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們邁著小碎步,緩慢地轉(zhuǎn)過街角。
街角的盡頭是擁堵了十幾米寬道路的獸人。
雖然從從后面看并不知道這一伙獸人究竟有多少人,但是光從密密麻麻的人頭來看,這少也少不過幾千人。
回頭看看,加魯騎兵們僅僅只有幾百人。
所有人都一言不發(fā),有十幾個和沙蘭一樣半道被抓壯丁的幾個步兵也緊張地發(fā)抖。
小碎步接近到了三四百米的時候,為首那個女騎兵騎槍沖天一指:“為了皇帝,為了加魯人的自由!”
“皇帝!自由!”所有加魯重騎兵仿佛是被點著的烈火一般狂熱地呼喊起來。
“加魯人!沖鋒!”女騎兵大喝一聲,夾緊了騎槍就一馬當(dāng)先牟足了勁地沖鋒。
其余加魯重騎兵在努力維持陣型的情況下,呼著哨子,狂熱地呼嚎著你追我趕,這群加魯人感覺這不是朝著敵人沖鋒,而是朝著一群美女在沖鋒。
這場景一度讓沙蘭感覺這群人腦子壞掉了。
希雅人雖然善戰(zhàn),卻完全不如加魯人好戰(zhàn)。
三四百米,足夠讓這群具裝重騎兵完成加速。
幾個呼吸,前鋒已經(jīng)插進了獸人的人群中。
一瞬間,獸人普通炸鍋的螞蟻一般瘋狂亂竄。
與這群騎兵正面撞上的獸人無一例外全都飛了出去,每個騎兵起碼得撞飛三四個人高馬大的獸人才能收住身形,爾后又被后來的騎兵推擠擁搡著繼續(xù)往前如坦克一般碾壓過去。
獸人短暫驚慌之后,兇相畢露,抄著長劍短矛就跟騎兵肉搏起來,騎兵一旦停了下來,與砧板上的魚肉無異。
可是這一波沖擊足足擊穿了上百米的獸人陣線,迎面來的軍團重步兵歡呼著重新組織反攻。
沙蘭身上可沒有這群具裝騎兵跟鐵桶一樣的盔甲,在陣型最外圍的他反而還能靈活一些,撞飛了一兩個獸人之后,又借著沖擊力用騎槍一槍刺穿了擁擠在一起的兩個獸人之后,直接扔掉了騎槍,拔出短劍肉搏格斗。
顯然沙蘭不懂什么叫做反復(fù)沖鋒。
潮水一般的騎兵如閃電一般擊穿了獸人,又如海嘯前的退潮一般,所有騎兵齊齊退回原沖鋒的地方,外圍變內(nèi)圍,重新組織楔形陣。
沙蘭正格斗,一看騎兵都跑完了,自己一催胯下戰(zhàn)馬,還沒等笨拙地掉個頭,就直接被一個獸人一把拉下了戰(zhàn)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瞬間,沙蘭整個人都懵了。
只知道被動地用騎兵的鳶尾盾蓋在身上。
整個世界都只剩下獸人用長劍劈砍盾牌的哐哐巨響。
又是一陣如旋風(fēng)一般雜亂的馬蹄聲,還有無數(shù)的慘呼哀嚎聲。
感覺沒人再砍盾牌,沙蘭一骨碌爬起來,背著盾牌連滾帶爬地往街邊房檐下奔去。
滿地的尸體與殘肢斷臂,血紅粘稠的地面讓沙蘭打了好幾個滾,爬過好幾個還沒死透的獸人身上,滾坐在街邊的房檐下,才有機會看看場面。
原本幾千人,擁擠不堪的街道活生生讓騎兵們從中間劈開一個大空地,騎兵們沖鋒、撤退,重組、再沖鋒。
雖然人數(shù)一次比一次更少,但是那股對戰(zhàn)爭的狂熱勁頭卻越發(fā)瘋狂。
最終,六七次沖鋒之下,這股獸人最終是崩潰了,丟盔棄甲滿地逃竄。
沙蘭躲在街邊,心中卻對獸人感到驚恐。
人類的軍團一般情況下遭受百分之十的損傷,在戰(zhàn)場上就已經(jīng)難以維持陣線與士氣了,在此基礎(chǔ)上,某些位置一旦出現(xiàn)超過百分之十五的損傷,就有可能引起全軍的大潰敗。
而街道上這股獸人,活生生承受了近百分之八十的死亡之后才崩潰,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戰(zhàn)斗意志,或者說是狂熱?愚蠢?
獸人一崩潰,軍團士兵們就開始瘋狂追殺潰兵。
獸人退去,上千名軍團重步兵們列著隊,邁著有序的步子朝著遠處走去。
沙蘭靠著墻坐在角落,感覺身上的血跡黏糊糊的粘在身上有些難受,起身想進街邊這不知名的房子里換身衣服。
推開門,房子里空落落的,家具桌椅亂成一團。
不像有人在家的樣子,沙蘭背著盾,進了屋子深處,拐了個角,廚房里赫然躺著兩大兩小四具尸體。
兩個小的尸體靠在最里面,兩個大人的尸體斜躺在廚房門邊。
干涸凝固成黑色的血跡淌滿了整個廚房。
沙蘭默然。站了一會,沙蘭就默默退了出來。
剛出來,就看見加魯重騎兵們都下了馬,揭開面罩三三兩兩圍坐在一起吃東西。
一種餅子,但是不是硬面餅子。這種餅子泛著金色的油香,上面還有些蔥花谷粒。
有些拿著加魯人游牧的特產(chǎn)酸奶酪啃。
顯然那東西不太好啃,看著都感覺跟石頭一樣硬。
一群糙漢子吃的興高采烈,完全看不出這群人剛剛還拼殺在戰(zhàn)場上。
看見沙蘭,幾個加魯人招呼著沙蘭過去。
沙蘭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也只好走了過去。
找了個空位坐下,精壯的沙蘭在這群加魯人里完全全是身材高大的。
長期的游牧和肉食奶食,加魯人并不高大,反而粗壯。
看著沙蘭坐下,其中一個留著絡(luò)腮大胡子的加魯人遞給沙蘭一塊餅子,用充滿了加魯口音的希雅語說:“吃,兄弟?!?p> 沙蘭從沒和加魯人面對面打過交道,愣了下,才接過餅子。
這餅子入口一股油香飄散,進而是烤制的酥皮與勁道的面里散發(fā)著純正的麥香。
好東西!
偶爾吃到上面的谷粒蔥花,沙蘭只感覺之前吃的硬面餅子完全就是豬食。
看著沙蘭吃的一會驚訝一會享受的,這群加魯人哄堂大笑,只不過這笑聲里倒沒有嘲笑的意思。
“來,喝!”另外一個加魯人拿出水皮囊遞給沙蘭,沙蘭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喝。
一口下去,沙蘭差點沒噴出來,這哪是水!
一股說不上來的酸味,里面還有淡淡的酒味,味道十分沖鼻,喝到嘴里,是又有奶味,又有酸味,又有淡淡地酒味。
這沙蘭的表情就更精彩了。
又惹的他們哈哈大笑。
“這是啥?”沙蘭指了指水囊。
“奶子!”加魯人笑到。
“這不是牛奶??!”沙蘭只在很小的時候喝過幾口牛奶,至今也記得那種味道。
加魯人沒說話,只是指了指身旁的戰(zhàn)馬。
“馬奶子?”沙蘭驚訝道:“馬奶子也能喝?”
“能喝,我們都喝?!奔郁斎丝粗@訝地沙蘭,又笑的前俯后仰。
管他是什么奶子,沙蘭只知道在希雅人的世界里,不管牛奶還是馬奶,都是貴族老爺才能喝的到。
二話不說,張口就灌。
“留點!留點!少喝!醉了!會醉!”那個加魯人看到沙蘭張嘴猛喝,瞬間就急眼了。
巫山云清淡
鴿了兩天,有些事情避讓不開,連開電腦的時間都沒有,抱歉。 前兩天騎摩托走在街上,城里突然響起來防空警報,我看了看日期,才知道是918了。 默然。 歷史在向前走,但不代表會被忘記。勿忘國恥,加油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