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澤看了那只伸過來的手一眼,快速地撿起了地上東西,她輕輕地拉了拉裙子說了一句:“沒事?!?p> 林君看著眼前的女生眼睛亮了亮,齊耳的學生短發(fā),側(cè)臉可以看見秀挺的鼻梁,緊抿的嘴角帶著絲絲的倔強,眉眼少了幾分細膩,反而帶著幾分少有的英氣。
白色的連衣裙飄蕩,她就像一朵百合。
“你的手擦傷了,你等會,”林君看見了木澤掌心的血跡,他皺了皺眉就跑回了操場。他快速地拿出了背包里面的藥和紗布,一轉(zhuǎn)身那邊的人卻不見了。
“誒,怎么還走了,”他皺眉撥了撥頭發(fā),他想到對方拿的東西,腳下就往女生宿舍那邊跑去。
“林君!你干啥去!”操場那邊的人還在喊,但是,林君卻只是揮了揮手快步地跑過去。
木澤帶著東西找到了自己的宿舍,八人間的宿舍已經(jīng)有幾個人過來了,各自都忙著收拾東西,寢室也比較亂。
木澤一進來,她們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們好,我是木澤,”木澤清了清嗓子,盡量使得聲音自然一點。
“你好,我是米樂,”距離木澤最近的一個女生笑著說了一句,她的臉上也帶著一些羞澀,不過,臉上的笑意卻讓人生出一股親切感。
寢室的其他幾個人也介紹了一下,木澤隨便挑了一個門口的床位,她和母親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寢室的幾個人聊了幾句。之前的緊張也散了不少,木澤也慢慢地放開了一些。
木澤的母親和寢室的人打了一個招呼,弄得差不多了,她就說要回去了。
“你等等,吃了中飯再回去?!蹦緷梢话牙⊥庾叩哪赣H,她站在走廊上面看著對方。
“不吃了,現(xiàn)在坐車回去正好有車,吃了飯,下午還要等幾個小時,”秀英拉了拉木澤的手說:“你也進了學校,我明天差不多就要出去,好好讀書?!?p> 木澤點點頭,她送對方去校門口,但是,一下樓就看見了之前的那個男生。
“誒誒,大嬸,就是她,我沒騙你?!绷志匆娏四緷勺呦聛?,他的眼睛亮了亮,充滿笑意地抬了抬下巴。
守門的阿姨看著還真有人下來,她的目光狐疑地在林君和木澤之間轉(zhuǎn)了一圈說:“你們倆心思要花在學習上面?!?p> 木澤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林君愣了一下才笑得十分開心地說:“大嬸,你放心吧,我們都是杠杠的好學生。”
“你不是之前那個小伙子嗎?”秀英一眼就認出了林君。
“阿姨好,”林君張口就喊,他拿出了手里的藥和紗布說:“之前那個籃球真不是故意的,這是藥,趕緊給她擦一下,等會感染了?!?p> 木澤還沒有說話,秀英就直接揮了揮手說:“不頂事,就是擦出點血,清水沖一沖就完事了,還用什么藥,再不行抹點口水就行?!?p> 木澤的忽然覺得臉上火燒一樣,她拉著母親就往校門口走說:“等會沒車了,我們快點走吧。”
“你這丫頭拽這么緊……”秀英的聲音慢慢地遠去了。
林君站在門口的位置,他眼睛閃了一下,沒有追上去。
木澤看著母親上了班車,她坐在了校門口的站臺座椅上,柏油馬路散發(fā)著刺鼻的氣息,車水馬龍來往,熱烈的氣氛沒有絲毫的消散,空氣之中的熱風呼呼地吹在身上。
她站起身,站臺后面的林蔭道一直通往校門口,她直接回了寢室。
“木澤,你回來了,”米樂的床位就在木澤的旁邊,她看見了木澤進來叫了一聲。
木澤一進入宿舍,她就感覺了好幾個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尤其是一個長發(fā)的女生。
那個長發(fā)女生一身短裙襯衫,腳下一雙精致的涼鞋,那是最新一個牌子的款式,木澤忘了叫什么,反正很貴,夠她一個月的花銷了。
對方氣質(zhì)很好,典型的御姐,但是,臉色不是很好。
“我叫林熙,”那個女生走近了木澤,她打量了一眼木澤,目光在木澤的臉上停留了一會,抱著手說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認識林君?”
“不認識?!蹦緷芍苯臃裾J,她直視面前的女生,但是,她放在身后的手卻攥出了汗。
“最好不認識,”林熙直接說了一句轉(zhuǎn)身繼續(xù)鋪床去了。
“我就說嘛,林君為什么給她送藥,鄉(xiāng)巴佬一個?!绷硗庖粋€可愛的娃娃臉的女生嘲諷地說了一句。
木澤看了對方一眼,沒有說什么,日后,她知道那個娃娃臉的女生叫鐘琴。
木澤走到了床邊,她一眼就看見了床上的紗布和藥,還有一份打包的飯菜。
“這是兩個男生送過來的,”米樂看著木澤說了一句,她的臉上帶著絲絲的笑意,似乎還有些興奮,“兩個男生都超帥,木澤,他們都是誰啊?”
木澤知道藥多半是那個男生送過來的,她想到了母親與對方的對話,她的心頭就升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憤然。很久最后,她才知道這叫做這種情緒叫做自卑的羞恥,就是一層偽裝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被生生撕開的那種羞恥。
木澤看了看手上的傷,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直接把藥扔進了垃圾桶,“哐啷”一聲動靜不小。
“喂,你裝什么裝!”鐘琴不知道為什么就怒了,她拍著床板就站了起來。
木澤站起來看著對方,隨即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整理東西。但是,她的心里實際上很虛,她的心跳很快,手都微微顫抖,生怕對方真的要糾纏地弄什么。
寢室里面的其他人都不出聲,林熙和鐘琴進入寢室的一刻,她們就隱隱地知道這兩個人不能惹了。青春期的直覺,往往是該死的靈驗。
“小琴!”林熙喊了一句,鐘琴就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木澤了。
米樂看了看鐘琴,她再看了看木澤,壓低聲音說:“你收拾好了嗎?我們?nèi)ネ饷娉燥埌??!?p> 木澤看著床上的飯菜,她大概知道這是成晨打包的。她提起飯菜,點點頭跟著米樂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