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臥底上線
第三十五章臥底上線
齊全猛地抬頭看向馬魚,他其實一直在盡力回避這件事情,不是不想談,而是不知道該怎么談,同時還夾雜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敢談,但現(xiàn)在馬魚都主動提了……
“對不起,我……”
“沒事兒沒事兒,你之前不都說了么,要互相信任,我信你,你直接說說當時的感受就行,盡量說仔細點。”
齊全有些驚愕的看著馬魚滿不在乎的樣子,忽然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有點難受,“青河那天抱我后,我全身上下好像都被一股憤怒之火熊熊炙烤著,怎么都無法平息,特別是每次見到你的時候,總是會有一個滾燙的聲音在腦海里回蕩,‘殺了她,殺了她……’,我之前一直都死命忍著,但那個時候,眼睜睜看你抱著青河從空中落地,一瞬間,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我當時感覺全身都燃燒了起來,眼前一黑,接著后腦勺一陣劇痛,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p> 馬魚輕念了一句,“那應該八九不離十了”,隨后又問道,“那個聲音男的女的?”
齊全猛地反應過來,低頭仔細回憶,“那個聲音有些沙啞,低沉,是個……”,齊全整個臉糾結成一團,雙手抱頭擠捻著頭皮,順手還摳了幾坨姜粒下來扔到一邊。
馬魚實在是看不下去,一股清水悄悄出現(xiàn)在齊全頭頂,輕柔地撫過他每一寸發(fā)絲,最后一躍而去,揮一揮水袖,帶走了所有的姜湯殘留物。
齊全大腦一陣酥麻,那個聲音忽然閃現(xiàn)在腦海,“是個女聲!”
“那就知道了”,馬魚看著齊全狡黠一笑。
齊全下意識也跟著笑了一下,“所以,青河頭后搗鬼的是個女的?!?p> “而且,很大可能就是山洞里那個女的。我聽說青河從很久之前就會定時從家里消失一段時間,應該就是和那個女的見面去了?!?p> “我覺得不一定吧……”
“你換個角度想,要能從一開始就清晰的知道所有前世的事情,還一門心思只想著穿越回到過去的人,或者說某種物體,它怎么可能會是個普通人?就算是你我也是入了這個局才開始慢慢想起前世的事情。而且,只要是個普通人,他就一定會有牽絆,有猶豫,但這個物體,它不僅沒有猶豫,甚至在青河還只是個普通高中生的時候就找上了他,不對,應該是更早,甚至可能在青河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找上了他,它是怎么能精準的知道青河的前世就是青遠皇,又是怎么能將青河成功地洗腦成它同伙的?”馬魚眼神堅定看著齊全,“我覺得,她之前怎么讓你看到那些事的,更早以前,肯定也用同樣的方法讓青河看到了那些事?!?p> 齊全突然有些心慌,“但是她說了青河就一定會信么,他……”齊全突然想到什么停住了嘴。
“你也想到了是不是?你之前也不相信但還是中了套,當然,它不需要下這么狠的手,十多年的時間,剛開始就算不信也會被好奇心驅使,一次不信就再來一次,硬的不行就懷柔,這么長的時間足夠洗腦了,特別一個應該是個活了上千年又有各種秘術的靈體,另一個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小男孩,怎么想都覺得太好成功了。”
齊全面色一凜,認真的看向馬魚,“有沒有可能,她跟你的前世有關系?”
“不是可能,是肯定,不然她為什么讓青河找上我們?”
“不是,我是說密切的關系,和你!”
“什么意思?”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洞里那個人,眉眼之間好像跟你有幾分相似?!?p> 馬魚吃驚的看著齊全,大腦瘋狂運轉,她夢里面好像沒有什么兄弟姐妹啊,難道是離原?
“她臉上有梨渦么?”
“這我就不確定了,當時她的臉突然在石壁上出現(xiàn),我第一反應就是驚嚇,只記得個大概模樣,具體到細節(jié)就沒什么印象了?!?p> 馬魚沉思了會兒,“行吧,這個事先放一邊”,她忽地認真看向齊全,“那個女靈之前應該是個巫女,你體內(nèi)應該是被青河下蠱了?!?p> 齊全一愣,也反應過來了,“那以你現(xiàn)在的能力,如果我們現(xiàn)在直接對上去你有幾分把握?”
“這個問題很好答”,馬魚沉臉看著齊全,“你體內(nèi)的蠱,我現(xiàn)在破不了,不過你放心,他們既然還需要你來完成陣法,就肯定不敢給你下斷命的蠱毒!”馬魚拍了拍齊全肩膀,“問題不止這個,還記得青河之前開會說的話么?他說我有稀疏的巫族血脈,還勸我不要輕易用出來?!?p> “她發(fā)現(xiàn)你覺醒了!等等,如果她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了,那青河之前肯定不會慌不擇路地在我身上下東西,還害了你,結合他今天這么淡定從容的樣子,他們昨晚肯定通過什么手段溝通過!”齊全的臉色凝重下來,“我們現(xiàn)在完完全全陷入被動了,而且我身上還有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引爆的定時炸彈……”
“不對哦~”馬魚俏皮一笑,“不是定時炸彈,是救命稻草。”
齊全抬頭看向馬魚,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也笑了,“在下佩服”,齊全笑著又是一頓,“你就這么信任我?”
“老祖宗有句話說的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是么,面試主管?”
齊全無奈歪頭,“你還真是……”
這回被突然襲擊,轉瞬回到自己房間的齊全終于沒有再驚叫出聲,不是因為是暖風,而是因為習慣。
無論是盛夏還是金秋,只要起得夠早,空氣中總還是會有些清涼微風徐徐吹著。
趙焱趴在李清背上耷拉著眼皮,“他還沒弄完么?”
“哼~說要告別的是你,現(xiàn)在打瞌睡的也是你,一點耐力都沒有,難怪這么多年就算有我這個時尚宗師不時敲點,你的藝術造詣也沒半點長進,一天到晚頂個芥末三叉火雞頭,真的是我污染視線!”
“啊……”趙焱哀嘆一聲一頭栽到李清頸窩,“老饕,救我……”
“挺好挺好,看著就挺有食欲的?!?p> “你看啥沒食欲??!你……”
“來了”,李清出聲。
三人從樹上往下一躍,嚇了老鴸一大跳,
“呃”,老鴸直瞪瞪的看著橫亙在眼前的一張大臉,“窮奇大人有事么?”
“咋啦,只待見大梼不待見我?”趙焱一把攬住老鴸的脖子轉身一帶向院外走去。
“怎么可……梼!唔……”老鴸死命想把趙焱捂嘴的手給掰開,奈何因力量差距過于懸殊而沒能成功。
清晨的小樹林里水汽彌漫,一只七彩尾大胖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在了潮濕的大樹樹干上,那大胖鳥努力抖動著肉鼓鼓的大身子想沖出禁錮,然而,除了將自己一身素色麻布衣裳給蹭花外,并沒取得任何成效。
“梼杌大大!您不記得了么?三千五百八十年前,二月十二日辰時二刻,崇山邊的一個小村莊里,您點了我攤上的一份榛葉糕吃”,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肥嘟嘟的鳥頰還微微泛起了紅暈,“那個擺攤的人就是我,當時我見到是您還特意給您多包了幾塊,我本以為,像您這么天神一般的人物肯定每天只喝些露水花蜜的,沒想到竟然愿意來吃我做的榛葉糕,而且還那么斯文俊逸,溫柔儒雅,就連聲音也是那么低沉好聽,哈哈”,說著說著他又笑出了聲,害羞地扭動著水桶般的小胖腰,“自那以后,我便開始潛心研制各種美食,就等著什么時候您再來我的攤子上,我就能鼓足勇氣告訴您,我叫鴸鳥,鴸彩絢爛天光落,烈風癡纏浪子歸的鴸,畫船連天脈脈去,秋鳥破水鶯鶯來的鳥?!痹拕傉f完,鴸鳥便好似個紅漲的大毛球一般,七彩尾巴怦然張開,像含羞草一樣將他卷揉在了里頭。
“喲”,趙焱抬起右肩膀對著周安輕輕一撞,“風月舊事啊~”
“你閉嘴!”周安氣急敗壞低聲道,一揮手便將鴸鳥身上的禁錮給解了。
沒了禁錮的鴸鳥卻突然不好意思了起來,他一個轉身變回老鴸的樣子,身形瞬間縮水了大半。他雙手死命的與下頦那一大捧白胡子糾纏在一起,低著頭聲音訥訥,“我今日做了好些榛葉糕,你待會嘗嘗,看跟之前比著有沒有好吃一些……”
周安吞了口口水,大腦瘋狂運轉著,實在是想不自己什么時候買過榛葉糕了。
“榛葉糕是吧?”周安故作清雅的朝老鴸微點了點下巴,“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兒吧?!?p> “您還記得?!”老鴸激動得原地打起了轉,“我就說,我就知道,我……”老鴸熱淚盈眶地急速來回走動,始終不敢上前一步。
周安斜著頭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邁步上前輕輕將老鴸擁入懷里,“謝謝你對我這么多年的喜歡。”
“我……嗚……”老鴸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嘩嘩流著淚,兩只小手緊緊攥著衣角。
周安緩緩將他放開,從兜里掏出一包濕巾溫柔地遞過去,“來,用這個擦,不會磨損皮膚,不夠的話我這還有?!?p> “噗……”
周安回頭就是一個白眼,李清嚴肅的對周安點了點頭,伸手一攬將趙焱的嘴給封住了。
等老鴸好容易平靜下來,他支吾著說,“我還以為昨天是最后一面了,沒想到……”,說著美滋滋地理了理頭上稀疏的白毛,臉頰緋紅的飛眼看向周安。
周安額頭青筋暴起,他一面維持著溫潤如玉的笑顏,一面右手往后一伸,將趙焱臨空抓到老鴸和自己之間,“他有些話想和你說?!?p> 老鴸睜著水霧般的大眼睛看向趙焱,“窮奇大人有話和我說?”
趙焱一臉肅穆的沖老鴸點了點頭,“對”,接著雙手背在身后裝模作樣的來回踱著步子,“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
“我嗎?”老鴸有些迷茫,“就跟以前一樣啊,興奮了就滿世界的到處跑,跑累了就回來隨便找份工作干著,反正都是為人民服務,哪里都是一樣?!?p> 趙焱愣住了,“你覺悟這么高?”
“沒有沒有,參加工作要考證,這些都是為了考證瞎背的,嘿嘿嘿……”老鴸不好意思的撓著腦袋。
“你還考證了?!”李清也震驚了,周安反倒迷茫起來。
“對啊,這不為了混口飯吃么,不工作哪來的錢?”
趙焱有些結巴的開口,“但是,咱,咱們,不是不靠吃來……來提供那啥么?”
老鴸靦腆一笑,“是不靠吃飯?zhí)峁┠芰?,但是要靠它來滿足口腹之欲啊,而且人類開發(fā)出來的新鮮玩意兒又繁又好,不多賺點錢怎么方便買買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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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肥圓閑二
恭喜老鴸追星成功,可喜可賀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