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
“有沒有聽說頭搶了兩個女人上山?”
“聽說了……”
“據(jù)說長的那個水靈,當(dāng)時大塊頭都看直了?!?p> “頭搶兩娘們上山是思春了?”
“呀~,頭老大不小也該成親了?!?p> ……
“頭要成親了?”
“什么……真要成親了。”
“太好了,頭一成家,就該輪到咱們了?!?p> ……
嘴角抽搐的看著一群八卦的起勁的大老爺們,我萬沒想到男人傳流言蜚語水平有過之無不及。
眾人見我出現(xiàn),瞬間鴉雀無聲,可眼中卻投射出來滿滿的奸//情。
我無力揉按太陽穴,對著一幫大老爺們笑道:“平時的訓(xùn)練程度看來輕了,所以從今天開始,以蛙跳到……”我目測遠(yuǎn)處山頂上的一塊巨石,指著巨石繼續(xù)道,“那塊巨石,兩柱香的時間。如果誰沒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到達(dá),俯臥撐500下,完不成沒飯吃。”既然有精力八卦,想必體力還不錯。
“啊~~”瞬間一幫大老爺們哀嚎遍地。
我不緊不慢的拿出兩柱香,點上一枝,道:“開始。”
頓時,山間布滿“青蛙”。想當(dāng)初,我將蛙跳列入訓(xùn)練項目,引起一陣好奇與不服。要降服血氣方剛的一群男人,只能打倒他們,以實力說話。目前,賊窩里的功夫第一是我,所以省去了不少質(zhì)疑聲,剩下的就只是服從。
“嘻嘻,十哥哥,好壞。”二丫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出現(xiàn)在我眼前,滿臉的戲笑。
“丫頭,不好好跟荇姐學(xué)廚藝,跑訓(xùn)練場來干嘛?”我不以為然。
“我剛做了酥皮蛋卷,十哥哥嘗嘗?!倍绢^放下竹籃,從竹籃中拿出食盒,將蛋卷遞到我面前。
淡淡的蛋香甜味,令人食指大動,我高興的往嘴里塞,只聽二丫頭期盼的看著我,問道:“怎么樣?”
“不錯,”我細(xì)細(xì)品嘗后,又道,“快接近荇姐的手藝了,丫頭繼續(xù)努力,我看好你?!?p> “嗯?!倍绢^受到鼓勵,發(fā)豪言,可一會竟臉色微紅,似忐忑問道,“十哥哥,你、你要成親了嗎?”
難道真是眾口鑠金,沒有的也變有了,我忙解釋:“沒有的事,那幫混蛋口沒遮攔胡說八道?!?p> 不想二丫頭燦爛一笑,眉眼彎彎,明媚的笑容足以令萬物融化。我寵溺的輕輕刮過二丫頭小巧鼻梁,“啊!”二丫頭羞澀的撫上鼻子,臉色似又紅了幾分,羞惱叫道:“十哥哥?!?p> “那兩個女的怎么樣了?沒給你們?nèi)锹闊┌??!泵χ\窩的事,都還沒來得及和尊貴的客人打招呼。
我一個腦熱,搶了個身份不一般的人物,前幾天剛被于叔、張師爺輪番狠狠教育一把。現(xiàn)在細(xì)想的確有欠考慮,搶了個燙手山芋,還不自知?,F(xiàn)在應(yīng)該把山芋給誰吶,頭疼……
“麻煩倒是沒有。就是云姐姐很保護靜姐姐,像…像母雞護小雞似的?!倍绢^回憶著形容道,“荇姐姐吩咐她們做的,都是云姐姐搶著去做,好像一點都不讓靜姐姐做?!?p> “哦,”從那批貨以及死尸上搜出來的文牒知道紅衣女子是當(dāng)朝的靜陽公主,那日的人馬便是送親隊伍。自己居然搶了別國皇子的新娘,想著自己來到這里,所做的事一件比一件驚天動地。
聽罷丫頭的話,一個公主做后廚之事,放在這里當(dāng)然是無法想象。
我是不是有必要會會靜陽公主。
狡黠之色浮上嘴角,去逗逗公主應(yīng)該也是件好玩的事。我自顧思忖盤算著。
二丫頭見此,甚覺不妙,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察覺二丫頭的不安,自認(rèn)慈祥和諧的笑道:“快回去吧,日頭毒,可別把我們的小美女給曬黑了。還有下午讓荇姐帶那兩個姐姐到聚義堂來。”
二丫頭有些緊張道;“十哥哥,兩位姐姐都挺好的,雖然靜姐姐冷了點。你、你不能欺負(fù)她們啊?!?p> “不會,安了?!睕]想到才幾天功夫,小丫頭都給收服了。果然是從皇宮中出來的人精,不容小覷。
待兩柱香燃盡,氣喘如牛的大老爺們癱成一片。被我狠狠的教訓(xùn)一頓后,賊窩里的流言蜚語頃刻消失,暗潮涌動賭個啥,我就管不著了。
下午,我哈欠連天的聽著張師爺喋喋不休的報賬,數(shù)字太多,記不住,不過明白自個的土匪窩暫時不用為錢財發(fā)愁了。待春耕到來,土匪窩也不用坐吃山空,靠劫財為生。我的目的要讓土匪窩自給自足,附近購置田產(chǎn),讓窩里的壯勞力們?nèi)ジN,定居普通百姓當(dāng)中。利用山中一切可用資源,打獵、養(yǎng)殖、種糧食,再拿到周邊城鎮(zhèn)去售賣,盤活土匪窩的經(jīng)濟賬。
張師爺不愧是聰明之人,很多事我只是一個構(gòu)想,而他負(fù)責(zé)細(xì)化去實行,而人員都一一安排妥當(dāng),極為有效率,放現(xiàn)代就是一位高級管理人才。
“我說十爺,您讓我?guī)У娜艘呀?jīng)到了,怎么您還在這里吶?!焙鋈粡拈T外傳來荇姐頗有不滿的聲音。
“知道了,我就來。”我打斷張師爺?shù)姆A報,道,“張師爺,今天就到這吧,有什么需要改進(jìn)的,明日在商議?!?p> “是。”張師爺有點不放心,道,“十爺,可是叫來了那兩位姑娘?”
我點頭稱是。
“可想好如何安置她們?”張師爺頗為憂心,“十爺,可要三思而后行啊?!?p> “我會有分寸?!比橇嘶视H國戚,也難怪張師爺會緊張,搞不好土匪窩又會遭到圍剿。這也是我急著將人員分散到百姓人群當(dāng)中的一個原因。
我走出賬房,看到荇姐就站在門外不遠(yuǎn)。賬房這地方一律謝絕閑雜人等進(jìn)入,戒備自然加強不少,未有我的令牌不得進(jìn)入。
“荇姐,要不要我把師爺也叫上,以解誰誰的相思之苦?!蔽宜煲舐晢緩垘煚?。
荇姐聽罷,忙搖手,惱羞成怒,道:“誰相思了。還不快走?!闭f罷,怒氣沖沖轉(zhuǎn)身離開。一不小心捅了馬蜂窩,我忙跟上,道歉,嘴欠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一路自說自話,我無非也是想成人之美而已??墒擒艚阋宦凡唤o我好臉色看。
到了聚義堂,只見靜陽褪去一身華貴,身著粗布衣裳與碧云丫頭站立在屋內(nèi)。眉眼之間的冷漠依然如故,眼中無光,似已對人生失去希望與信心,外界已與她無關(guān)。
我下意識的撇了撇嘴,公主不是應(yīng)該驕縱蠻橫無理的嗎,讓我來選,估計要蠻橫無理的,也好過眼前這位波瀾不驚的瘆人的公主。
我輕咳幾聲,引來碧云丫頭的關(guān)注,身子擋在靜陽面前,還真是一副母雞護小雞的架勢。
靜陽并未阻止,不卑不亢看向我,問道:“不知今日十爺叫我倆過來有何事?”
我坐上主位,不語,默然的盯著看她幾分鐘,依然面不改色,倒是碧云丫頭急了,跑到跟前,一個跪地,扣頭求道:“求十爺放了我家姑娘,奴婢愿做牛做馬服侍您?!?p> “碧云!”靜陽呵斥阻止,“快起來。你不需要這么做?!?p> 在我眼前上演的主仆情深,活脫脫我就是那個大罪人的感覺從心底泛起。我不悅道:“丫頭你好好伺候你主子,我一個大老爺們可受不起別人伺候?!?p> 碧云一愣,眼神中似有希望閃過般,喜道:“那十爺可愿放過我家姑娘?”
我不正頭疼這事嘛,道:“行了,我不正想跟你們商量嘛。”既然你們都絕口不提公主身份,我樂的成全?!拔译m然是個土匪頭子,但也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你們二人長居此地也不是個辦法,有沒有可去之所?”
一陣沉默,碧云目光炯炯當(dāng)中閃著幾許不安,靜陽竟輕輕搖頭……
不想回皇宮?原本我想以救其性命為由,腆著厚臉皮,盤算著嫁妝就歸土匪窩當(dāng)救命謝禮,然后護送她們二人回皇宮。沒想到正主不想回去。這可咋辦,我可不想面對朝廷的圍剿啊。
“家里都沒親人了?”我不死心的繼續(xù)問道。
“母親早逝,父親不知所蹤。家中親戚自顧不暇。哪里還有我倆回去的地方。”終于打破惜字如金,靜陽緩緩開口道,說的不痛不癢,像是別人的事般。
“姑娘——”碧云丫頭滿臉心疼。
“那你夫婿家呢?”定時炸彈在手,都不會是個好事,我不死心。
“夫婿?”靜陽一臉苦笑,“他應(yīng)該巴不得我死吧。”
“姑娘與我就算流落街頭,也絕不會投靠卑鄙無恥之徒?!北淘聘橇x憤填膺。
自己家都不愿回的姑娘,當(dāng)中是有何緣故?!叭绱?,那你們暫時在荇姐那住下吧。想好去哪了,隨時跟我說,我自會派人送你們安全到達(dá)?!?p> “謝十爺。”哪知碧云丫頭神情訕訕,艱難問道,“那、外面?zhèn)魇疇斠⑵蕖薄?p> 我巴不得你們走,謝什么謝……啥!娶妻!頭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