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
這下可合了沈樂安的意,不等烏方走近,主動(dòng)過去讓烏方幫她戴上。還不放心的搖搖頭試下會(huì)不會(huì)掉。
烏方打量著一身紅衣,臉戴面紗的沈樂安,感嘆了句:“果然,還是朦朧更美?!?p> 沈樂安終于忍不住了,嫌棄的說:“烏方,你就是這樣調(diào)戲教外姑娘的?”
“樂安你最近都是看的什么書?這是夸贊、贊美!”烏方連忙糾正她的用詞。
沈樂安睨他一眼,說:“烏方,你剛剛嘲笑我了,讓我很受打擊。”
“......這......哪里嘲笑,我那是慈祥的微笑?!?p> 呸!狡辯。
“烏方,我不管,你剛剛就是傷了我的心!傷害了,就得賠償。”
“賠償?”烏方看著沈樂安剛還幽怨的眼神,現(xiàn)在賊兮兮的盯著他,心中只覺不好,這丫頭怕是來者不善啊。
“烏方!你只要賠償了,我就原諒你。”
烏方嘆了口氣,心想:姑奶奶,我一點(diǎn)也不想要你的原諒。最好是能恨我恨的見面繞道走!
“烏方,別害怕嘛。我就要一把武器,一把好看不中用的?!?p> 嗯?竟然沒有獅子大開口,這不像小樂安的作風(fēng)呀,肯定有詐,不能隨便答應(yīng)。
沈樂安見烏方不說話,就知他在打自己的小算盤,連忙拉著他使出殺手锏——裝可憐。
“烏方,送我嘛。我最近老是做噩夢,夢見有人說我是妖女,他們下了江湖令,四處追殺我......烏方......我怕?!彼袷桥聵O了,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兩字還帶著顫音。
烏方?jīng)]見過這樣的沈樂安,在他心中樂安和清和一直是教中的小霸王,這樣無助的她,他還是第一次見。想他自己步入江湖已有九年,這九年里習(xí)慣了江湖中人背信棄義、勾心斗角的暗斗,他曾今向往的煮酒論劍,一笑泯恩仇的熱血江湖其實(shí)只是幻影。
可是,他依舊相信總有一天,江湖還是那個(gè)不論出生,路見不平會(huì)拔刀相助,可以恣意揮灑才華的地方。
“樂安,那只是夢?!彼┥恚p目直視她的眼睛,說:“江湖中有壞人,也有好人。凡事都無絕對,壞人也不是全壞,好人自然也有不好之處,如何看待好與壞,皆要看你怎么去定義了?!?p> 他的語氣及其認(rèn)真,眼中少了一貫的輕浮。
她在他的眼中看見了上一世的自己,對江湖充滿憧憬,那時(shí)候她也以為自己可以在教外找到自己的價(jià)值,可以策馬奔騰、快意江湖。直到她遇見了孟知行,一切都變了。她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的身上,可以說在遇見孟知行的那一刻,她就失去了自己。
沈樂安收回思緒,看著烏方。
烏方以為他的小師妹正在思考他的話,哪知,沈樂安下一句就將烏方打回原形:“烏方,給我武器!”
烏方:“......”果然不能和女子講道理,小孩子也不行。
烏方刮了下沈樂安的鼻子,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說:“好好好,樂安想要什么樣的?!?p> “好看的!”沈樂安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烏方好笑的看她一眼,還真只是個(gè)孩子。
沈樂安:最好是一點(diǎn)殺傷力都沒有。
烏方帶著沈樂安來到主屋內(nèi),移動(dòng)書架上的瓷器擺件。他的手法很特別,左半右整,圈數(shù)毫無規(guī)律。
“轟-”書架自動(dòng)朝兩邊打開,露出一節(jié)石梯。
烏方踏上石梯,隨手拎起石壁上的油燈,掏出火折子點(diǎn)燃。
沈樂安跟在他身后好奇的朝里看。
兩人在下至最后一節(jié)石梯,眼前的場景完全變了。
那是一間空曠的房間,四周墻上掛滿了各種兵器,基礎(chǔ)的刀、劍、槍反而很少,都是一些她叫不上名的武器。
“烏方,這......”沈樂安的聲音回蕩在石屋內(nèi)。
“嗡-”四周墻壁反傳來一陣金屬的震動(dòng)。
“噓-”烏方示意她降低聲音。
“烏方,這不是你的地盤嗎,怎么跟做賊一樣。”她啞著嗓子,只發(fā)出一陣氣音,聽著很是廢勁。
“讓你小聲點(diǎn),沒讓你這么小?!?p> “哦?!彼謴?fù)正常聲音,剛剛那樣說話著實(shí)累人。
烏方點(diǎn)燃屋內(nèi)的石壁油燈,整個(gè)石屋瞬間閃著兵器特有的冷意,讓她心里打了一哆嗦。
“烏方,你每日和這些冷冰冰的東西在一起,為何卻養(yǎng)成了你現(xiàn)在這幅模樣。”沈樂安不解的問著。
“什么樣?”
“輕佻樣。”
“小丫頭沒事少看點(diǎn)話本子,那都是誤導(dǎo)小孩的。”烏方走至中間石凳半躺著,讓她自己挑選。
沈樂安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一件適合送給孟知行的,她總覺得這么好的兵器配他,著實(shí)浪費(fèi)了。
思來想去,她拿起一把匕首,問烏方:“這個(gè)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烏方抬了一下眼,說:“那東西不適合你。”
“為何,這么小巧,防身不好嗎?!?p> 烏方輕笑出聲:“小樂安,這可不是簡單的匕首,我怕你沒防著身,倒先傷著身?!?p> “那又何妨,刀能自殘,就是一把好刀。”能無形中傷了孟知行,求之不得?!爸皇?,你這刀有那么鋒利嗎?!?p> “鋒利?小祖宗,我的兵器可不是只一味的求鋒利。這把刀,刀刃合一為匕首,刀柄想接為蝴蝶刀。你仔細(xì)看,刀刃微彎,刀柄處外伸一尖勾。你可知這有何用?”
她乖乖的搖了搖頭。
“挑筋剔骨?!睘醴铰曇舨淮螅瑓s讓她感覺一陣?yán)湟庖u來。
她放下手中匕首,不敢再拿起。烏方的兵器,為何如此殘忍。她不安的掃了眼烏方,見他依舊漫不經(jīng)心的躺著,閉目養(yǎng)神。
烏方雖沒有看她,還是猜出了她的心思,說:“樂安,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斗,兵器只是形式,有優(yōu)劣之分卻無好壞之別。那把刀給了你,只會(huì)用作防身,給了別人就不一樣了。樂安……我只是一個(gè)兵器師?!蔽矣凶约旱淖非?。
沈樂安不知如何回答,他理解烏方,練武之人都希望自己的武功天下第一,對兵器師而言兵器就是他獨(dú)特的武學(xué)秘籍。她知道烏方的追求。也知道,兵器看的是人,殘忍與否都由人心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