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丁城與帝都相距幾萬公里,就算是賈古拉這種劍圣不間斷地飛,也得飛個十天半個月。
三人只能先籌備旅途的消耗品。
出了酒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往來叫賣,完全看不出戰(zhàn)爭的氣息。
三人在街上轉悠了一會,終于找到了一家干糧店。
店不大,只有兩三個伙計和一個老板。
進了店,老板抬眼看了眼來客,哼唧了一句:“要啥?”
倆伙計自顧自忙,完全不看三人。
“你們這有什么干糧?”賈古拉問道。
“粗麥餅子?!崩习寤卮?。
“就這一種?”沙蘭奇怪地問。
“難不成好幾種?”老板嗤笑道:“我們是供應軍糧的,難不成去軍隊里開宴會?要不要再來幾瓶菲齊爾香酒?”
“拿一百個餅子?!辟Z古拉也不在乎老板的嘲諷。
老板哼了一聲,對著伙計努努嘴。
伙計抬頭看了眼幾人,不情愿地到后堂去拿貨物。
不一會,伙計就背著一大袋子東西弓著腰,吃力地走了出來。
“幾位請便?!崩习蹇粗镉嫲扬炞尤釉诖筇弥虚g,哼唧了一聲就又自顧自做起自己的事。
彌賽亞掀開袋口,拿出一個餅子看了眼,不禁怒從心中起。
“你們這是粗麥餅子?這明明是麥子皮做的餅子!”彌賽亞怒氣沖沖地說:“這東西馬都不吃!”
“喂!我說貴族小姐,您管馬吃不吃?您自己愛吃不吃,不買趕緊走!”老板皺著眉不耐煩地擺手。
“你們就給前線供應這種東西?”沙蘭也黑著臉。
“難不成供應雞鴨魚肉?您不看看前線幾千萬張嘴,您倒是把亞丁翻過來抖抖看,看能不能有幾億雞鴨夠吃?!崩习搴孟癜l(fā)現(xiàn)了什么笑話一樣笑了起來:“再說,軍糧的供應標準,不正是你們這些貴族定的嗎?”
“算了算了?!辟Z古拉聽得不耐煩,一揮手,地上碩大一袋餅子就不見了。
沙蘭看得驚奇,而店老板也收起了笑容,變得有些拘謹。
畢竟能做出這種事情的法師都不是等閑之輩。
“你怎么辦到的?”沙蘭驚奇地合不攏嘴。
“出去再說?!辟Z古拉徑直走了出去。
兩人趕緊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空間戒指?!辟Z古拉指了指自己手上一個造型古樸,花紋都快磨平了的銀白色戒指。
“憑空把東西變沒有?”沙蘭更好奇了。
“不,這個戒指里是另外一片空間,我是吧東西放進那個空間了而已?!辟Z古拉邊走邊解釋:“就想口袋一樣,把東西裝進口袋?!?p> “原來如此?!鄙程m點了點頭。
“空間魔法早已失傳,空間戒指也是少之又少,你還真有本事?!睆涃悂喰Φ?。
賈古拉沒接話,只是帶著兩人隨便找了個旅店住了進去。
“好好休息兩天,然后我們直接去目的地。”賈古拉又想了想:“你們倆開一間房?還是…”
“兩間?!眱扇水惪谕暋?p> 旅館不是什么扎眼的旅館,普普通通的石樓,普普通通的房間。
倒也算是干凈明亮,樸素整齊。
躺在床上,沙蘭這十來天頭一回能踏踏實實睡在床上。
南方的冬天也很熱,不但冬裝穿不上,躺在床上還會熱出汗。
特別是外面日頭勁更足,亞丁離羅斯托克河又不太遠,對于純純的北方人沙蘭而言,真的是又濕又熱又悶又難受。
剛迷迷糊糊地快睡著,窗戶外一陣嘈雜的聲音直接就吵醒了沙蘭。
伸了個懶腰,來到窗戶邊。
寬闊的街道毫無遮攔地暴露在威力正足的太陽之下。
烤得滾燙的街道兩邊陰涼處擠滿了人,中間空出一大片地方。
空地中間是兩個青年男人被一隊衛(wèi)戍軍團包圍。
“軍爺,放我們走吧!”倆小伙子在中間帶著哭腔喊道。
“逃兵役?小子,我警告你,你再逃,你們?nèi)铱墒且M大牢!”為首的軍官說道:“要么,十個金幣買兵役,你們自己選?!?p> “軍爺,我們倆是家里最后的男人了,地還要種,家里離不了男人??!”其中一個男子哭道:“我三個哥哥都戰(zhàn)死了,我不能再死了,不然我媽媽我妹妹怎么活??!”
“就你們倆家里那破草房子還需要什么男人?帶走!”軍官不耐煩地一揮手:“跑的還挺快,從城外逃到這,有這力氣拿來做什么不行,真是的?!?p> 也不理倆小伙子的哭喊,士兵們直接架著兩人迅速離開了。
沙蘭突然想起來自己入伍,也是不由分說架起來就走。
想起來十個金幣買兵役,這十個金幣對于沙蘭來說,可能需要省吃儉用七八年才攢得出來。
嘆了口氣。
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總有點苦澀。
戰(zhàn)爭。
沙蘭看著圍觀看熱鬧的人散去,自己也回到床上休息。
溫暖安全的床總是讓人舒服地忘記一切不愉快。
一晃,吃了睡,睡了吃的兩天過去了。
趁著夜色,賈古拉夾著兩人一踮腳,沖天而起。
還沒等賈古拉飛起來,城市里突然三道光球徑直朝著賈古拉飛來。
賈古拉面色一變:“不好,劍圣還真不少!”
說罷,如炮彈一般墜下,輕輕落回房頂,收斂了斗氣,憑借著強橫的肉體在樓宇間飛速穿梭。
三道光球迅速趕到了賈古拉飛起來的地方,左右搜索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而賈古拉硬是憑借著肉體的力量一躍幾百米,跑了整整一夜時間才跑出了亞丁城的范圍。
在夜幕里的高空之上,亞丁城外三面被圍。
遠離了亞丁城,賈古拉夾著兩人一路朝著西北飛去。
景色飛逝,賈古拉火力全開,飛行速度達到一個恐怖的境界。
飛行了幾天,一路上鄉(xiāng)村城鎮(zhèn)都破敗不堪,獸人蹤跡隨處可見,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經(jīng)常地能見到小規(guī)模衛(wèi)戍軍團與獸人作戰(zhàn),也能看到不少嚴防死守的村鎮(zhèn),鄉(xiāng)野凋敝,戰(zhàn)火連天。
越往北飛,氣溫越冷,漸漸的冰雪代替了草原,雙方的蹤跡也越來越少。
越往西北,空氣越干燥,氣溫越低。
一連幾日毫不掩飾氣息地飛行,最終還是引來了不速之客。