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輕生顯然有些難堪,轉(zhuǎn)而冷哼了一聲:“我魄元也能這么強(qiáng)。你魄元時能打得過妖王嗎?”
敖正云稍微想了一下,“能?!?p> “咱們還是說說城里的那些活死人怎么辦?”瑯輕生轉(zhuǎn)移了話題。敖正云沒有說話,三人走到外面??粗稚夏切┗瓴皇厣岬钠矫癜傩?,有部分人沒有回魂,更加的呆滯了,甚至只會站在原地?fù)u晃。
“沒有了魂魄,他們,就成了壯大尸妖王朝的一部分。”敖正云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痛苦,說話不是很利索。
瑯輕生問:“他們的魂魄回不來了嗎?”不等他回話手里的黑劍冷冷的說了一句:“都被吃了。”
“啊,你竟然說話了。”瑯輕生舉著手里的劍,“再說兩句啊?!?p> 黑劍:…
南宮北對著敖正云說:“那就等他們成了尸妖再殺?!卑秸瓶嘈Γ澳阒垃F(xiàn)在尸妖王朝有多壯大么?領(lǐng)土已經(jīng)將要超過神州了,兵力更是快翻了倍,而那群尸妖曾經(jīng)都是普通老百姓。”敖正云看著眼前這排街道上游走的子民,心里五味雜陳:“被贏勾控制,成了尸妖,他們首先就會去殘害其他人?!?p> 敖正云走到南城門,回過頭去最后深深的掃視了一眼自己的愛民,此時他才感覺到自己是多么的不稱職,“寡人的愛民,就由寡人來解決吧?!?p> 敖正云抬起一只手抹開陰云,云洞之中散下一束光,照住整個森州域,魂不守舍的子民們都停下了。
“皇上…救救我們…”有幾個人暫時清醒了一點,敖正云閉上眼睛,淌下一條淚痕。
“灼光照?”南宮北嘆息之余有些訝異。敖正云放下手,轉(zhuǎn)身對二人說:“走吧?!?p> 三人飛離了森州域進(jìn)陰云的下方,此刻云洞中落下的光線染成橘紅,選擇的只灼燒人們,隔著遠(yuǎn)處依然能聽到滋啦的聲音,直到他們被燒成灰燼,光線才恢復(fù)原來的顏色。
三人前往了森州域的東南邊,這里的情況更加糟糕,剛來的時候,城中百姓已經(jīng)到了只會搖晃的地步了。
“啊——!”敖正云失聲悲呼,吶喊聲響徹天際,神州內(nèi)沒有多少人聽到,而紫胤界內(nèi),拓跋界皇且清楚地聽到,且辨認(rèn)出是敖兄的聲音。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拓跋界皇想去找敖兄一問究竟,可當(dāng)下紫胤東界正在被蟲族襲擊,實在抽不開身。
瑯輕生站在敖正云身后,只能感覺到他的痛苦,卻不能體會,這讓他能夠說什么?神舟九域,就有四大域遭此侵害,身為一國之君竟然且無能為力,只能把異類消除,而這卻大大的動搖了神州王朝的根基,其他州就算沒有遭到迫害也民心大亂。
他們沒有先進(jìn)入城主府,還是先把城內(nèi)的行尸走肉全都解決掉,且還必須讓他們尸骨無存。
敖正云并沒有像解決森域那樣一下子把人們?nèi)麥纾菢雍喼笔禽p饒了自己?,樰p生也不理解,一下子全都消滅掉了,然后事了拂衣去,這樣也不會過多的痛苦。而敖正云仿佛故意為自己制造更多的愧疚和痛楚。
最后到了城主府,還是麻煩冥王虛像解決了那個吸魂的黑衣人。
“又是秦家人,都反了嗎?”冥王說著便消失了。
“喂,你每次走之前都要說一句不清不楚的話,專門吊人家胃口?”瑯輕生這次挽留的話還沒說冥王就消失了,“真過分?!?p> 敖正云終于麻木了嗎?他越加不再猶豫,一掌接一掌把城內(nèi)的那些活死人打散。走到最后那條街,打出一道金色火柱直通城門。
“事不宜遲,辰州。”敖正云說,瑯輕生和南宮北面面相覷,都無奈的搖搖頭。
此時,辰州域
“那圖魯,你們果然沒干好事,竟敢破壞生死秩序。吸這么鬼魂還要干什么?”一個穿著黑衣服拿著一把白傘,灰胡子都快爬到膝蓋的直背老頭站在城主府的門頂上,對著下面那個黑衣人說。
黑衣人邊擼著袖子邊說:“陰老,你不回去好好看門,亂竄什么呢?”被稱為陰老的這個老頭黑眼珠子染成青色,“現(xiàn)在回答老夫的話,還是等把你抓回去嚴(yán)刑拷打再說?”
“哈哈!不過是條看門狗,這般跟我說話?你有什么能耐?”黑衣人還沒有把袖子全擼起來。
“回去換身衣服吧?!标幚蠐伍_傘,黑衣人冷笑,“就憑你還想把我抓回去?別說不可能,你把我抓回去又能如何?冥界已經(jīng)變天了!哈哈哈哈哈!”
“哦,那你是想讓我把你打魂飛魄散嘍,也好,把你收進(jìn)來這把傘估計就會更重,打沒了更方便些?!标幚霞捌渖⑺Τ鲆魂囮庯L(fēng)。
“哈哈哈哈…自不量力!”黑衣人大笑,然后就被那陣陰風(fēng)吹成一縷黑煙,然后消散了。
陰老沒有再把傘合住,就那么打著,“千里迢迢的,熱死了?!?p> 瑯輕生三人飛進(jìn)城,“這個人衣著不一樣,估計這個頭目?!爆樰p生說。
南宮北也說:“時間緊迫,不要先和他聊了,就直接動手吧。”瑯輕生隨即抽出黑劍。
陰老離得不近,立馬感覺到一股熟悉的煞氣。
“等一下等一下!”陰老急忙伸手制止,瑯輕生停下等他出下文,“剛才那個黑衣鬼已經(jīng)被我打散了,我和他不是一伙的?!标幚巷h在空中,不知為何面對著兩個人他竟然會有那么的緊張。
“那你是誰?”瑯輕生問。
“老夫是鬼門關(guān)看守鬼?!?p> 南宮北問:“好鬼壞鬼?!?p> “廢話相由心生,老夫這么慈眉善目和藹可親道貌岸然的樣子還能壞了?”陰老捋著他那長長的胡子笑著說。
“道貌岸然嘛。”南宮北習(xí)慣性的對不會用詞的人嗤之以鼻?,樰p生問:“你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嗎?”
“小小年紀(jì)耳朵不好使?鬼門關(guān)看門鬼,是人間鬼界最公正的存在!而老夫就是!”陰老看臉皮包骨的,年輕的時候一定很厚。
“那四個黑衣鬼什么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已經(jīng)有幾千年沒有進(jìn)冥界了,老夫只是察覺到這人間鬼氣重了點才溜出來看看?!爆樰p生立馬就信了,也是習(xí)慣性的接著問:“那你一個大老怪物,打著一把姑娘家的梅花傘,惡不惡心?”
“老夫有皮膚病,不好長時間曬太陽?!标幚洗鸱撬鶈?,難道他還能就這問題回答老子就有一顆女兒心?陰老又一揮傘,把城內(nèi)百姓體內(nèi)僅剩的那點魂魄給抽走。朝天上灑出一把青粉,落在那些失去魂的尸體上,尸體跟著也被化成一堆青粉。
“實在看那位界皇太痛心了,老夫勉為其難的幫一把?!卑秸齐S后也來到了城主府,一眼就看到天上飄著的那個老頭。
“神州界皇別來無恙啊!”陰老笑呵呵的說,“你活不了幾年了?!?p> 敖正云先是一愣,這種打招呼的方式還是前所未見?!澳闶恰黹T關(guān)的陰老?”
陰老點點頭,“嗯,兩百年前你誤闖我鬼門關(guān),這一面之緣想不到你還記得?!卑秸菩牡溃寒?dāng)時你快把寡人嚇?biāo)懒?,寡人這輩子都記住你了。
“那陰老可否透露天機(jī),告知寡人還有多少年可活?”敖正云陳陳懇懇的問,但那個寡人二字卻忘了改過口來。
陰老哈哈大笑:“老夫唬你呢!堅持修煉,越活越年輕。”敖正云暗自松了口氣。陰老又看向瑯輕生,“小家伙老夫想和你單獨處會兒?!?p> “噢?!爆樰p生無所謂的答應(yīng)了,“敖大哥,南宮兄,你們先去蓬州吧?!卑秸七@就有些為難,不好意思的說:“瑯弟,你看我倆也不會對付鬼?。 标幚虾浪冒咽掷锏膫闳咏o了敖正云,說“用這個敲?!?p> 陰老帶著瑯輕生走到城后山,“小伙子,老夫在你身上感覺到些冥王的氣息,你是不是和那個老鬼有過什么深刻接觸?。俊?p> “我就在這兒?!爆樰p生手里的黑劍冷不丁的回了一句。
“啊呀!”陰老一個母雞展翅往旁邊一跳,被這么一句給嚇的?!袄稀蠋??你怎么…”
黑劍發(fā)出一聲嘆息:“小三,你竟然叫我老鬼,咱們的師生關(guān)系有點生分了啊?!?p> “哪里哪里哪里?!?p> “你變猖狂了?!?p> “不敢不敢不敢?!?p> “有能耐了?!?p> “沒有沒有沒有?!?p> 瑯輕生看著萬分驚異,陰老從高人架勢到犯錯的小屁孩,之間姿態(tài)的轉(zhuǎn)變讓他張口結(jié)舌。
“那…老師?你消失的這幾萬年都在這把劍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俊标幚弦姾趧镁貌换卦?,一把奪過劍來。
“哇!”瑯輕生不敢置信他竟然能拿得動。
“老師啊,學(xué)生這幾年,這幾萬年!過得好苦??!我有一大堆心酸想和你說,你怎么不理我?”陰老鼻涕都快滴到劍柄上了。
“你受了什么苦?”
“自從您突然消失,學(xué)生我就被莫名的趕出冥界,讓我在鬼門關(guān)看守。就連那個臭劃船的也跟著失蹤了,你說他一個鬼亂跑什么?學(xué)生我是孤苦無依呀!”陰老此刻就像孩子一樣委屈的一把鼻涕一口痰?,樰p生看著都不舒服了。
“知道了?!壁ね醢胩焱铝巳齻€字就再也不說話了。
陰老把劍丟給了瑯輕生,“小子有空去去冥界吧,老夫記得被罰入八熱地獄的修羅王手上也有你這把劍,你應(yīng)該需要?!?p> 瑯輕生問:“怎么去呀?”
“跟老夫去啊?!?p> “那過兩天吧?!爆樰p生說。
陰老瞪大眼:“讓你去還過兩天,你好大的架子??!誰把你慣成這樣的?”
黑劍:“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