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頭頭掙扎著爬起身,忍痛又跪下,快言道:“大王,請您息怒!我真的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匯報。這件事情事關(guān)重大,跟剛剛向你射箭的那些人有關(guān)。我懇請大王能給我一個向你如實匯報的機會。待我匯報完,大王您想怎么著我都行?!?p> 夜末也適時插話道:“大王,老臣認為可以讓他先把話說完?!?p> 爾弩基面目猙獰地奔著粗氣,望著那士兵,幾十秒后,一甩袖,道:“準了,你匯報吧!”
士兵的頭頭道:“謝大王!不過在匯報前,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望大王準許?!?p> 爾弩寒道:“磨嘰,講!”
士兵的頭頭扭頭掃望了一下周圍,道:“因這事事關(guān)重大,還望大王讓無關(guān)人等遠離這里。這事我只想跟大王……”
爾弩基打斷道:“不用,這些都是我寒真國的勇士,你有什么就說吧,不必忌憚?!?p> 士兵的頭頭怔了一下,道:“好吧,大王,我明白了?!?p> “那就趕緊說,甭磨嘰?!?p> “是?!笔勘念^頭轉(zhuǎn)身指著那帶回的小白熊和兔子的尸體,道,“稟報大王,剛剛用箭射你的不是人,而是由這些東西變成的妖人?!?p> 爾弩基很淡定,面不起半點漣漪。
夜末也也很淡定,面不改色的。
周圍的人——那些剛剛未去追擊的士兵和爾弩寒的侍衛(wèi)則不一樣,面露驚訝之色不在話下,就恍若聽到了一個爆炸性十足的大新聞一般愕然或不知所措。
士兵的頭頭隨后繼續(xù)道:“剛剛我?guī)е业娜恕?p> 爾弩基沉聲打斷:“何以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士兵的頭頭怔了一下,道:“回大王,我?guī)У氖勘伎梢詾樽C明我說的句句實話。這幾句尸體就是我們合力殺了他們,他們變的?!?p> 爾弩基:“那他們剛剛來了幾多人?”
士兵的頭頭:“十來個這樣?!?p> 爾弩基:“他們的武器是什么?”
士兵的頭頭:“弓箭和長劍,還有弩。”
爾弩基:“雙方傷亡情況?”
士兵的頭頭:“我方亡了7個,重傷了9個,輕傷很多。對方死了4個,就是這些,傷了多少不清楚,都逃走了?!?p> 爾弩基:“這是慘敗啊!”
士兵的頭頭:“回大王,對方有幾個懂那邪惡的妖術(shù),我們根本近不了他們身……”
爾弩基抬起他的大手,示意他不要說下去,爾后望向旁邊一臉淡然的夜末也,道:“國師,他們就交給你了,怎么處置由你?!?p> 夜末也回道:“是。”
爾弩基隨即讓夜末也到一邊,小聲叮囑一些什么,夜末也隨即就把他帶來的那隊士兵頭頭叫了過來,交代起些什么。
爾弩基騎上夜末也起來的馬離開,眾人——除夜末也和剛剛?cè)プ窊裟切┓偶氖勘獾氖勘褪绦l(wèi)跟上,護其前后左右……
夜末也待爾弩基遠去,就讓那些還在跪著的狼狽的士兵的頭頭及他的手下起身,然后有幾分平靜地跟士兵的頭頭說起些什么來……
*
桑侖城內(nèi)的陰暗監(jiān)獄里的那間血腥味濃厚的、擺有十字架和許多整人器具的牢房里,易不爭正背靠在有點冷的石頭、一腳曲彎、一腳伸直地坐著,閉著雙眼,一副沉睡過去的安然的樣子。
他的身邊放著那把重劍。
此刻那牢房的門是敞開著的,好像自從兩個時辰前爾齊真離開后,就沒關(guān)上過。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抓住了身旁的劍,凝眸,注視著前方,像被什么東西驚到了一般,又像他注視的方向有什么古怪的東西一般。
只不過他注視的那個地方什么都沒有,空空如也的。
沒多少時間過去,那個上了點年紀的獄卒便跟四個獄卒走了進來,見他坐在這邊,沒有表現(xiàn)出幾多驚訝,恍若他們早就知道束縛著他的鐵鏈啊,手鐐腳鐐啊,繩子啊都被解開了似的。
那個上了點年紀的獄卒讓其他四個獄卒停在遠處,自己上前,來到易不爭面前,停下,微彎下腰,語氣有幾分怪誕地道:“無聊兄弟啊,這大門這么敞開著,你為何不出去???”
易不爭皺了一下眉頭,心想這老家伙竟然變了,變得這么客氣起來了,不收我的劍,不兇我,不重新給我上腳鐐、手鐐,想必爾齊真這家伙說的話是真的了!這下好玩了!
易不爭冷眼望著他,語氣有幾分輕佻地道:“我出去去哪里???”
“這個……出去走走??!”
“這些日子來,我被你們輪番伺候成這樣子了,你說我還有精力和心情去那樣做嗎?”
“這個,只要你想,還是會有的?!?p> “呵呵!”易不爭冷笑兩聲,沉聲道,“講吧,那么多人來,到底幾個意思呢?”
“無聊兄弟啊,你別緊張,我們沒什么意思。”那個上了點年紀的獄卒微笑道,“就是現(xiàn)在飯點到了,我們這是來請你去吃飯咧!”
“吃飯?”
“是的。我們已按照爾齊真公子的意思為你準備好了上等的酒菜?!?p> “真的?”易不爭淡淡地問道。
“真的?!鄙狭它c年紀的獄卒回道。
易不爭怪怪地笑了笑,用一種近乎蔑視的態(tài)度掃望了一眼那個上了點年紀的獄卒和其他四個獄卒,莫名地輕嘆一口氣,道:“唉……真是沒想到啊,我的苦旅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有點懷念啊,哈哈……”——大笑,有幾分癡狂的大笑。
那個剛剛在墻壁上出現(xiàn)過的可移動的人樣模型又出現(xiàn)了,他望著易不爭,牢房里的人,也笑了,只不過只見其栩栩如生的笑容,卻聽不到任何聲音罷了。
待易不爭的笑聲止,那個上了點年紀的獄卒就賠笑道:“無聊兄弟你的苦旅結(jié)束了,老哥我打心底里也真替你高興……”
易不爭臉上笑容瞬間全無,舉起一手,道:“打住,這話就不要說了——虛偽。剛剛你說已在別處為我準備了上當(dāng)?shù)木撇?,是么??p> “是的?!?p> “那就好極了,我肚子也確實餓……”
“那無聊兄弟就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