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君在前往往生池的途中感到這邊有熟悉的靈力波動,便朝這邊趕來,此時又聽到了饕餮的叫聲,奮力飛向此處。
等他趕到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云若已經(jīng)被凌冰卿拋到了陰真那邊,想動手將云若救下已經(jīng)來不及了,在陰真使用的術法快要貼在云若身上時,云若身上的那面小鏡子忽然從她身上滑落出來,赤紅色的光芒大盛,從一面小鏡子忽然蹭蹭蹭的變成了一面大約直徑有十來米的大圓鏡,鏡面卻如湖面一樣,陰真的術法穿過鏡子,鏡面像風吹湖面,波動了下,轉瞬間,那術法便消失不見。
凌子君沒想到坎水鏡竟會主動的保護的云若,為何這次是坎水鏡主動保護云若而不是素羽天衣展開結界?凌子君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見陰真術法被坎水鏡吸收了,來不及細想,抽出元曦卷起靈力就朝陰真襲了過去了,陰真忽然感到背后的殺氣,急急避開,仍然被凌子君的劍氣刮傷了手臂,鮮血順著手臂滴落了下來,落入黃土之中,那些開始被召喚的亡魂,嗅到了冥將鮮血的味道,急忙沖了出來,貪婪的吸食落入黃土之中的鮮血。
凌子君急忙將半空中的云若接住,穩(wěn)穩(wěn)落地。
一臉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糟了,云若身上的氣息有些不穩(wěn)了,如果那人這會醒過來就麻煩了。
云若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凌子君,一口氣問了許多問題,“你怎么會來這里了?你不是說要去開啟機關嗎?對了,冥界的死氣,你怎么樣了?”說著,云若急急拉過凌子君的手仔細瞧瞧了,看著凌子君身上沒有一點異狀,才放下心來。
凌子君看著云若一臉關切的樣子,將自己全身檢查了個遍,胸口像針扎一樣難受,好想丟下這一切不管不聞不顧,只和云若兩人一起過避世的日子??删退阕约涸敢?,那人留給云若的時間也不多了。
“你一下子問這么多你讓我先回答你哪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自然沒有事了,倒是你,怎么會跑到這里來了?。”
云若將開始的事情說了一遍,隱去了厲陽焱讓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雖然對厲陽焱有些同情,可路是他自己挑的,與人無尤。
凌冰卿雖然是自己這個凡胎的姐姐,可她竟然將云若當肉盾丟了出去,凌子君十分惱怒,剛想質問凌冰卿,忽然感到凌冰卿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同了。
凌子君這時才看向凌冰卿和玄墨兩人,而兩人也同時查看這凌子君,三人都像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細細的打量的對方。
凌冰卿心想:君兒身上的氣息怎么會忽然變了?開始使出的那招里面的氣息似乎隱隱有股仙氣。
玄墨感到凌子君一瞬間發(fā)的氣息,竟然有無忘帝君的氣息,難道自己當初覺得他似曾相識,有莫名的熟悉感,才收他為徒,竟因為他是無忘帝君嗎?前世兩人亦師亦友,可卻被他算計,連同其他人一起將那人封印,而自己也幾乎沒命,沒想到今生還成了師徒,難道冥冥中真的有定數(shù),逃不掉,避不開。
或許正因為大家都身處冥界需要靈力抵抗冥界的死氣,才會動用不少的靈力,否則,根本感受不出對方真正的氣息。
凌子君沒想到凌冰卿才是坎水鏡靈,上古那場大戰(zhàn)的時候,坎水鏡靈才化靈不久,那時她還只是個小女孩,難怪自己一直沒有認出來。
而玄墨竟然是上古時代的老朋友九華,沒想到他在那場大戰(zhàn)中竟然還活了下來,今世居然還同自己成了師徒,哼,怕是因為自己身上的封印,將自己真實的氣息隱藏了,所以他才一直未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真實身份吧。不對,凌子君仔細感知了下九華身上的氣息,難怪別人都沒發(fā)現(xiàn)九華身上的仙氣,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九華,九華的一絲元神只是依附在此人身上,微弱的幾乎快要感知不到了。
凌冰卿從出生就一直追隨著九華的腳步,如今竟將別人錯認成九華,還真是諷刺。
只是眼前這人怕也是撐不了多久了,又為何會來冥界?為了解開那人的封???九華同那人原本交好,那這個人又是誰?想要做什么。此人為何要將自己的氣息變得同九華相似,為何要冒充九華?
三人雖各懷心事,可對于眼前的麻煩還是一致的,三人只有先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封印了那人,再來解決相互的恩怨。
只是開始自己在同蒼炎的對戰(zhàn)中,是用了自己身上那個封印的力量,這會那個封印將自己的靈力壓制更甚,要想以現(xiàn)在自己凡胎的靈力來對付一個冥將根本就不可能,若是想要同剛才那樣利用自己身上的封印對付這個冥將也是行不通的,真是麻煩。
凌子君是無妄帝君的時候修為就被身上的封印壓制的太狠,又是凡胎,連萬分之一的修為是使不出來,凌冰卿的攻擊力根本沒有辦法對抗冥界七冥將,而眼前的‘玄墨’就憑他身上真正玄墨的微弱的一絲元神,也不可能對付冥界的七冥將。
云若見凌子君無恙,轉頭就憤怒的望著凌冰卿,就算你在不爽看見我也不至于把我當肉盾丟來丟去吧。
凌冰卿冷冷的說道:“你這樣瞪著我做什么,坎水鏡在你身上,你遇到危險后坎水鏡自然會保護你?!?p> “我身上的那面小銅鏡是坎水鏡?你怎么會知道?”
凌冰卿冷道:“不僅我知道,玄墨也知道,要不你認為他為何會那樣在意你,你真的以為玄墨是在意的是你嗎,別天真了,他在意的是。。?!?p> 玄墨惱怒,“夠了~~~”
云若不懂術法,也不懂靈力,不懂修為,可也不是傻子,連一向從容的玄墨真人也會惱怒,看樣子還真是,這些人知道什么事情是有關自己的,卻獨獨是自己不知道的。這群人還真是把自己當傻子嗎。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玄墨真人救我?guī)状慰隙ú粫且驗槲?,我還沒那么自戀,會認為玄墨真人對我有興趣,我不知道你們到底藏有多少秘密,我沒有興趣知道,但也請也別來招惹我?!?p> 凌子君胸口的那個封印雖一直讓自己生不如死,此時卻忽然灼燒了起來,像是要將他整個人都燃燒殆盡。凌子君被這個封印壓制,此刻整個人面色十分痛苦,額上也布滿了密密的細汗。
云若見凌子君十分痛苦跪倒在地,急忙扶住上前扶住他,可在云若碰到他的地方似乎被火燒著了一般,十分痛苦。
坎水鏡離開了云若后,沒有坎水鏡遮蓋云若體內元神的力量,難怪,在被云若碰到的后地方更加痛苦,怕是那人的元神和自己身上的封印相互感應到了氣息,要對自己這個當初下殺手的人復仇吧。
凌子君神色復雜的望著云若,云若看凌子君的樣子十分痛苦,只是擔憂他的身體,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的神色。
陰真猜出了面前這面鏡子就是坎水鏡,可是從上古時代起,就沒聽說過坎水鏡有攻擊能力,竟然瞬間可以吞噬自己的術法。而眼前的這個青年修為又如此深厚,一個凡人不應該有如此深厚的修為,他心知,若不是這里是冥界,將眼前之人的修為壓制著,剛才劈中的怕就是自己的腦袋了。
陰真不敢大意,急忙召喚亡魂復活冥士,列陣,斬殺眼前四人。
凌子君等人身上都新添了不少傷口,陰真也好不到哪去,只是在冥界,陰真可以不斷召喚亡靈修復他的傷口。
眼見凌子君和凌冰卿兩人的靈力都消耗了不少,而對方卻因為地利因素可以不斷補充靈力和修復傷口。
凌冰卿望著躲在一旁的云若,又想將她給推出去,凌子君一把攔住凌冰卿怒道:“你這要做什么?”
“她身上穿的是素羽天衣,若是受到攻擊會自動張開結界的,我們可以利用這個結界來反制住對方?!绷璞湟仓涝迫趔w內的元神隨時會醒轉,在沒有解開坎水鏡封印之前,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使用五行鏡,更不用說召喚其他四鏡開啟封印。如果此時那人醒來就麻煩了,可若連眼前的危機的對付不了,何談以后。
凌子君雖然知道素羽天衣天下所有皇器都刺不破穿不透水火不侵,可他心底里依然不愿意這樣做,明知道等待云若最后的結局是什么,現(xiàn)在還可以毫無廉恥的利用她。更何況現(xiàn)在她的氣息已經(jīng)不穩(wěn)了,她體內的元神隨時有醒轉過來的可能。
云若知道自己身上的衣物是水火不侵,當初在遭受八爪火螭攻擊時候,是展開了結界,自己當初也沒太在意,如今能用這件衣服幫助大家脫困自然是好??匆娛軅牧枳泳⒖膛苌锨叭?,準備幫凌子君他們擋住攻擊。
凌子君一把抓住云若,“不用?!?p> “你都同你姐都傷成這樣了,不試試看我們大家都回不去,這件外衣救過我很多次了,不會有問題的?!闭f著云若又準備上前,卻依然被凌子君死死拽住不放手。
“不行~~”凌子君堅定的說,又轉向凌冰卿,“坎水鏡已現(xiàn)你卻不能操控坎水鏡?!?p> “是,否則我還同這些人廢話什么??菜R被那人下了封印,我根本就用不了,否則你以為這坎水鏡為何一直呆在云若身上,而沒有在我這個鏡靈身上?!?p> 凌子君暗付:坎水鏡有凈化一切的能力,照理說根本就不能可能在鏡體本身上下封印,而剛才坎水鏡還主動保護了云若,究竟是哪里不對。
云若有些懵,鏡靈?剛才凌冰卿說她是鏡靈,什么意思?難道我不是鏡靈?
有冥侍前來向冥君匯報了在冥界眾人的情況,而云若等人用來交易的金葉子也被遞到了冥君的面前。
“你瞧瞧你這個冥君混成什么樣了,下面的人賭錢的賭錢,夾帶的夾帶,連枉死城都可以隨便瞎晃悠,還陽崖也可以隨意參觀,你還真是隨意啊?!?p> 冥君掃了一眼那青年,淡然道:“那你希望對方看到什么樣的冥界?在我的治理下井井有條、秩序井然、日新月異?還是說冥界的世風日下、日暮窮途、日就衰敗更為讓其他六界安心?!?p> “果然是老狐貍,明明是老虎非要裝作貓?!?p> “我真是謝謝你,堂堂冥君竟然被你說成狐貍、老虎還有貓?!?p> 。。。。。。
青年見冥侍托盤上的金葉子看起來不錯,便拿了起來仔細看看,“嘖嘖嘖,這金葉子做的可真好,栩栩如生啊?!庇挚戳讼卵b這些葉子的乾坤袋,“這袋子,好生別致,竟然還隱隱透著靈氣,到不似俗物?!?p> 冥侍答道:“是從一個叫云若身上趁她不備時偷的,不過這個袋子她似乎有好幾個,我們只偷拿了其中一個?!?p> 冥君只是用眼神掃過,便淡淡的說:“知道了,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吧?!?p> 那青年瞧冥君面色自若,不過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轉瞬即逝,若不是自己眼尖,怕也瞧不見,“怎么,這七界之中還會有讓你驚訝的事情?”
冥君抬頭盯著那位青年許久,青年都快要炸毛了才緩緩道來,“白父,你可知道這金葉子的來歷?”
白父看著一臉嚴肅的冥君,不覺好笑,這么多年了,就連仙界當初派人來想要插足這冥界之事都被他輕松打發(fā)了,如今還能有什么事可以難住冥君的。
白父打趣道:“怎么,難道金銀這些俗物對你冥君來說還是什么稀罕之物?”
“這種金葉子只產在金銀雙樹上,而七界之中只有一個地方有金銀雙樹,那是在上古已經(jīng)消失的神界中那位的居所逍遙界的無涯峰?!?p> 白父瞪大了眼睛,握著金葉子的手一下松開,金葉子也掉落在地上,“那位?你說的是上古被封印的那位?難道幾百年前那個傳言是真的?”
“而且,”冥君喚出自己的冥器,直接劈向那乾坤袋,刀光劍影后,那袋子毫發(fā)無損,一絲痕跡都未留下,“果然,這袋子根本就刺不破?!?p> 白父也驚訝連冥君的冥器也留不下痕跡的東西,“你這話什么意思?”
冥君沉著嗓音:“逍遙界無涯峰上有一株無塵千絲,那樹長滿了白絲,用那白絲織就的織物除了無塵千絲的樹枝外天下所有神兵都不能傷及分毫?!?p> 白父覺得今天一下信息量太大了,覺得腦子有些轉不過來,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澳愕囊馑际沁@乾坤袋是用無塵千絲的白絲織就的?”
“太浪費了吧,還不如做成護心鏡什么的?!?p> “不過這無塵千絲還真是有意思,天下神兵都刺不破,竟然可以用自己的樹枝刺破,這算不算自相矛盾?!?p> 冥君冷了一眼白父:“白將軍果然淡然自若,本君佩服?!?p> 白父仿佛依然不在意這些,只是一臉好奇的繼續(xù)問道:“聽說上古之初,你還未做冥君之時,你曾有幸見過那位,怎么樣怎么樣?”白父并未經(jīng)過上古那場大戰(zhàn),對于那人的傳說好奇多過恐懼,當年的七界第一人,該是何等風采。
望著白父一臉急迫想探究的神情,冥君白了他一眼,“隔著玉清池遠遠瞧過一眼,看不太真切?!?p> “不過,現(xiàn)在要盡快將五行鏡靈送出冥界,那些人的恩恩怨怨,本君可不想他們到冥界來解決?!?p> 冥君喚過一旁的冥侍,“吩咐下去,讓他們別再磨磨蹭蹭的,該丟出冥界的全部底出去,別再墨跡了?!?p> 一個書童模樣打扮的少年見白父剛離開冥界就急急迎了上去,“將軍同冥君下完棋了?”
白父:“立刻回妖界面見君上?!?p> 書童自入了將軍府,每次見到白父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從未見過自家將軍火急火燎的樣子,“將軍這是怎么了?又沒有火燒屁股?”
白父一巴掌拍到書童頭上,“重新說過?!?p> 書童委屈巴巴,一口氣把馬屁拍了個夠,“將軍文武雙全、英明神武、威震寰宇、萬人敬仰、功垂萬代?!?p> 白父滿意的點點頭,整理了下衣衫,使了個決卷著自己同那個書童急急向妖界飛去。
書童腹誹:將軍,您的發(fā)型亂了。
白父暗道:上古那場大戰(zhàn)原本以為都已經(jīng)被封印的神祇,居然又回來了,這七界怕又是要重啟波瀾了,紛爭不斷,我妖界怕也得開始備戰(zhàn)了。只是歷來冥界都不參與任何一方的戰(zhàn)爭,連這次無意中打開了同人界相連的甬道,如此好的機會,冥界竟然也沒趁機吞并人界,難道冥界還有什么秘密讓整個冥界根本不能入侵其他幾界?
冥侍雖然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能讓冥君親自下令的必然是大事,但是為何要當著妖界大將白父的面說這些事,這樣豈不是相當于把事情全部告訴了妖界,妖界都知道了同七界都知道了有什么區(qū)別。
冥君見冥侍的神情便知他心中所想,“做戲做全套,這種破事不能光是留給我冥界,有好應該七界同享才對?!?p> 冥侍滿臉黑線,果然,冥君還是那樣惡趣味,白父將軍同自家冥君做了許多萬年的棋友居然還能活蹦亂跳的,也真心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