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重要的東西,一般都是隨身保管吧。怎么會弄丟呢……”安博實在是想不到什么樣粗心的人會把證書落在河里。
“確實是隨身帶的呢,不過那人已經(jīng)用不上那東西了?!?p> “為什么?”
“哦,我想你不會喜歡看被水泡爛的尸體?!?p> 原來是水里的犧牲者,可真倒霉。如此輕易的便喪了性命。
安博在心理默默為死者祈禱了一會兒“那這個該怎么處理?”
“找到死者的家人,還給他們吧。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心理準(zhǔn)備了。問問警衛(wèi)應(yīng)該就知道是誰家的了。然后,我們?nèi)ヌ思校瑴?zhǔn)備下今晚對付水怪的東西?!?p> “姐姐想到對付水怪的辦法了?”
“并沒有,到市場上去看吧?!卑材菟闺p手一攤,聳了聳肩。
……
——
“我可憐的孩子,嗚嗚嗚……”這家的女主人一看到證書便哭了起來,男主人也在一旁緘默不語。
這是個小貴族家庭。當(dāng)然,孩子能進到祀火學(xué)院,肯定家庭不會差就是了。
也許他們之前還抱有一點點孩子還沒死的幻想,但現(xiàn)在,這最后一絲希望都被打破了。真是莫名的有些殘忍。
等女主人哭得差不多沒了力,男主人把她抱入了懷里。默默的為自家的不幸嘆了口氣。
他看著這兩個陌生的旅人,神情復(fù)雜“感謝你們把我們家孩子的東西送回來,真是感謝……”
“舉手之勞,下河時發(fā)現(xiàn)了而已?!边@一會兒的時間,安妮斯已經(jīng)把自己的衣物烘干了。
“河里?二位下河是?”
“當(dāng)然是為了除掉那個怪物,真有些棘手呢?!?p> “兩位是獵人?還是御火師?”
“都是吧,也許該說是冒險家?!卑材菟褂纸o自己下了新定義。
“想必兩位也知道,我們的孩子也是御火師。他和自己的獵人朋友相約去狩獵那水怪,這一去便再也沒回來。
只有他的朋友跑回來告訴我們他的死訊。哎、”
獵人?和御火師一起?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之前叫兩人放棄的那個幸存者。他們兩人是朋友?怎么不見獵人提起?真奇怪,不過二人并沒有多問。
“你們等下……”男主人解下了自己腰間的口袋,遞到安妮斯面前“這里面加起來應(yīng)該有10枚金幣以上;謝謝你們拿回了我兒子的榮耀。
聽我一句勸,不要去想著對付那怪物了。不值得為錢去犯命?!?p> 安妮斯搖了搖頭,沒有接過袋子“抱歉,我不能要?!?p> “怎么?嫌少了嗎?我們……”
“不,我們不以這種方法賺錢。無功不受祿。這是我們行事的基準(zhǔn)?!?p> “哎,又是‘榮耀’這類的追求嗎?我們家的孩子要不是為了這類虛名也根本不會死。
明明不缺這口飯吃,卻偏偏要去趟這渾水……”這個男人又嘆了口氣。
“請一定要收下,即使一定要去,也給自己換套好點的裝備吧?!?p> 男主人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著二人,沒有任何護具,武器也是兩把自制的骨矛。這樣子看上去和送死沒什么區(qū)別。
安妮斯微微頷首,然后深鞠一躬。才接過了錢袋“那好,我們就收下了。不過這筆錢就全當(dāng)是二位聘請我們替少爺復(fù)仇的預(yù)支款了?!?p> 男主人無奈的點了點頭,默許了這種說辭。不過他們定也沒抱多少希望,認(rèn)為這兩人能替自己的孩子報仇。
默默的注視著兩個旅人拿著錢袋離去,男主人也想起了自己的兒子當(dāng)時離家的情景。
這兩人是否也會像自己的孩子一樣一去不回呢?這個男人默默地流下了眼淚。懷里還緊緊抱著自己的妻子……
——
這個貴族家不遠便是集市,和法蘭克福一樣。大城市的集市上有賣各種各樣的玩意,所要的一應(yīng)俱全。
當(dāng)然,今天來可不是逛街的。安妮斯要找的也不是一般的東西。
“有了。”走過了大半條街,安妮斯?jié)M意的停在了一家店鋪門口。
那個商人打量著這個奇怪的客人,試探性的問有何需要。
“這個,賣嗎?”
“這可不是常賣品,不過你要的話還是賣的。”這個怪客人要的東西也很奇怪,至少不是平民通常會買的東西。
“是嗎?我需要付多少錢呢?”
“你要多少?”
“這一整桶,全要了?!卑材菟狗浅:浪恼f到。
……
就這樣,非常闊綽的花掉了2枚金幣。安妮斯把這一整桶直接帶走了。作為晚上備戰(zhàn)水怪的利器,這便是所有的準(zhǔn)備了。
不過天色還早,這個水怪可是晚上才會出來活動的。剩下的時間,安妮斯決定再去見見那個獵人。
——
“開門啊,為什么不開門。拜托了,開門吧……”
“呀嘞呀嘞,看來真是來得不適時宜呢。”安妮斯自嘲般的笑道。
在獵人家門口,一個金發(fā)碧眼的日耳曼女人不停的敲著門。然而卻完全沒有得到回應(yīng)。屋子的主人并沒有開門。
“咦?你們是?”那個女人回頭看了眼二人,這兩個陌生的旅人似乎并不眼熟。
“我們是來找……”
“沒什么,比起你的事,我們的應(yīng)該并不重要?!卑材菟勾驍嗔税膊┑陌l(fā)言,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女人。
“我想他是不愿意見我吧…他應(yīng)該還在為小賈克波的死而消沉。”女人說到,離開了那扇不愿敞開的門。
“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呢?”
小賈克波便是那個不幸的御火師的名字,這一點他的證書上也有寫明。
女人有些聰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反問道“你們又是誰?”
“兩個靠狩獵為生的旅人,打算下一個狩獵萊茵河里的水怪。為此打算再請教一下獵人先生。”
“哦,這樣啊……”
“小賈克波的家長也給了我們一袋子錢呢,算是為他兒子復(fù)仇的委托金吧。”安妮斯晃了晃那個口袋。
“那就麻煩你們了,我們是小賈克波的朋友。請你們一定要殺掉那個怪物。我想那樣的話,塞拉斯也會振作起來的?!迸斯Ь吹恼f到。
“塞拉斯就是獵人先生的名字嗎?”
“是的,我和塞拉斯是以前便認(rèn)識的。后來他在一次打獵時認(rèn)識了小賈克波。
我也便跟著認(rèn)識了。小賈克波是個好人,經(jīng)常在經(jīng)濟上接濟我們。他是個御火師,還是個貴族呢。
而且他還一點都沒有派頭。完全不像外面的那些所謂的騎士。我們的關(guān)系可要好了。
小賈克波死后,塞拉斯便沉默了,一直躲著不肯見我。我想這對他的打擊很大。
真是的,傷心的又不止他一個……”女人低下了頭。
安妮斯發(fā)出了嗯?~的疑問聲“這位小姐,恕我冒昧。這僅是我個人的一點猜想。如果不對,還請不要生氣?!?p> “你說吧?!?p> “你啊,其實是喜歡小賈克波先生的吧?!卑材菟剐Φ健?p> “請不要亂說……你是怎么知道的?!?p> 這不就是承認(rèn)了嘛,這個女人似乎也沒有那么聰明。安妮斯的笑意更濃了。
“沒什么,僅是直覺判斷的罷了。那么,我能再問問,你對塞拉斯先生又是什么看法嗎?抱有什么樣的感情呢?你們之間認(rèn)識的時間更長吧。”
“嗯……對于塞拉斯,我更像是對兄長一樣的感情呢。雖然塞拉斯先生也很好?!蹦莻€女人的臉已經(jīng)羞紅。
“那么那么,塞拉斯先生對你又是什么感情呢?”
安妮斯繼續(xù)追問到,然而那個女人已經(jīng)把臉轉(zhuǎn)了過去,緘口不語。
看樣子這其中的關(guān)系還要復(fù)雜一些呢,真是有意思。也許事實比想象中的還要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