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圍著桌子將這兩天的戰(zhàn)事講給安娜聽,安娜雖然在前線作為牧師參與戰(zhàn)爭也有段時間,但是如今天這般慘烈,幾乎是自殺式攻擊的戰(zhàn)役她還未曾聽說過。
“你們遭受這么大的損失,按往常應該能回納雅蘭城修整一段時間了。”安娜看著盔甲破爛如乞丐的四人說道。
“希望吧?!备裉m納爾聽見這話,眼里放光:“總之不用在這種鬼地方呆著就行?!?p> 沙蘭沒接話,轉(zhuǎn)頭看了眼營地外面,營地外面似乎又來了一大批人。
這批人不像傷兵,他們雖然盔甲歪斜,一副**樣子,但是身上沒有戰(zhàn)爭痕跡,應該不是剛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
這群來到大營的人大概有幾萬人,其中有五六個人看見薩那圖之后,徑直朝著沙蘭這一桌走來。
這幫人痞子氣息很重,一個個歪著臉鼻孔朝天。
為首的一個人身材兩米有余,四肢極為健碩,包著黑色頭巾,背上背著重步兵的大圓盾,身上穿著散兵的布甲。
他下巴又粗又方,大鼻子兩邊是兩個露著狠厲光芒的三角眼。
他背后四人全部都是五大三粗,孔武有力之人。
幾人來到桌前,像拎小雞一樣一把撥開加西亞,一腳踩在長凳上,鼻孔朝天說道:“薩那圖,又帶著新兵們送死去了?”
“卡諾恩,你…你怎么來了?”薩那圖看到這個壯漢,語氣有點驚疑不定。
“你們這群孫子打仗不行,和美女們談情說愛挺在行?”卡諾恩旁邊一個肥碩的肉球擠著一絲眼睛打算摸一把安娜的臉,嚇得安娜趕忙躲在桌子的另外一邊。
“你給我注意點奧馬爾!”卡諾恩一把打飛胖子的咸豬手。
“薩那圖,你說多少次了,每次都要我們給你們來收拾殘局?”卡諾恩歪著頭湊到薩那圖臉前面笑到:“聽說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給你們擦屁股?因為你們這群菜鳥都死完了?”
“你說話注意點!”薩那圖努力想讓自己硬氣一點,結(jié)果語氣中只讓人感覺到外強中干。
“我注意什么?只有活著的人才配有尊嚴,像你們這樣的一次性炮灰,算了吧!”卡諾恩哈哈笑道:“有個好消息帶給你們,你們現(xiàn)在歸我管轄,等候新的作戰(zhàn)命令,你給知道在哪里找我?!?p> 卡諾恩指了指薩那圖,又比劃了比劃手劃脖子,一路哄笑著離開了這里。
“他們是誰?”加西亞看著暗暗出了口氣的薩那圖問道。
“他們?”薩那圖看了眼那群人的背影,吞了口唾沫:“其實散兵也分兩種。”
“哪兩種?”格蘭納爾好奇地問道。
“我們這種普通師團的炮灰級別的散兵?!彼_那圖神色一暗:“還有他們這種主力師團的,真正稱之為精銳的精銳散兵?!?p> 頓了頓:“他們這幫人,為首那個大塊頭叫卡諾恩,胖子叫奧馬爾,他們和我們的差距只有兩句話。”
“哪兩句?”沙蘭也被勾起好奇心。
“第一,他們的標槍投擲距離超過一百米,第二,他們會斗氣?!彼_那圖笑了笑。
“傳說中的劍士?”格蘭納爾興奮地說:“就像今天那群一跳好幾米高的,會有五顏六色斗氣的那群神一樣的戰(zhàn)士?”
“是的?!彼_那圖點了點頭。
“可是你們好像不能回納雅蘭城了?!卑材刃÷曁嵝训?。
幾人一陣沉默。
“我不太想回納雅蘭?!鄙程m笑了笑:“我想回家,這不是我的戰(zhàn)爭?!?p> “你說的什么話!要都像你這么想,沒人抵抗獸人入侵,那獸人豈不是可以長驅(qū)直入屠殺人類了嗎?”安娜一聽如此軟弱的話,氣憤地說。
“算了算了,你管他誰的戰(zhàn)爭,反正現(xiàn)在在這里你想走也走不了。”加西亞擺了擺手朝著薩那圖說:“繼續(xù)說說卡諾恩,他怎么會認識你?”
“他們從軍幾十年,到現(xiàn)在經(jīng)歷大大小小戰(zhàn)役幾百場。我剛當兵的時候,就是被他們訓練的?!彼_那圖回憶道:“訓練有半年多吧,他們的確很強,但是當時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強?!?p> “后來,我參加對維迪蘭的戰(zhàn)爭,有一次師團級野戰(zhàn),我所在的部分被打的幾乎崩潰,所有人都在動搖準備逃跑的時候,卡諾恩他們幾百人加入了戰(zhàn)場,第一波標槍就殺傷了兩三萬人,投完標槍之后一馬當先沖入維迪蘭的重步兵長槍方陣,活生生幾百人擊潰了超過五萬人,五個方陣,直接扭轉(zhuǎn)了那一部的局勢?!彼_那圖回憶。
“再后來,我們守衛(wèi)一座小城,被維迪蘭圍攻,傳說在交戰(zhàn)正酣時,卡諾恩潛入敵營一標槍射死了敵軍主帥?!彼_那圖回憶道:“他們是真的,真正的一群強者。”
“這不是個好消息?!奔游鱽啺欀碱^:“他們出現(xiàn)在我們這,只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種,今天的作戰(zhàn)計劃失敗自身損失過大需要他們來維持戰(zhàn)線?!奔游鱽喎治龅?。
“第二種,前線遇到了更強力的敵人,強力到憑借那幾萬斗氣戰(zhàn)士都沒法解決,只能派更多的精銳斗氣戰(zhàn)士們來增援。”沙蘭說道。
加西亞點了點頭。
“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說不定是想派精銳過來加速突破陣線呢?”格蘭納爾苦著臉:“我還沒媳婦,我這獨苗要是死了那就虧大發(fā)了!”
這話逗的四人一陣哄笑,多多少少沖淡了戰(zhàn)爭的壓抑。
接下來的幾天,四人在營房內(nèi)休息,安娜時不時來營房看看沙蘭和薩那圖的疤痕。
幾人每天啃著大餅子,偶爾后勤上還有一些只有肉沫的肉湯喝。
每天都有傷兵回到營地,卻沒再見過卡諾恩幾人。
前線的戰(zhàn)況根據(jù)加西亞的打聽,據(jù)說已經(jīng)突破了兩族的結(jié)合部,右翼成功圍困了狼人上百萬人,但是兵力不足似乎也沒辦法消滅掉。
第一軍團的支援遙遙無期,第四軍團自身損失超過三分之一,這場戰(zhàn)爭的勝負,沒人能看出來會在哪一天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