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仲在二管家的位置上坐了多年,早年是鑰匙崗本地的茶農,被山莊負責人花恒一手提拔上來。
這些年云溪蘭香茶如日中天,遠近聞名,聞仲經過商場的侵染也變得圓滑了許多。
聞仲這句話即表示自己茶葉緊俏,但又沒有明確拒絕兩人,這便是引導兩方競價的意思了!
“聞先生,我們方記茶行很有誠意,愿意以一斤一百三十兩白銀的價格收購,有多少要多少!”
在聞管家面前,方錦坤一改之前的傲慢自大的樣子,低眉順目極為恭謹。
“聞先生,我們肖記非常需要跟你們的合作,我愿意以一斤一百五十兩白銀收購,我們一定會非常用心的經營好云溪茶!希望聞先生能給我這個機會!”
肖清蕓立即跟著提出自己的意愿,云溪茶的合作對自己意義重大,絕對不能有差錯!
“哼,你們肖記都快倒閉了還來蒙騙聞先生,一斤一百五十兩我也拿的出來,但是肖記拿出這筆錢還有財力去經營茶行嗎?”
方錦坤沒有想到肖清蕓竟然一下開出這么高的價格,這個可是自己的底線了!
“我承認肖記現(xiàn)在是有些問題,但是那是因為家父去世的事情造成的,正是因為如此我會更加珍惜和云溪山莊的合作?!?p> “我不會像某些人那樣在優(yōu)質的茶里參入劣質茶高價去賣,損壞了云溪茶的聲譽!”
肖清蕓意有所指的望著方錦坤,正義凜然一改平日的溫婉。
“嗯!”聞仲面露精明之色,點了點頭,“肖姑娘說的很有道理,這個倒是要好好調查一番!”
說完聞仲便單手扶頭,沉吟不語,似乎在心里斟酌。
方錦坤有些心虛,面色一沉,但隨之又浮起諂笑,讓隨從拿來一個方形盒子。
“聞先生聽聞您喜歡南海的珍珠,這是我特意托人從鮫人國帶來的,還請您笑納!”方錦坤將盒子躬身遞上,“我是很有誠意的,也很想結交聞先生這個朋友!”
“方老板太客氣了,嗯!這是南海的珍珠,方老板有眼光,看來不是那種會以劣充好的人!肖小姐,對吧!”
聞仲打開盒子,拿出一顆珍珠笑瞇瞇的在手中摩挲,眼中露出了貪婪之色。
虞靈兒真是大開眼界,有人當眾行賄,有人還當眾收了,看聞仲的樣子似乎還在等著肖清蕓出手。
虞靈兒心中氣悶,感覺聞仲就是云溪山莊這樣極為美好的地方扔進的一顆老鼠屎!
肖清蕓畢竟還是個十六出頭的女子,為了拿到云溪茶的經銷權已經將家里能變賣的全部變賣了,哪里想到還要給二管家準備好處費啊!
“一個女流之輩哪里懂得什么優(yōu)劣!”方錦坤俯身低語道,“聞先生!只要我拿到云溪蘭香的經銷權,一定還會重重感謝您的!”
方錦坤見聞仲果然很喜歡那盒南海珍珠,便放下心來,心想只要人有欲求,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方老板是個爽快人,不像那些婦道人家不懂禮數(shù),你們送肖小姐出去吧!我要和方老板談正經事了!”
聞仲見肖清蕓沒有好處給自己就開始下逐客令,臉上也撕下了偽裝露出不耐之色!
肖清蕓已經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家當,可最后還是差一點點!
沉悶之下也不愿賴在這里,便牽起虞靈兒的手恍恍惚惚準備離開。
這時門外傳來急沖沖的腳步聲,片刻間已來到會客廳,原來是云溪山莊的大管家花恒來了!
花恒進入會客廳,二管家聞仲立即從太師椅上下來躬身施禮,花恒卻不加理會往虞靈兒走去。
“大小姐,你終于來了,一路上受苦了!”
花恒眼中滿含著擔憂、愁慮、欣慰之色,虞靈兒知道他一定是得知了虞府的事情幾日沒有好好休息了!
花恒和賀軍都是虞金戈的親信,年輕時便跟著虞金戈火里來雨里去,對虞府十分忠誠。
數(shù)年前虞金戈將花恒派遣到安青國漳州買下了鑰匙崗這塊地方,將云溪山莊經營起來,云溪蘭香茶也由此日漸聞名。
每年花恒都會暗中回虞府幾次,因此和虞靈兒是熟識的。
前兩日聽聞虞府出事,將軍下落不明,賀軍和虞靈兒幾人被通緝,心里十分焦急恨不得立即趕回去神宇國一探究竟。
然而他也知道,云溪山莊是虞府經營多年的退隱之地就是為了防止這一天的,因此一旦脫困虞府眾人一定會來云溪山莊,所以自己只有時刻在此候命才行。
此時見虞靈兒安然無恙來到莊內,心里總算放下一塊重石,在虞靈兒面前躬身施禮。
“花管事不必多禮!不必多禮!”見花恒如此激動,虞靈兒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只是頂著個皮囊的外來人!
其他的人都詫異的望著兩人,特別是方錦坤和聞仲方才如此毫無顧忌的行賄受賄,沒想到全部落入云溪山莊正主的眼中,瞬時黑了臉。
“花管事,這位難道是少莊主嗎?”
聞仲此時已經反映過來,轉身一變極為恭謹?shù)膩淼交ê闵磉叀?p> “嗯,聞仲,這是我們少莊主姜異人,你快來拜見!小姐這是云溪山莊的二管家,精明能干,是我得力的助手!”
此時花恒恢復過來,將虞靈兒介紹給聞仲及眾人。
早在云溪山莊初建的時候,就安排好富商姜氏這樣一個新的身份。
“少莊主安好!”
聞仲及其他侍從立即向這個小主子施禮,雖然云溪山莊一直都是花恒在管理,但日常接觸中也能看出花恒對東家十分敬重,而且東家來歷神秘,眾人在內心深處都有些畏懼!
“不用客氣,這位二管家我早就見過,的確是精明能干的很??!”
虞靈兒特意加重“精明能干”四字,讓人不知其是真夸贊還是有所諷刺!
“少莊主恕罪,方才小人是特意試探他們二人,并非有意要收取賄賂,少莊主還要明察!小人一向清廉,不明的收入都是上交莊內的!”
虞靈兒心中暗罵,這聞仲一句話就將罪責甩的干干凈凈,再看他神態(tài),雖然有些惶恐但并沒有擔憂畏懼之色,看來此人還另有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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