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不修仙不重要,真的不重要了?!痹苼硐≌f道,“當時我們怎么就沒有想通呢,所以老天才懲罰我們,最后連知子的尸體都不讓我們見。”
深竹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看著兩位年邁的老人訴說著女兒的死亡,把錯全怪在自己身上。深竹不知所措的看著云來稀,不知道說什么能安慰他們。
知子在一旁使勁搖著頭,蹲下身體:“我想見他們的,我常常在墻上看他們的,可我不敢進來。”
當然只有深竹和白石二人能聽到知子的話,知子抬頭看著深竹:“你幫我告訴他們行嗎?”
深竹心里也是不忍,低頭思索。
“知子沒有怪過你們,她以前同我說過她不想修煉,也提過你們不同意?!鄙钪窈a著,她以前對知子并沒什么印象,“可她說過她會常?;貋砜茨銈兊模蚁肽銈儧]見著她,可能是因為她是修仙者,偷偷躲在一個角落,你們自然是不能發(fā)現(xiàn)她的?!?p> 云來稀閉著眼點點頭,他無數次這樣安慰自己,如今深竹小姐也這樣說,他安心許多。
云來稀想留深竹二人在這里休息一晚的,但是深竹拒絕了,說去知子的院子看一下便要繼續(xù)出發(fā)了。
深竹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知子的院子,院子里的花開的十分鮮艷,溫暖的陽光灑下來,讓人感到平靜又柔和。進到知子居住的屋子,里面的擺件也是一塵不染,顯然是日日收拾著的。
“這跟記憶里一樣啊?!敝影沫h(huán)視著這陌生又熟悉的房間,她從七歲便離開家去山上修行,此后日日就思念著。
深竹讓下人先出去,自己與白石二人在里面看一下便好,那個姑娘遲疑一下還是退了出去。
“你想起來了?!鄙钪駟柕?,看來來這看看是對的。
“只是有些片段,我看見我趴在墻頭偷看他們,看見我小時候在這間屋里纏著爹娘陪我玩。”知子說道,“我真的好想站在他們面前告訴他們,我是絕對不會不想見他們的?!?p> 深竹和白石靜默的站在一旁,深竹此刻也十分的想念自己父母。
太陽搖到半山腰時,深竹幾人才走出云府。知子在后面無論如何也沒有再多想起一絲一毫,只是那兩三個畫面在腦海里反復浮現(xiàn)。
深竹二人來到一個飯館坐下,一天了,他們還什么都沒有吃呢,幸好是修仙的身子。
“這里也完全找不出知子因何而死,又因何出現(xiàn)在那木屋下?!鄙钪駠@口氣說道。
“那我們再去她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看看吧,當時我們沒有調查出什么,若是知子小姐能想起什么就好了?!卑资f道,“只不過哪里有些遠,在南唐國平州去了?!?p> “平州?為何這么遠呢。”深竹轉頭問知子,知子搖頭表示不知,深竹敲了敲自己的頭,如果知子知道,還用這么費力嗎。
“知子小姐受傷時,族中長老便依靠命石施法尋到了知子小姐受傷的大概位置,而后我們在那里尋到知子小姐的武器,但人卻沒有看見。”白石回想著當初的情景,“到后來命石就徹底碎裂了,家族也沒有辦法再探察?!?p> “你們也太沒用了吧?!鄙钪衿沧煺f道,都找到位置了還不能就回人。
“這可沒深竹小姐想的那么容易,從山上趕到平州就要了七日,小姐計算著這頓時間我們的路程也能算出來我們是用盡全力在趕路了。”白石低下頭,隱藏起自己的表情,其實他現(xiàn)在也有些懊惱。
“這七日后我們趕到平州,能找出知子小姐的武器也是不容易。”白石解釋說道。
“那武器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深竹問道。
“一個武器鋪,我們問那打鐵匠,他說是一些小孩在街上撿到?!卑资f道,“我們便讓小孩帶路,可那條路出來就只有個郡守府?!?p> “那是他們殺的?”深竹看了眼發(fā)呆的知子,反問著白石。
白石搖搖頭,“我們問過了,他們說不曾見過知子小姐。那場打斗也是在夜間發(fā)生的,他們出來時看見的就只剩一灘灘血跡?!?p> “你們就信了?”
“我們也偷偷進去探察過,確實沒有知子小姐的痕跡?!卑资攘丝诓杷?,又道,“我們在平州找了三四日,族中便傳來知子小姐死去的消息,算來也是我們離開后的三四日知子小姐便已經沒了,而后我們只能去知子小姐家告知這個消息?!?p> “看來我們還得去平州一趟了。”深竹說道。
深竹二人沒有耽誤,連夜趕向平州。過了近兩日才來到平州,兩人這期間也才休息了兩次。
“真是幸苦你們了。”知子在一旁愧疚的說道。
“一族人說這些干嘛?!鄙钪裥πφf道。
兩人現(xiàn)在就在離郡守府最近的一個客棧休息,幾人有意無意的打聽著郡守府的消息。
得知這郡守為人不錯,當官清廉。問到三十多年前有沒有什么不平常的事發(fā)生在附近,大多數人都答不知,只有幾個上了年紀的人說,那段時間一直有很厲害的人挑釁著郡守府,但有一日郡守府附近出現(xiàn)許多血跡,之后就再沒出現(xiàn)有人挑釁郡守府的事了。
難道當年知子便是挑釁郡守府的人?深竹與白石對視一眼,明白對方所想,可知子為何要挑釁郡守府。
“你們可知挑釁郡守府的是何人?”深竹問道那幾個老人。
“這哪兒知道啊,當時我們也才十多歲,家里長輩不準我們隨意討論這些?!崩先苏f道。
“那段時間還有什么奇怪的事嗎?”白石問到。
“那倒沒有了。”老人轉動手中的茶杯,抬頭回憶到,“你們年紀也不算大,為何對幾十年前的事如此感興趣?”
“只是好奇為何你們對這郡守如此滿意還有人來挑釁而已。”白石急忙說道。
“誰知道呢,可能就是有些人看不的我們有個好郡守吧?!崩先藫u搖頭說道。
深竹二人沒再多問,安靜的吃完飯,便出門朝郡守府走去。
只用拐一個彎,便是郡守府所在的大街,街上并沒有什么人,偶爾路過一兩個人也是匆匆的走過。
白石和深竹在郡守府一旁,也就是知子以前受傷的地方站立了一會兒,問知子有沒有什么片段想起來。知子仔細的思索,許久也沒想起什么。
“我們要不要去問問郡守府的人?”深竹說道。
“三十多年前就問過,所有人都不知道知子小姐。如今過了這么久他們就能知道了不成?”白石搖搖頭,對此并不抱多大希望。
“那我們就這樣盯著這塊地?這也看不出什么吧?!鄙钪裾f道。
白石看著一臉迷茫的知子,只好點頭走向郡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