一朵菊花:“宗師之力,我們?nèi)齻€小老兒不是對手?!甭曇羯硢?,像是一個破破爛爛的風箱,一拉就發(fā)出嘈雜的噪音。
“你們?nèi)瞬皇强梢粤匙趲煹膯???p> “力敵宗師,終究不是宗師?!?p> 濮陽心道不好,千算萬算沒算到會有宗師過來,你這種高手不好好地在家被徒子徒孫們供著,來這里湊合什么熱鬧??!毆打小朋友不掉你宗師的價嗎!
“呵呵呵,我四絕門的劍絕又豈是浪得虛名?”
銀鈴般的聲音從半空中響起,一個絕美的身影仿佛腳踏祥云的仙子一般自天邊破風而來。
“碧荷生幽泉,朝日艷且鮮。秋花冒綠水,密葉羅青煙。秀色空絕世,馨香為誰傳。坐看飛霜滿,凋此紅芳年。結根未得所,愿托華池邊?!?p> 隨著林東豪邁的吟哦聲,孔仙兒緩緩落在西門吹雪的劍尖之上,廣袖流仙之下,如畫的眉目間眼波流媚,但俏臉卻不假辭色,使她嫵媚與英氣并存,讓孔仙兒有一種難言的魅力。
她對著左凌天的方向遙遙抱拳行了一禮,道:“多謝左掌門五天前邀請四絕門參與本屆武林大會,現(xiàn)今仙兒帶領我四絕門前來赴約,今日才來實在是分身乏術,還望左掌門見諒?!?p> 左凌天心下一嘆,終究還是外人過來解決的問題,罷了罷了,起碼好過被玄陽門騎在頭上耀武揚威。
他抱拳回禮道:“孔門主客氣了,諸葛武侯之名縱使是在我等江湖人中也是如雷貫耳,能有武侯奇門的諸位做客靈鶴劍湖,本派是蓬蓽生輝啊?!?p> 孔仙兒輕笑兩聲,恰似雪山消融,明媚之色讓在場之人都如沐春風,她腳尖輕點,從西門吹雪的劍上一躍而下,端的是仙姿玉質(zhì)。
她一樣朝著濮陽的方向抱拳行了一禮道:“想必這位便是玄陽門的天罡陽刀濮副門主了?”
濮陽敷衍地回了一禮道:“正是在下,孔門主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也應該明了今天是我玄陽門和靈鶴劍湖的恩怨,其中又牽扯到了千頭萬緒,孔門主真打算趟這個渾水?”濮陽看既然武力無法解決,就想要以勢壓人,只是太子的名頭實在不適合搬出來,江湖人最忌諱的便是朝廷鷹犬,但自從十年前天下幫出事之后,江湖便不再是那個江湖了,只是這事依舊不能擺到明面上。
“這個渾水小女子自然是趟不起的?!笨紫蓛贺撌侄?,西門吹雪侍立在一旁,兩個白衣給人以無窮的壓迫力,“不過今天是我們北方江湖武林大會的日子,四絕門身為南唐北方武林的一份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這不是靈鶴劍湖的事,是我們北方武林的事!”
“門主說的對!”林東一馬當先,帶著眾人縱馬而來,“少年自有青云志,當許天下第一流!離陽郡靈州城天下第一莊莊主/武侯奇門弟子/四絕門詩絕林東,攜智絕和屬下幫眾前來赴約,當為我北方武林盡一分力!”
跟在天下第一莊隊伍后面的各幫幫主也不是蠢人,眼看劍絕出手橫掃四方,玄陽門大勢已去,紛紛高聲出言道:
“襄陽郡荊門城玄穹玉宇門門主巫大焱在此,誰敢捋我們北方武林盟主的虎須?”
“離陽郡洪山城無敵神拳幫幫主全無敵,攜幫眾來為靈鶴劍湖助拳!”
“壽春霍山城雄霸天下派掌門雄霸來了,誰敢在俺面前放肆?”
…………
早已來靈鶴劍湖的青城派、后成山等名門大派,本來是劍湖不讓他們出面,但現(xiàn)在事件既然已經(jīng)被孔仙兒上升到了北方武林的高度,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各個高手紛紛運起輕功,隱隱將玄陽門包圍在中心。
左凌天趕緊借坡下驢,遙遙對著眾人道:“感謝諸位江湖上的兄弟來為我們靈鶴劍湖助拳,想我南唐北方江湖如此團結一心,必然無所不克,無人能敵!大家隨著我靈鶴劍湖的弟子來到門內(nèi),我劍湖已經(jīng)備好酒水,為大家接風洗塵?!?p> “好!”濮陽突然在馬上用力鼓掌,叫起好來,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這貨大勢已去,失心瘋了?
“不愧是我南唐北方武林同道,同仇敵愾,我玄陽門佩服!來人,把藺門主為左掌門準備的禮物帶上來!”
一個玄陽門的弟子捧著一個劍匣走到了隊伍前列,輕輕將劍匣打開,露出里面一把古樸的三尺青鋒,攝人的寒光足以證明此劍的不同尋常。
靈鶴劍湖的諸位面面相覷,這玄陽門唱的是哪一出?但是林東敏銳地察覺到,莫卓兮副掌門的臉色在這把劍出現(xiàn)的瞬間變了一下,莫須問更是雙手顫抖,氣息都似乎紊亂了起來。
濮陽對著左凌天抱拳道:“此劍乃是當年蜀昭烈帝所鑄章武八劍之一,名為不周,乃是西鄉(xiāng)侯張飛的佩劍,寒光烈烈,殺氣森然,與左掌門的凌天劍訣乃是絕配,我玄陽門藺玄門主特將此劍贈與左掌門,以表對此次武林大會的敬意,之前有所得罪,還望左掌門海涵?!?p> 圍觀的武林中人幾乎都看呆了,川劇變臉都沒這么快吧。
邱明大聲嘲諷道:“那個玄陽門,你們是屬變色龍的吧,怎么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囂張得很,怎么現(xiàn)在就認慫了?”
其他人也大叫了起來:“嘿,你個濮陽,被我們嚇尿了?真以為爺爺們這么好糊弄?”
“玄陽門就這熊樣?”
……
左凌天揮一揮手,卻是拱手道:“多謝諸位為我靈鶴劍湖說了公道之言,大家都是南唐武林中人,理因一致對外。既然玄陽門都有如此誠意,我靈鶴劍湖又豈是小肚雞腸之人?濮副門主,遠來是客,不妨也來觀摩一下我北方武林的雄壯?”
“那就多謝左掌門了!”
說罷,濮陽下馬,領著人大大咧咧地到了左掌門身前,左凌天像是以德報怨的謙謙君子一般,將他們迎入門內(nèi),好像剛才的對峙根本不存在一樣。其他各幫的人還有些不平,但人家靈鶴劍湖這個正主都不在乎了,外人還能怎么辦,只能不了了之。
林東悄悄湊到孔明身邊,問道:“孔明先生,此劍可是真的?”
孔明搖了搖羽扇,懷念地道:“劍上的章武二字是我親手所書,確實是車騎將軍的佩劍?!?p> “有意思了,看靈鶴劍湖的反應,這把劍才是玄陽門真正的殺招?!?p> “還有更有趣的?!笨酌髌沉艘谎坌栭T的方向,“那個捧劍的玄陽門弟子兩肩不平,右肩比左肩稍高三分之一寸,這是張將軍家傳武功的后遺癥之一,她是車騎將軍的后人無誤?!?p> 林東愣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道:“主動將自己的家傳寶物獻出,有趣有趣,如此忌憚,這靈鶴劍湖怕是也不干凈?!?p> “不干凈豈不正好?看來我們這個漁翁是當定了,推也推不掉?!?p> 孔明與林東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