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哥,你沒事吧?”走過來的是一位和碧幺落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聲音還有些奶聲奶氣。
男孩瞥了她一眼,并不想搭理她,而是看著碧幺落,調(diào)侃道:“你這不想當(dāng)粗使丫鬟,也沒必要放火吧,還是說你不想活了?”
碧幺落現(xiàn)在腦子還有點亂,剛剛還覺得自己要死了,誰知道他一個瞬移就救了自己,根本就聽不進去對面人說了什么。
那個來的小女孩聽到這話可就鎮(zhèn)定不住了,看著寒哥哥身旁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女孩,有些來火的說道:“我就說寒哥哥院子怎么無端端的起火,原來是你?!?p> 說完竟準(zhǔn)備推碧幺落,誰知手剛舉起,就被男孩鉗住了,女孩的心蒙的一驚,抬頭看向那個面色有些怒氣的男孩,她蒙跳的心臟告訴她,現(xiàn)在要趕緊撤。
男孩看著那個被自己鉗住的有些瑟瑟發(fā)抖的女孩,冷聲說道:“鐘書雅,你給我滾。”
而后狠狠的甩開了她的手,鐘舒雅有些承受不住,釀嗆著往后退了幾步,然后重心不穩(wěn)摔倒在了地上。
“鐘書雅”三個字聽到碧幺落耳朵里顯得極其刺耳,她居然和舒雅同名,那個表面單純欺騙她的舒雅,松散的手指頭漸漸的握成了拳頭。
鐘書雅小臉憋的通紅,竟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冷子寒,你想干什么?”一聲冷聲傳來,所有鬼面人看見來人,竟紛紛彎下了腰,口中齊齊喊到:“恭迎門主、大幫主、六幫主。”
門主即是鬼門的領(lǐng)導(dǎo)人,也是外界人人懼怕所稱的鬼王,殺人于無形,功力深不可測,鬼門人人敬畏。
鬼門除了門主,還有七位幫主,以及九位翎羽。
七位幫主各司其職,大幫主負(fù)責(zé)鬼門內(nèi)的招新工作,每年都在各地搜刮孩童;二幫主負(fù)責(zé)安排鬼門內(nèi)每人的司職,得以讓鬼門井然有序;三幫主負(fù)責(zé)培養(yǎng)通過考核的鬼面人;四幫主負(fù)責(zé)鬼門刑法事宜;五幫主負(fù)責(zé)監(jiān)督各國的動靜;六幫主負(fù)責(zé)收集各種各種的情報;七幫主則是個散人,他不像其他六個幫主各成一幫,培養(yǎng)了很多自己的門下,有人說他只是和門主關(guān)系好,占個位置而已,又有人說每次哪個幫里出了點事,門主都了如指掌,也許七幫主就是暗地里監(jiān)視這六個幫主的,說辭不一。
鐘書雅見到三人,則像看了救星一般,爬起來就跑到來的三人身邊,抱著六幫主大腿就哭了起來,口中含糊不清的說道:“爹爹,那個……那個女孩放火,她……她還欺負(fù)我?!?p> 碧幺落聞言,眼中竟含著小火苗,天地良心,她什么時候欺負(fù)她了?是冷子寒欺負(fù)她的好嗎?終是理解那句“虎落平陽被犬欺”的古典名詞了,人家有個爹爹當(dāng)靠山,縱使自己辯解千萬遍,還能真的幫自己不成,無形中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父王,勾起了傷心事,手中拳頭握的更緊。
冷子寒有些聽不下去了,盡管旁邊還有自己懼怕的父親,也忍不住開口道:“鐘妹妹,說話可要憑良心,欺負(fù)你的可是我好嗎?”
鐘書雅聞言,將臉埋在父親的大腿上更深了,嗚嗚嗚的哭著不敢再言語。
鬼王面色冰冷,仿佛千年的寒冰,讓人不禁懷疑,這個人會不會笑,只見他目光異常犀利,看著小小的碧幺落道:“是你放的火?”
碧幺落抬頭看了眼鬼王,還未開口,冷子寒搶先答道:“火是我放的,這破地方燒的菜真難吃,燒了不應(yīng)該嗎?”
鬼王眸色變得深沉,大幫主本想在碧幺落招出后,立馬派人把她送到四幫那里處置,要知道在鬼門私自放火,可是要被砍斷手腳的,現(xiàn)在冷子寒如此開口,他是斷斷不敢插話。
鬼王對于冷子寒的行為,無疑感到失望,看了他冷哼了一聲,道:“這丫頭從哪弄來的?”
碧幺落聞言,心里微微發(fā)顫,冷子寒若是說了事實,在眾多高手面前,自己肯定在劫難逃。
大幫主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小女孩的穿著奇特,確實不像是這里的粗使丫鬟,又想到剛剛有人稟報,門內(nèi)死了一個人,消失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穿著的描述跟她相差無幾,臉色瞬間變了幾變,心中斟酌再三,見少主還未說話,搶著說道:“本幫內(nèi)今日死了一人,還消失了一個孩子,現(xiàn)在幫內(nèi)到處都在找那個孩子,莫不是那個孩子就是她?”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冷子寒和碧幺落,只見碧幺落頭埋的很低,有時候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時,沉默也不失為良策,既然冷子寒幫了自己一回,定不會在此刻見死不救,他一定會有辦法的,思及次,默默抬頭,可憐兮兮的看向冷子寒,只見他嘴角噙起一抹冷笑,而后答道:“人是我殺的,她也是我搶來的?!?p> 大幫主沒想到少主會如此回答,想到是少主殺了自己的門下就有些不高興,反問道:“少主為何如此做?”
冷子寒對這句反問明顯感到十分不悅,笑著說道:“本少主做什么都要先跟你支一聲嗎?”
那笑著的臉,看在大幫主的眼里,竟然比看門主冰冷的臉更讓他覺得恐怖,愣然是一句話也不敢再言。
鬼王見這一問一答也不插話,等他們都說完了,才開口道:“你們說完了?”
旁人這才感受到鬼王的威嚴(yán),紛紛不敢再言語,甚至連粗氣都不敢出。
鬼王又道:“冷子寒,你殺人搶人我暫不追究,但是你院中失火,必須嚴(yán)懲,鬼門自成立以來,都不曾有這種失誤,你這兒反而開了先例,真讓我大開眼界?!?p> 冷子寒聞言,突然就跪了下去,許是有些累了,聲音略顯脆弱,道:“請門主發(fā)落?!?p> 此刻,周圍異常的安靜,仿佛只能聽見心臟跳動的聲音,誰都不敢言語。
處境異常的尷尬。
站于一旁的六幫主終于開口了,躬著身子超鬼王說道:“門主,這院中失火,當(dāng)是丫鬟的不是,怎能責(zé)怪少主?”
綠蘿不知什么時候早就混到人群之中,聽聞六幫主如此說來,頓時臉都嚇綠了,身子也在顫顫發(fā)抖。
鬼王聞言,點了點頭,道:“那就將那個丫頭帶到四幫那里處置?!?p> 兩個鬼面人得令,立馬走上前準(zhǔn)備抓碧幺落,誰知冷子寒突然開口道:“慢著?!?p> 兩人頓時不敢再動作,遲疑的看了看彼此。
冷子寒又朝鬼王說道:“我搶她來不是當(dāng)丫鬟使喚的,她是要給我當(dāng)翎羽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她叫么兒?!?p> 眾人皆是一驚,雖說現(xiàn)在為少主挑選翎羽的事情正在進行,少主也只能在待選的翎羽中指定一位,也從來沒聽說過有少主親自搶人來當(dāng)翎羽的。
碧幺落聽到冷子寒口中喊的“么兒”時,頓時心顫了一下,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
鬼王氣的臉色更為冰冷,回道:“胡鬧?!倍髮χ莾蓚€鬼面人說道:“你們愣著干什么?”
兩個鬼面人得令,撞著膽子要上前去抓碧幺落。
冷子寒此刻也顧不了許多,站起身來上前就將兩個鬼面人踹了老遠(yuǎn),一個鬼面人正好砸中了綠蘿,嚇得綠蘿大叫了一聲。
眾人皆朝綠蘿看來,綠蘿看著眾人的眼睛,發(fā)抖的跪了下來。
冷子寒此刻說道:“她才是我的丫鬟,聽從你們發(fā)落?!?p> 鬼王看了她一樣,小小的身子如螻蟻一般,并無特別之處,也不想和兒子鬧得太僵,而后遞了個眼色給六幫主,六幫主立刻會意,朝著旁邊的人喊道:“還愣著干什么,把人帶到四幫主那里?!?p> 處理完了綠蘿,鬼王才回過頭來,對著冷子寒道:“去四幫那里領(lǐng)罰,面壁思過十日,不給吃喝。”說完竟哼的一聲走了。
一行人也各自散去,院中只剩下冷子寒和碧幺落。
碧幺落這才開口,有些遲疑的問道:“小哥哥,你為何幫我?”
人活在世上,做的每一件事都應(yīng)該有個理由吧,人終歸是有自己的目的。
剛才是險些掉腦袋的事,但是冷子寒的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后怕的樣子,只是恢復(fù)了那一張冰冷的臉,回道:“給我當(dāng)翎羽吧!”
碧幺落腦中頓時出現(xiàn)三個問號,此刻她覺得兩人的距離一下子就近了起來,拋下防備之心,道:“翎羽?那是什么?”
冷子寒牽起碧幺落的手,答道:“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先陪我去四幫領(lǐng)罰吧,晚了又該事多?!痹捖?,冷子寒扯著碧幺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