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怪老怪,你說這兒原來是個戰(zhàn)場不?”鄒胖子被老怪剛才那么一嚇,從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立馬轉(zhuǎn)變?yōu)橹斏?,拿著手電探路?p> “沒看見青銅,應該不是?!?p> 鄒胖子道:“得了吧,你當它鉆石啊,青銅在這種地方早呆沒了!”
走到一條三岔口,老怪觀察地上的腳印。發(fā)現(xiàn)這左右兩條路都有印子,還都不少。但左邊的腳印最為凌亂,像是在逃避著什么,但并沒有血的痕跡。
鄒胖子問:“走哪?”他用手電左右都探了探,啥都沒發(fā)現(xiàn),都是彎道。
陳大師裝模作樣過來道:“古人尚右,以右為尊,走右邊吧?!?p> 你當這是下斗呢?
老怪搖頭,他看了陳大師一眼,“走左?!?p> 陳大師嘆氣,“年輕人,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p> 鄒胖子也感到不對勁了,“唉,老怪,你怎么老跟那老頭子對著干?。俊?p> 老怪邊走邊敷衍道:“我哪有呀,是你看錯了?!?p> 左邊的盡頭是一個大石廳,八面八洞連通這里。但最惹人注目的,還是中間那個大坑。
細心的老怪發(fā)現(xiàn),這里的苔蘚逐漸變薄了。
鄒胖子膽大的走到坑旁,拿起手電一看,隨即哇的一聲,拿著手電從下往上照自己臉上,突然轉(zhuǎn)身過來。
“好大一鍋骨頭湯??!”
鄒胖子的臉被燈光這么一照,陰森森的一片慘白,半點人氣都沒有。尤其是那燈光照不到的眼睛,黑洞洞的,在這緊繃神經(jīng)的黑暗里,就像張肥臉浮空,十分嚇人。
嚇的大老板差點又是一跤,連陳大師也忍不住退了幾步。
老怪笑道:“別開玩笑了!你看把人家嚇成什么樣了!”
“切!”鄒胖子淡定的放下手電,“就這點膽子!”
玩笑后,大家果然放松了許多。
大老板很憋屈,“大哥,你不知道人是會嚇死人的嗎?!”
鄒胖子笑得不懷好意,“這是胖爺為你們好,給你們預預熱,別待會兒暈了過去?!?p> 老怪也走到坑旁,一看,“還真是一鍋上好的生菌白玉骨頭湯?!?p> 陳大師也來看看,這一眼差點沒被口水嗆死。
只見那坑里,密密麻麻堆著彼此不分你儂我儂的骨頭,有動物的,也有人的。燈光一射,白花花的一片晃的人心肌梗塞。
更有意思的是,這坑,還被水填了一半。那水清幽幽的,干凈的讓人浮想聯(lián)翩,又沿著水道流通出去,也不知道最后會匯集到哪。
細思極恐!
大老板看都沒看,趕緊催促人離開。
老怪繞了坑一圈,除了一些像是少數(shù)民族的花紋以外,除此啥都沒發(fā)現(xiàn)。他拿出指南針,從北洞離開。
一行人離開這個大廳不久,從隨機其他幾個洞,以及他們來時的那個洞,傳出來了緩慢拖沓的聲音。像是有什么東西拖著地走路,這些東西被人味引來這,又繼續(xù)跟著人走。
——
“這些都是什么鬼玩意兒???!!”
“看這行為體態(tài),確認都是蟲子!”
“這么——大只蟲子?!”
“你們二位逼逼啥!跑呀!”
三個年輕人在甬道里飛速逃竄,后面跟著一堆肥碩的,白白胖胖的,身體柔軟的蟲子。
嬰兒大小的蟲子,長著柔軟觸須狀的口器,惡心又嚇人。
蟲子緊追不舍,就是爬行的速度有點慢。
“不行,我……沒體力了!”帶著眼鏡的青年速度漸漸慢下來,臉色蒼白,大汗淋漓,看來確實到極限了。
另一個肌肉健壯的年輕人氣狠狠呸一口,他扔掉身上的包,拉起眼鏡仔拖著他死命跑。
“這邊,快來,這里有個口子。”一個帶著左耳墜的青年眼尖的看見墻壁上有個石窗。
他道:“從這,我們爬上去!大馬幫我!”
一身肌肉分明的年輕人應了一聲,他拋了眼鏡仔,馬步半蹲,雙手疊握,把他送了上去。
“瘋子,上面怎樣?”
那人探出個頭,伸手道:“快點!四眼的手給我!”
看來是沒事了!
大馬把累癱了的四眼也托舉上去,最后拉著瘋子的手輕輕松松爬進了口子。
“接下來怎么辦?”強壯的大馬問。
瘋子拿起手電,“這是個窗閣,里面應該可以進去?!?p> “那還等什么?!”
“不行!”躺地上的四眼習慣性按按眼鏡,喘著氣道:“我,才想起來,外面那蟲子俗名肉芽,會跳墻攀爬,我們,要先把口子堵起來……”
“你不早說!”大馬四處找石頭,被瘋子阻攔了。
瘋子道:“你聽,外面沒動靜了!”
“怎么回事?”
“去看看!”
瘋子又探出個頭,拿著手電亂射,此刻外面的干干凈凈,除了地上可疑的沾液,什么蟲子都沒有。
“蟲子走了?!?p> “它們有那么好心,放過我們幾坨肉不吃?”大馬一臉懷疑。
突然,出頭查看的瘋子“啊”的一聲被一股力量拽了下去,那速度快的大馬都沒反應及時。
“瘋子!”
大馬追了出去,見瘋子背面朝天在地上一動不動也毫不猶豫的跳了下來。
“瘋子,你怎么樣!?”
“沒事沒事!”瘋子趴在地上,被大馬扶起,他捂著鼻子,揉著腰,顯然是這兩處摔的夠嗆。
大馬見瘋子沒事,提起的心才要放下,抬頭看見眼前一身黑的人心跳又升的老高。
他反應迅速拉開距離,作出防備的姿態(tài),還不忘把瘋子拽背后。
“你是誰!?”
那人背著一把傘,雙手自然下垂,他的帽沿拉的很低,遮住了眼睛。
一句話不說,一個動作也沒有,安安靜靜的像個死人。
四眼這時也爬出來了,他看見這副場景有點懵,也不知是下來還是不下。
瘋子揉著腰道:“這位……朋友,你突然把我拉下來也給個話呀。不明不白的是逗我們玩?”
誰知,那個一身黑不溜秋的人轉(zhuǎn)身竟走了。
走了。
了。
。
三人:“……”
“有毛病吧這人!”大馬不能理解。
瘋子看著那人快融化在黑暗中的背影,心有所想,他趕緊道:“快點,我們跟上他!”
“喂喂喂!”
年輕的四眼拔蘿卜似的慘遭拖拽,溜了一地。
七發(fā)現(xiàn)這三人不是他的目標,便不再理會他們了。
他不是不知道那三個家伙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在不干擾他的情況下,他并不在意。
耳畔窸窸窣窣的聲音又在靠近,那是吃腐食尸的肉蟲發(fā)出的,只是這么大一只的肉蟲也是少見。
他伸手,看都不看一下,輕輕叩擊一下傘柄,漆黑的密傘上銘文一閃過,快過眼目。
一聲低不可聞的鳴響擴散出去,窸窸窣窣的肉蟲立刻慌亂的退散了。
古時為了驅(qū)趕惡蟲猛獸妖魔鬼怪,巫會用獸皮制成的鼓鳴擊喝退,會用兇煞的兵器威懾恐嚇。
密傘制作不易,因為都是半成品。成品的密傘,要染滿兇血,才會變的漆黑無比,再以銘文困之,磨石心性,這要主人一點點去完成。
這途中,密傘的主人,容易瘋,也容易死。
這樣堪稱妖魔之兵的武器,幾乎是有了生命,生了靈性。就像一只隨時要大開殺戒痛飲鮮血的兇獸,只是被主人縛著乖巧可人,試問,龜縮于食物鏈底層肉蟲怎么不怕。
哪怕是那么一點點的氣息,也足以把它們嚇的屁滾尿流了。
“自從來到這,我就從沒走過這么安靜的路了?!悲傋邮媸娣纳炝藗€懶腰,“果然,大樹底下好乘涼。多謝前面高人!”
四眼按壓眼鏡,問:“他是怎么辦到的?”
大馬搖頭,表示不知。
瘋子懶懶道:“喏,沒看見高人那把傘嗎?”
“他每隔一段時間會敲一次傘柄,估計這里面是有什么名堂。真是方便??!”
四眼摸摸肚子,很直接的問,“還有吃的么?”
大馬瞪他一眼,但還是從兜里分了一根巧克力給他。這是他的私藏。
四眼厚臉皮的接過。
瘋子隨意發(fā)問:“我們食物還剩多少???”
大馬道:“省點吃,還能撐兩天?!?p> 四眼一聽,看了看巧克力,又看了看,看了還看,最后還是收了起來。
瘋子皺眉,道:“你收啥啊?沒體力就快吃,到時跑不動我就扔了你!”
四眼“哦”一聲,撕開包裝吃了起來。
瘋子沒話找話,“大馬,你覺得我們還有幾個人活著?”
大馬一個個在心里數(shù)著,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算來算去,我能肯定的就是那個姓陳的導游,他厲害著呢!肯定活著?!?p> 陳家人。
七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轉(zhuǎn)過身問:“你們認識陳家人?”
“什么陳家……?。俊贝篑R被瘋子捂住嘴巴扔一邊去,他慢條斯理的說:“我們不認識什么陳家人,只是帶領(lǐng)我們來這的隊伍里,有個姓陳的導游?!?p> 七問:“只有一個?”
瘋子摸著耳墜,語氣懶洋洋的,“那位陳導游,中途和別人碰了面,我看他們挺有默契的,是不是陳家人我不知道。”
七問:“也是一個?”
瘋子點頭道:“是啊,其他的我就沒看見了?!?p> 七轉(zhuǎn)身,走了。
“走吧,這下可以跟近點了?!悲傋诱f是近一點,可他直接跑到七旁邊去了。
七也沒有反應,顯然是默認了。
此乃何人
【無責任劇場】 何人:你們其中的兩個要去領(lǐng)便當,你們商討一下。 瘋子:我家里人多,少一個不要緊。 大馬:我是個職業(yè)保鏢,無所謂。 四眼:我想活著,您看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