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們另走它路。”余景面色微沉的看著長街一側(cè)漆黑的胡同,調(diào)轉(zhuǎn)方向,帶著時煙從另一頭離開。
“他們很厲害嗎?”時煙轉(zhuǎn)過頭回看了一眼從胡同里騎馬出來的三個人。
“屬下不知,屬下只能探查出兩個人的武功功底……另一個……應該遠在屬下之上?!庇嗑懊蛄嗣虼?,夜色黑暗中,他的臉上滿是愧疚與失落。
他還以為……自己真的有能力保護小姐。
“那他們一定是從外地過來因縣的,感覺好像和宋府這件事也有些關(guān)系?!睍r煙聞言不假思索的判斷。
“……小姐不覺得屬下能力不足嗎?”沉默了半晌,余景終究還是問出了心里那句來回煎熬難忍的話。
今天才第一次跟著小姐出府辦事,就被人比壓下去狼狽擇路……
“你武功很強啊,為什么這么說?”時煙還記得前世她去拜佛,余景幫她斬殺了幾個山賊的事跡。
“就是……覺得屬下不配當小姐的侍衛(wèi)?!庇嗑暗吐曈行┳员?。
“怎么會?”
“我看剛才那幾個人的身姿體魄不像是因縣人,看起來尤為不好惹,就算你不說換條路我也肯定會提醒你的?!睍r煙感受到身后那人的沉默,放柔了聲音想安慰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閱歷和能力上線,余景前世對她有恩,即便是他武功不怎么樣自己也不會明擺著去嫌棄,更何況他武功也不弱啊。
總感覺自己這個侍衛(wèi)心思好像很敏感。
看來自己以后要經(jīng)常注意他的自尊心了。
“小姐……”余景還是覺得對不住她。
“好了好了,宋府快到了,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再早點待會兒留畫起夜見我不在床上該懷疑了?!睍r煙打斷他的話,在馬停了以后一個利落的翻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小姐會馬術(shù)?”余景腦海里飛速的回憶了時煙這么多年動態(tài),發(fā)現(xiàn)他好像根本不記得小姐學過馬。
在因縣,這里并不熱衷騎射,各大世家別說女子騎馬,就是男子也鮮少去學這些。
所以……小姐究竟是何時會的騎馬?
余景疑惑的看著時煙,漆黑的眸子在月光的映射下看得時煙一陣心虛。
“可能是我天賦吧……就給你小時候特別會踢毽子一樣……”時煙尷尬的笑笑,轉(zhuǎn)過身佯裝尋找進宋府的便捷方式。
“……”余景被她這么一噎,也不好再問什么了。
他記得小時候小姐剛把自己帶回府的時候異常的寶貝他,做什么都要帶上他,就連和小丫鬟們一起踢毽子也要叫他,那個時候他害怕被小姐拋棄,夜里一個人偷偷在院子里練習踢毽子,隔日一鳴驚人,小姐還以為是他天賦過人……他為了維持自己在小姐心中的形象,忍痛承認了……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小姐還記得那么清楚……
余景頭疼的扶了扶眉心,略有些后悔自己幼時做下的這些蠢事。
“余景,你快過來這邊看看?!睍r煙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宋府東南方向有一面墻比較低矮,她估摸著應該是宋府下人居住的地方,附近也許有小后門。
“小姐?”余景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我們從這里進去吧?!睍r煙略微有些恐高,她害怕待會兒余景又夾著她一躍而起,所以想挑個矮一點的墻翻過去,這樣就沒那么害怕了。
“好?!庇嗑皼]有察覺到她的心思,一把勾住時煙的腰越進了宋府。
“唰——”還沒等他們落地,四面八方突然圍了一圈帶刀的黑衣人。
時煙:“……”她這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小姐快走,屬下攔住他們?!庇嗑耙徽瓢褧r煙推出人群外,拿著劍欲與那群黑衣人打斗。
時煙無奈,她一咬牙轉(zhuǎn)過身沖宋府內(nèi)院跑去。
上次她被檀祁和那個陌生男子扔到宋府,出來的時候恰巧碰到宋晚晚,想到前世發(fā)生的事,她將計就計,借口迷路,讓宋晚晚的丫鬟刻意多帶她走了幾圈,回去的時候及時把記憶中的路線給記了下來,如今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時煙拿著手里的路線圖,七拐八拐,躲過尋夜的下人,一路有驚無險走到了之前她被送來的屋子。
夜深人靜,空蕩蕩的院子四處掛著條條白布,時煙想起剛剛被人殺害的宋縣丞,心里一陣發(fā)毛,不過她自己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做了一會兒心理暗示就安撫了內(nèi)心的恐懼,抬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