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經(jīng)由著窗簾打在兩人身上,沈勛許久沒睡過這么踏實的覺了,于是唐紫醒來的時候,他還依舊睡著。
唐紫一度以為自己還在睡夢中,怎么也沒習(xí)慣此時此刻正躺在自己追了多年的愛豆懷里,這一切都像是那么不可思議。
他的眉眼他的嘴唇他的鼻子他的眉毛,都是那么真實那么觸手可及,她被他小心的圈在懷里,而他的手搭在她柔軟的腰身上。
她小心翼翼的動了一下胳膊,動作極輕,但還是吵醒了身旁的人,她瞬間便把頭縮了回去像做錯事一樣閉上眼。
沈勛剛睡醒,聲音有點低沉,他伸手撫上她的頭發(fā),“怎么了?口渴嗎?”
唐紫輕聲嗯了下。
沈勛伸手拿過放在一旁的水杯,喚她坐起來,她有些拘謹?shù)慕舆^去,盡量避免與他視線對視。
雖說昨晚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但畢竟同床共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事實,唐紫難免覺得不好意思。
沈勛倒是看起來輕松的很,自然的接過去她喝過水的水杯,把杯子里剩余的半杯水喝完,嗓音輕柔,“要不要再睡會?還是我們現(xiàn)在起床去吃早餐?”
他看了一眼手表,“八點了…還要睡會嗎?”
唐紫搖搖頭,覺得頭皮沒有前幾天那么沉,感冒也要好了很多,沈勛卻還是有些不放心的伸手探上她額頭,又試了下自己的溫度,“還有不舒服嗎?”
唐紫乖巧的再次搖搖頭,依舊一句話也沒說。
沈勛帶著笑調(diào)侃她,“唐紫…能睡到自己愛豆的人可不多…”
見她不好意思的扭過臉去,他抓過她的手再加了一句,“況且還是這么心甘情愿被睡的…吃虧的是我好不好?”
唐紫抽回自己的手,磕磕巴巴的,“我可沒…對你…怎么樣…”
沈勛聽她說完收斂了笑意,板著一張臉問,“唐紫…你該不會不想負責(zé)吧?”
唐紫一副問號的表情,她粉的究竟是個什么愛豆?果然正經(jīng)不過一分鐘。
她送他一個很無語的表情,作勢就要下床去洗漱,沈勛見她要走一個胳膊把她圈回床上,把臉湊了過來,不知廉恥的問,“我的早安吻呢?”
唐紫羞著一張臉,別開了頭,沈勛不依,纏著她要獎勵,這智商,看起來和三歲的孩子差不多,唐紫再次落敗,被沈勛連哄帶騙加忽悠的,也是躲不過他那張禍國殃城的臉,半推半就的被他索了好幾個早安吻才放她下床。
以至于唐紫刷牙的時候還在想,她和愛豆之間,好像進展的有些快吧?快到她覺得這些都是沈勛一時興起,三分鐘熱度,等到他遇到下一個也能陪在他身邊的粉絲時,會不會自己就要立馬消失?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讓唐紫覺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實。她不知道沈勛對于他的究竟是喜歡還是沖動,但她只知道,她早已掉進了這場愛情的漩渦而無法自拔,也恰恰是這次的法國之旅,正是機場的她選擇到來,都證明了,除卻藝人的身份外,沈勛也只是一個溫柔又脆弱的大男孩罷了,而她愛的,并不僅僅是藝人的他,而是堅定的僅僅沈勛這個人而已。
他溫柔善良體貼陽光,他幾乎耀眼的沒有任何一點缺憾,這樣的一個男人,她無法做到不動心不深愛。
可是,這次的自拍風(fēng)波也同樣在警告她要看清自己的身份,沈勛哥和他不同,身為藝人的每一分每一秒可能都是在監(jiān)控之內(nèi),他的隱私和自由被剖析在觀眾面前,容不得半點閃失??赡芤粋€小失誤,一個不經(jīng)意間的舉動,都有可能被封殺在這個圈子里,此后再無出頭之路。
而她,目前很有可能成為他的絆腳石。她清楚的知道演戲?qū)τ谏騽赘鐏碚f意味著什么,她就算不能保護他的夢,也絕不能親自破壞他的夢。
…
兩人吃過早飯后,從艾比朋友那邊拿到了手機和錢包,萬幸里面的東西一樣也沒有丟,連錢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隨后唐紫在沈勛的帶領(lǐng)下參觀游玩了巴黎街景,到最后,唐紫開心到累得不行,竟不自覺有了困意,沈勛執(zhí)意帶她再去一個地方,他一直打啞謎,沒直白的告訴她是誰,只說是一個朋友。
等沈勛帶著唐紫敲開他所謂的朋友的門,唐紫才知道沈勛為什么一直吊她胃口故意瞞著,原來他的朋友就是法國最有名的小說作家費利科斯,其出版的作品都一售即空,廣受好評,常年位于暢銷書作家榜前三名。
唐紫很喜歡費利科斯的書,也對他頗為尊敬,書柜里放了好多他的書,每次搬家都不舍得扔,沒成想,他竟然還是沈勛的朋友,之前竟一直沒聽說過。
沈勛向費利科斯引薦了唐紫,并用唐紫聽不懂的法語向費利科斯介紹道是他女朋友,他知道她對寫作的渴望,也知道她初步入這個編劇圈子,最重要的就是積累經(jīng)驗覓得良師,而費利科斯恰恰是最好的人選。沈勛和費利科斯相識多年,他的第一個角色就來自于改編費利科斯的小說劇本中的男三號,因他對角色獨特的解讀與分析,從那時便結(jié)交了費利科斯,并成為忘年之交,兩人多年來時常聯(lián)系,大多以郵件的方式,沒有工作安排的話沈勛也會飛來法國與費利科斯相聚。費利科斯對人物的刻畫深入人心,沈勛也能借此更能解讀以及把握好角色的塑造,而沈勛也為費利科斯的作品提供情節(jié)及人物構(gòu)造上的建議。
這次把唐紫帶來,也是為了讓唐紫未來有一個更好的發(fā)展,他知道她對寫作的渴望,如同他對演戲的執(zhí)著一樣。他本打算等這個劇拍攝完成之后再帶她過來,但既然世事難料,索性把日程提前。
這幾天唐紫跟著費利科斯學(xué)到了很多,費利科斯不像傳言中那般難相處,也可能是因為看在沈勛的面子上,總而言之費利科斯對唐紫很是關(guān)照,不僅傳授寫作經(jīng)驗,輔導(dǎo)寫作技巧,還贈了唐紫即將上市的小說及親筆簽名,幸運的是雖然她不會法語,但多才多藝的沈勛可以在旁邊做翻譯,即便沈勛不在的時候也不用擔(dān)心,畢竟費利科斯在中國生活過,對于中文還是知一二的,雖然理解的很慢或者不能接著聽懂,但只要唐紫把說話速度放慢,兩人交流還是沒有問題的。
兩人在費利科斯家待了一周,沈勛不愿意回去一直拖著,但劇組和公司那邊還有很多工作安排,沈勛對于這種電話向來都直截了當(dāng)?shù)膾鞌?,于是他們干脆從唐紫這邊下手,張大喜又是哭又是賣弄可憐的,唐紫畢竟心軟,遂答應(yīng)了下來,畢竟兩人出來時間也不短了,一直耗著也不是個辦法,便主動和沈勛提議回國。
沈勛雖然心里一萬個不同意,但唐紫的任何要求他向來都竭力滿足,這次也不例外。只是一旦回國之后,兩人之間可能無法再像在法國這般相處。
無處不在的攝像頭,無孔不入的記者媒體,無法無天的輿論攻擊與壓力,這對他們回國來說,不知道是件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