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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沐風(fēng)梨花白

第五章

三月沐風(fēng)梨花白 公子有九思 3867 2019-08-08 09:52:20

  無殤宮內(nèi)庭的惜音閣中,一紅衣男子支著下巴,坐在床邊盯著床上昏睡的女子,女子眉頭緊皺,口中似是喃喃自語,可見其睡的并不安穩(wěn)。

  “不要死!”床上的人突然坐起來。

  “哎呦!可嚇?biāo)牢伊?!”床邊的男子被女子突然的動作嚇的跌到床下?p>  “你!你是誰!”夜九歌還未來的及打量一下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便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在自己面前,立馬神經(jīng)緊繃。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一攏紅衣,玄紋水袖,席地而坐,靠著床沿,支著下巴,眉毛挑起,邪魅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笑容,“美人兒!如今你都上了我的榻了,這難道還要問我是誰嗎?”

  “這是什么地方!”夜九歌語氣冷凝,雙手緊緊的抓著被子,眼神中盡是防備之色。

  “我說美人兒,如此緊張作甚?這里自然是娘子你的家??!”

  “你……”此時夜九歌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似乎不是原來的那一套,“我的衣服呢!”

  “你說呢?美人兒!”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夜九歌,她突然從床上奔下來,沖到桌子邊,拿起桌子上的茶壺朝著床邊的妖孽男子砸去。男子抬手揮開茶壺,起身瞬間到了夜九歌面前抓住夜九歌的左手手腕“美人兒這是要謀殺親夫不成!”

  “放開我!”夜九歌右手揮出一掌,想打碎面前這張邪魅的臉,但并未得手,被面前的男子制止。而此時夜九歌已經(jīng)怒到了極點(diǎn),拼命掙扎,想要撕碎面前這個從頭到尾沒一句實(shí)話,且滿口胡言,油嘴滑舌的男人。正在倆人較勁之時,門外傳來臨安的聲音“宮上,醫(yī)師來了!”男子出手點(diǎn)住正張牙舞爪的夜九歌的穴道,將其安放在桌邊的椅子上“以為夫之見,娘子還是好生歇息的好!”說完朝著夜九歌拋了個媚眼,轉(zhuǎn)身走出房間“醫(yī)師,好好給娘子看病!”

  “屬下明白!”

  “我的好主子,你想起來沒有!”臨安看著自家主子楞神了半晌,出言打斷。男子抬起頭盯著臨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中滿是無辜“當(dāng)初,我對小夜兒多好啊!不僅把她救回來,還讓無殤宮中最好的醫(yī)師給她醫(yī)治,當(dāng)初我與她素不相識,能夠做到如此地步,那叫她一聲娘子,也不為過嘛!”

  “咳咳!那個,宮上啊,和您商量件事行嗎?”臨安咳了咳,艱難的說到。

  “說吧。”

  “宮上啊,您能不能別這樣看著屬下,您這看的屬下汗毛都豎起來了!”臨安說著還抱著雙臂搓了搓。

  “臨安,你過來!”

  “不干!”

  “算了,像我這般大度的人是不屑與你計(jì)較的?!蹦凶优み^頭,順手拿起桌上的酒壇,喝了一口,“臨安,你說我去告京城找小夜兒如何?”

  “宮上!您是認(rèn)真的嗎?”

  男子起身,背著雙手,抬頭看著月亮,語氣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之前小夜兒一人前往告京時,有桑梓和魅剎一明一暗在小夜兒身邊,再加上小夜兒自身的實(shí)力,東辰皇朝無人能夠威脅到小夜兒,但如今,百里書黎回來了!小夜兒勢必要與他正面交鋒!以百里書黎的城府……”男子停頓了一會,“我擔(dān)心小夜兒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宮上,您若走了,無殤宮交由誰來打理?”

  “不是還有幽若嗎?”

  “宮上!您確定沒在開玩笑嗎!您要把無殤宮交給幽若那個瘋丫頭打理!”臨安只覺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自家主子雷掉了。

  男子緩緩轉(zhuǎn)過身似笑非笑地盯著臨安“那不如……你留下來!”

  “不!不!不!宮上,我跟您說,這件事交給幽若真的是太好了!這幽若她平時吧是瘋癲了點(diǎn),但是!宮上您聽我跟您說啊,幽若這丫頭,年紀(jì)輕輕就精通毒術(shù),還是我無殤宮千毒閣閣主,我看這事交給她是再好不過了!”一聽自家主子要把這事交給自己,臨安秒慫,立馬把幽若夸的那是天上有地下無的。

  “臨安,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還好!還好!所謂近墨者黑,這不都是跟您學(xué)的嘛!這不有句話說的好嘛,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

  “是嗎!”男子陰惻惻的聲音從前方飄來,打斷了臨安的話。

  “宮上饒命啊!”臨安拔腿就跑,轉(zhuǎn)瞬就跑出了男子的視野。

  “臨安這輕功似乎又精進(jìn)了不少,甚好!看來是我教導(dǎo)有方??!”說完收起了嬉皮笑臉,朝著皇城的方向看去,眼中滿是擔(dān)憂。

  清晨,東方的地平線泛起一絲絲的亮光,濕潤潤的春風(fēng)輕輕地掃過,微微地拂著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淡白天光,也占據(jù)著每個角落,給街道倆旁的房門涂上了一層幻夢的白色。當(dāng)?shù)谝豢|晨光射穿薄霧,繁華的告京城開始熱鬧起來,一輛樸素的馬車穿過人群朝前方駛?cè)?,最終停在太傅府前。車中之人撩起車簾,一襲白衣,從馬車上走下來,一舉一動風(fēng)姿綽然,儼然是畫中仙誤落凡塵。百里書黎下了馬車后徑直走向太傅府大門,墨翎上前對著門房一禮道“勞煩通報一聲,就說太子前來拜訪?!?p>  “太子殿下請稍等?!?p>  門房離開沒一會,只見一名穿著暗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在門房的帶領(lǐng)下匆匆地向著門口趕來,“太子殿下!老臣不知太子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還請?zhí)拥钕滤∽?!?p>  “老師不必多禮!”百里書黎趕忙扶住打算下跪請罪的太傅柳思呈,“我今日過來只為拜訪老師,若無老師的教導(dǎo),書黎哪里會有今日的成就!”

  “殿下過謙了!快,咱們進(jìn)屋再聊!”說著便朝著屋內(nèi)走去,“殿下可用過早膳了,若是沒用,我讓廚房去準(zhǔn)備!”

  “自是用過了,老師不必麻煩?!痹捠钦f,但柳思呈一路上,還是吩咐下人準(zhǔn)備這準(zhǔn)備那,尤其是午餐時要注意什么,以及要備哪些菜品,事無具細(xì)。見柳思呈吩咐這吩咐那,似是挺不下來了,百里書黎拉住柳思呈出言打斷道“老師,真的不必如此麻煩,只是一頓午飯,書黎并無太多要求?!?p>  “那怎么行!”此時一行人已經(jīng)走進(jìn)堂屋,柳思呈又忙著讓丫鬟去沏茶?!袄蠋煟∧妥谶@里歇會,好不好,若您再這般,書黎可就要離開了!”百里書黎將柳思呈拉住,讓他坐在椅子上,佯裝怒道?!鞍?!這……好!好!好!老夫就在這歇會。殿下也請坐?!卑倮飼枰姥栽诹汲噬砼缘囊巫由献隆袄蠋?,這么多年未見,不知老師一切可好?”

  “嗯,我這身子骨好著呢!”柳思放下丫鬟奉上來的茶,繼續(xù)道“倒是殿下您,這些年云游在外,可還安好?”語氣中的關(guān)切之意做不得假。

  “勞煩老師掛心了,書黎一切安好!”

  “今次回來,殿下可是放下了?當(dāng)年皇上那般做也都是為了……”

  “老師!這件事以后還是不要再提了,若今日老師要當(dāng)父皇的說客,那就恕書黎無理了,告辭!”百里書黎起身便要離開。

  “哎!瞧你這孩子!”太傅連忙攔住百里書黎的去路“這事不提就不提,今次殿下回來,老臣以為殿下已經(jīng)放下了!這哪里知道……”

  “爹爹!”一道溫婉柔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只見從門口走來一女子,一襲粉色的衣服,腰間配著淡粉色流蘇絹花,肩上披著白色輕紗,微風(fēng)吹過,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一頭青絲半散,披在雙肩上,略顯柔美。微含著笑意,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中似含淚光,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一雙柔荑纖長白皙,袖口處繡著的淡雅的蘭花更是襯出如削蔥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著晶瑩的顏色,輕彎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帶著淡藍(lán)的纓絡(luò)墜?!耙娺^太子殿下。”女子朝著百里書黎微微一禮,“不知爹爹和殿下在干嘛呢?怎的都站著?”

  “依依說的對,這,這干嘛要站著呢!坐下說,坐下說!”柳思呈立即搭話道,要拉著百里書黎就坐。女子抬頭看了一眼百里書黎,眼中似是蒙了一層霧氣“殿下這是要走嗎?是不是不想看見依依?”語氣好不委屈。

  “自然不是,若依你不要多想,書黎并未打算離開?!闭f著轉(zhuǎn)身坐在了原來的座位上,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柳若依在百里書黎的對面坐下,“知書,把糕點(diǎn)拿給殿下嘗嘗?!?p>  “是!”站在柳若依的藍(lán)衣婢女將手中的食盒放在百里書黎旁邊的桌子上,打開食盒,端出一盤精致的糕點(diǎn),“我記得,殿下最愛吃梅花糕,所以特地去做了些來,還希望殿下不要嫌棄才好!”

  “若依的手藝自是沒得挑!如何會嫌棄!”百里書黎拿起一塊送到嘴邊,柳太傅看著自家女兒,從進(jìn)門開始到現(xiàn)在這眼睛就沒離開過百里書黎,不禁打趣到“依依啊!這怎的也沒見你給爹爹準(zhǔn)備什么好吃的呢?”

  “爹爹,你怎么連殿下的醋也吃呢!殿下這些年云游在外,定是吃不到這梅花糕的,爹爹若是想吃,女兒可以天天做給爹爹吃的!”柳若依起身走到柳思呈身邊抱著他的手臂撒嬌,隨即看向百里書黎“殿下,這梅花糕可還行?”

  “甜而不膩,甚是美味!”

  “那既然殿下喜歡,我便去多做些,殿下稍后帶回去吃可好?”

  “若依,不必如此麻煩了,這梅花糕吃多了也就膩了?!?p>  “殿下還是嫌棄若依做的不好嗎?”

  “若依,我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我家殿下的意思是以前梅花糕吃的多了,膩了,如今愛吃梨花酥?!卑倮飼枭磉叺哪釋?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家太子怎的這般不會哄人。出于私心,墨翎也希望自家太子能夠放下夜九歌,他覺得柳若依和百里書黎很是相配,倆人自小相識,且柳若依對百里書黎有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而柳若依出身名門,又是皇帝親封的正一品蕓塵郡主,品性純良,待人溫和,又天資聰穎,名滿告京,完全能夠挑起太子府當(dāng)家主母的擔(dān)子,于是明知此舉僭越了,但還是出言打斷了百里書黎。

  “墨翎!休得胡言!”

  “竟是如此嗎?那我這就去廚房給殿下做些梨花酥來!”柳若依說著便帶著知書往廚房走去?!叭粢?,不用如此……”但柳若依并未理會百里書黎,徑自帶著知書往廚房去。

  “殿下不必客氣,依依這丫頭看起來是個柔軟的,這實(shí)際上啊是個倔強(qiáng)的脾氣,她要做便讓她去做吧!”柳思呈笑著插話道,算是將這個話題告一段落,百里書黎只好作罷。

  丞相府中,夜九歌正用著早膳,只見桑梓從外面走進(jìn)來“主上,方才德公公來傳話說,皇帝的意思是今晚為太子辦的接風(fēng)宴還請主上務(wù)必出席,主上,可是要和往日那般推掉?!币咕鸥杪胤畔峦肷?,“不必,百里書黎的接風(fēng)宴,我怎能不去!”隨意的話語中卻是透著寒意。“屬下明白了!”

  “對了,桑梓,去告訴扶婳以后千端閣行事時都謹(jǐn)慎些!以往倒沒什么,不過,如今百里書黎回來了,我擔(dān)心以扶婳的性子怕是會讓百里書黎起疑心!”夜九歌叮囑到。

  “好!晚些時候?qū)傧掠H自去告知扶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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