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見他肯搭話,立即說:“當(dāng)然!要不是想替你掃清障礙,本尊至于這么大費周章的把墨瀾引過來嗎!”
青袍聲音夠大,身軀卻是越來越透明。
云衍似乎沉思了一會,眼中笑意不達(dá)底,看著青袍膽懼的臉,譏笑道:“那孤想要你生不如死,魂飛魄散,你是不是也該勉為其難的試一試?”
青袍顯然沒料到這廝居然成了這樣的劣性,氣得吐了一口血,渾身發(fā)顫地咒罵著:
“云衍你別后悔!別后悔!老子以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聲音越來越微弱,身體愈發(fā)透明,最后帶著他喋喋不休的咒罵,消散成虛無。
云衍的斧頭也回轉(zhuǎn)到他手中。
輪椅上的荀攸眼睛微微一動,似乎恢復(fù)了些清明,他的余光看見地面一道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在他夢中出現(xiàn)了許多次,卻也只是在他夢中。
他慌慌張張地抬頭,不敢相信地看著三步之遙的女子,顫聲道:“阿姐?”
他一出聲,嘴角就不停地流血,可他卻毫無知覺地,癡癡地盯著前方的煙藍(lán)衫女子。
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小孩偷到糖的笑,一邊吐血一邊緩緩說道:“二十三年了……阿姐終于舍得來看小攸了。”
荀玉稍稍動容,手緊緊地托著塔,干著嗓子道:“你不該這么做?!?p> 荀攸卻只是一個勁的笑,吐血的時候才停一下,然后又接著笑,笑到辛瑜聽得背脊一涼。
辛瑜躺在冰面上,喘息未定,“系統(tǒng),那妖怪死了吧?”
【此處分身已死】
“……分身?”
【涉及劇透,暗線需宿主自行補全】
她的背部已經(jīng)凍麻,耳朵卻張著聽那邊人說話。
那詭異的笑聲終于停了下來。
好一會兒她才勉力撐著左手坐了起來,右手真的脫臼了,跟藕節(jié)一樣,靠外面一層皮裹著才沒脫落。
懷玉把瀾哥從冰床上挪了下來,費力地?fù)沃x開那團(tuán)冰,往她這邊走來。
云衍沒心情看姐弟臨死一別,飛身到懷玉這邊,身后荀玉忽然開口:“太子殿下,請稍留一步?!?p> 她說罷,走上前輕輕闔上男子的眼,又一轉(zhuǎn)身落到辛瑜這邊。
先是對辛瑜拱手道歉,“懷姑娘,荀玉教弟無方,才使你遭此禍?!?p> 辛瑜仰視著這位女掌門,面容姣好,眉目柔和,看著比她們大了不少,氣質(zhì)卻是一絕。
“我不是懷玉,你弟弟搞錯了?!?p> 辛瑜解釋著,聲音軟軟的,沒什么力氣。
懷玉撐著瀾哥已經(jīng)過來,小變態(tài)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旁,低頭凝著坐姿怪異的她,眉峰微微攏起,像是在做什么抉擇。
荀玉神情一怔,扭頭看向懷玉,“這位才是……懷上將軍的女兒?”
懷玉一笑,算作回答。
……
全身疼得難受,辛瑜還得僵直著背部,不敢靠上步履不停的人的脊背。
小變態(tài)背著她,一路上什么話也不說,臉黑的像塊炭。
片刻前,荀玉掌門帶著懷玉和昏迷不醒的瀾哥乘劍離去,而她被迫丟給云衍帶下去。
她以為小變態(tài)也該召喚出什么坐騎,乘云回到十三殿,結(jié)果……這廝居然用腿!
死一般的寂靜,除去小變態(tài)腳踩枯枝敗葉發(fā)出了些聲。
“殿下,你怎么知道荀攸背后有人……妖怪操控???”
辛瑜逼著自己說些話分散身上的痛和這窒息的寂靜。
云衍步子一下沒停,冷嗤一聲:“他那樣一個廢物,沒本事把二哥弄到洞中?!?p> 辛瑜被他一噎,不服地辯解:“他怎么廢物了?”
人好歹身殘志堅的在冰洞里活了二十年……
云衍卻陡然一停,扭頭看背上人,眉頭一皺,“除了會下毒,他還能干什么?”
“……”
背上人沒吭聲,云衍想了想又道:“腿沒了,不是廢物是什么?”
“我——”
“趴好!”
辛瑜被他吼地一哆嗦,呆呆地趴上他的脊背,又走了一會兒。
云衍忽然問背上人,“你為何假裝自己是懷玉?”
辛瑜一愣,感情一直想問這個啊,還氣得半天不說話。
“因為我知道荀攸想折磨懷玉。”
云衍繼續(xù)前行,涼涼的聲音傳入辛瑜耳內(nèi),“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我夢到了?!?p> 辛瑜早已想好借口,此刻說起來也慢條斯理,又因著全身無力,聲音也軟綿綿的。
“我之前不是偷了個盒子嘛?盒子里有個畫本你也知道,我看了看那本子,當(dāng)天晚上就做了一個夢?!?p> *
煙霧繚繞著金獸,幽靜寬敞的臥房,塌上男子蒼白的臉色恢復(fù)了些,懷玉松開握著他的手,起身看向一旁站著的荀玉掌門。
“多謝掌門替王爺解了毒?!?p> 荀玉有些羞愧地?fù)u搖頭,“鄴王的毒本就是攸攸害的,我只是在贖罪——”
她又笑了笑,輕道:“更何況,他也是我?guī)熜值膬鹤印!?p> “我有一事……望掌門解惑?!睉延癃q豫地問出了心底的疑惑:“我阿爹和令弟,是何關(guān)系?”
為何荀攸如此仇恨父親?
荀玉聞言,目光凝著小扇窗外的景色,思緒有些飄遠(yuǎn),半晌才說道:“二十多年前,他們曾是朋友,懷上是個君子,和小攸也曾把酒言歡?!?p> “那他為何如此仇恨我阿爹?”
荀玉看了一眼懷玉,繼續(xù)道:“只是之后,懷上將軍一刀斷了小攸的雙腿,他自此只能坐輪椅,更離不開清心峰的冰窖?!?p> 懷玉隱約猜到這個可能,但她實在無法相信自己敬重的阿爹會做這樣的事。
她顫聲問道:“阿爹為什么這么做?”
荀玉清麗的臉上露出幾分苦笑,“當(dāng)年師父搭線,將我和師兄牽成紅線,大婚在即,師兄卻碰上了慶王妃,那個師兄藏在心里的女子……師兄不愿意欺騙自己,也不愿意害了我一生,便取消了師父留下的婚約。小攸氣不過,提劍要殺了慶王妃,而你阿爹又是慶王的手下,自然要保護(hù)主子?!?p> “小攸在門中習(xí)得是醫(yī)術(shù),最擅以毒制人,功夫方面遠(yuǎn)不敵你阿爹,刀光劍影中,他的雙腿便沒了?!?p> 說到此處,荀玉顯然有些痛苦,“他以為殺掉慶王妃,師兄就回心轉(zhuǎn)意……可這世上,情之一字,哪是這樣容易說得清?!?p> 懷玉默聲,良久才道:“抱歉?!?p> 林子里的鳥兒被林中人一驚,撲簌簌地飛走。
“孤一直好奇一件事,你為什么去偷掌門室的木匣子,難道你一直知道里面有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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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坪
青袍:丫的!老子就走了個過場,死了? 平哥:大佬你再蹲蹲,你可是妖王??!不會死的這么容易! 青袍:你看看顏顏,他在干什么! 顏顏背著瑜哥:媳婦,背挺的那么直,累不? 瑜哥:誰是你媳婦?問過瀾哥了嗎!再說了我樂意挺直腰桿! 顏顏:…… 瀾哥:你們不要欺負(fù)已經(jīng)躺到?jīng)鐾傅奈?我可什么也沒說!當(dāng)初是你硬要嫁過來的! 顏顏:二哥,你怎么還不休妻? 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